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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地煞和动脑筋
    王大卫伫立在窗口。外面,黑洞洞,定是贼人巢穴......

    我得干点儿什么!

    干啥呢?我会放火。

    烧哪儿呢?东半城都是老百姓,烧不得。西边儿?人家都买过字帖了。原本首鼠两端,一把火烧出个同仇敌忾?

    烧军营?帮河州兵破釜沉舟吗?

    “王宫”呢?木征肯定已经不在那里了,他这会儿应该在“御驾亲征”......

    亮了。很快,喧嚣之声传了进来。

    王大卫来到临街的房间,推开窗,今的比武已经开始了。真积极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看了一阵子,甚觉无趣,转身下楼去给阿黄换马蹄铁。

    阿黄的马蹄子长得很快,马蹄铁需要一月一换,而且又大又硬。忙活了一身汗,总算换完。阿黄大爷高兴极了,扯着王大卫要去逛街。

    街上很繁华。虽然桑曲楼这里聚集了大量人气,但其他地方反而比以往更加热闹。我这主意,还真他娘的是个好主意。

    浑浑噩噩逛到傍晚,回楼,请格桑吃饭,然后一起回房,数钱,写字。

    格桑走后,王大卫把自己扔到床上。

    真是漫长的一。河州城,就像一座牢笼。虽然困不住他王大卫,但是,外面,不过是一座更大的牢笼而已。

    一觉醒来,是更漫长的一。

    王大卫甚至有点儿后悔昨不该把阿黄的四个马蹄子全换完,留两个今换就好了。晚上也少了数钱的环节。

    躺在床上,王大卫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习惯将战场比作赌场,一翻一瞪眼,而他此时就处于“买定离手”的阶段。虽然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就是忍不住要在揭开骰盅前大呼叫一番。

    睡醒觉,吕孚来了。

    熟门熟路,吕孚坐下后又掏出一张纸,纸上写着一大串数字,喝了口茶,道:“七十二个。还请王兄斧正。”

    这是吕氏子弟一起算了三的结果。这道题确实更难,但却有一个好处:放弃之后,过不了多久,又会莫名其妙地重拾信心,回来继续算。

    今日凌晨,推进到了七十二。

    七十二是地煞数,跟罡数三十六一起,被很多人认为蕴含着玄妙的机理。到这里,一大半吕氏子弟认为这就是最终结论,不再继续追求七十三,转而尝试证明:七十二就是“最多”的。

    吕孚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者,他心里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然而,王大卫扫了一眼,平淡地答道:“不错,已经很接近了。”

    吕孚吃惊地看向王大卫,随即确认:王大卫没有谎。而且,川越国的题目是没法撒谎的,一戳就破。

    同时,吕孚也看出王大卫的状态不怎么好,于是问道:“王兄怎么恹恹的?莫非有什么心事?”

    靠!我为啥这样你不知道?既然都到这儿了,那也不用遮遮掩掩地,我承认你棋高一着。

    王大卫:“确实樱我已经知道吕兄为何河州既缺人又缺钱了。呵呵。我的朋友们正在被人偷袭,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吕孚面色一紧,随即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缓慢而耐心地品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吕孚放下茶杯:“王兄神通广大,弟也知瞒不了太久。身不由己,还请王兄见谅。只是,王兄为何用‘偷袭’二字?”

    王大卫不解地看过去。有什么问题吗?就是偷袭啊!难道这个词在这个年代不是这个意思?不可能。虽带着点儿贬义,可咱们正在打仗啊!这都不能用?

    吕孚继续道:“此事明明是王子纯入侵青唐在先,我河州只是被迫反击。之所以夜间出动兵马,那也是为了不惊扰百姓。何谈‘偷袭’?”

    啥?王韶先动的手?

    见王大卫表情惊诧,不像作假,吕孚问道:“王兄难道不知此事?”

    王大卫:“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要等秋收之后呢。”

    吕孚一愣,随后摇头叹息:“哎!家叔也以为如此,结果,措手不及啊!王子纯之谋,神鬼莫测。

    十前,王子纯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两人,谎称是我河州之民,在秦州大肆污蔑我主,将我主成是夏桀、商纣一般的人物。而后,直接搜罗了二十万众,越过边界,自封为帅,进逼河州......”

    王大卫的脑海中万马奔腾。

    一点儿没改吗?我那就是个提议,框架,你们多少添点儿大宋特色进去啊!就这么生搬硬套,马化腾也没这么干过啊!

    这只是事,找个借口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猴子!我跟你,心连心;你跟我,动脑筋?你特么不是先秋收的吗?

    你是打算在河州城下搞秋收?

    慢着,有没有一种可能?猴子其实没跟我动脑筋,是王韶跟他动脑筋。嗯!为了达成某种战略欺骗,连儿子一起坑。

    常言道:要想骗得了别人,就得先骗自己。这种事儿王韶绝对干得出来,一点儿不用奇怪。

    或许,这只是一种乐观的猜想。而悲观的......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东边儿,迫使王韶提前发动。

    还有,二十万?呵呵!你们也是每涨两成,外加利滚利滚出来的吗?这也太水了,谁信啊?

    按照这些信息推算,就是现在,有极大的可能,东边两百里外,猴子正在跟青宜结鬼章玩命......

    抬头看向吕孚,王大卫竟然不知道该些什么。吕孚同样陷入了沉默。

    两人缓慢地喝着茶。

    时光流转,第三壶寡淡的茶水也见磷。

    吕孚起身,深施一礼,算是告辞。

    王大卫也起身,恭敬地还礼,一言不发地将吕孚送出桑曲楼。

    下次再见,可能很多事情都将变得不一样了。

    此后数日,王大卫多数时间都待在临街的房间里。这边虽,也吵闹,但是,朝东。

    某日黄昏,一骑快马出现在远处,骑手的衣着像是信使,连声高喊一句蕃语,路人闻声匆忙躲避。

    王大卫喊来伙计。

    伙计翻译道:“大捷。这是......报捷的,打仗了吗?的没听啊!”

    王大卫面色冰冷,挥手将伙计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