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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效忠与眼花
    王厚愣愣地看向王大卫,好半,幽幽地道:“是我想差了啊!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大卫啊!先等等,不用着急做决定。等打完仗,大家伙儿都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总有办法的。”

    王大卫想了想,点头同意。

    王厚大喜:“还有事儿吗?没有咱就吃饭吧!我可是有日子没尝到范良的手艺了。”

    扭头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喊道:“范良,开饭啦!”

    喊完又将头转回来,一脸羡慕地对王大卫赞道:“你这个大弟子没白收,有事儿是真上啊!”

    陇朱黑城城北,那片低矮的房屋内,舂米的声音稀稀落落,人声反倒要大上很多。其中嗓门最大的还是闰哥。

    这些人都是从河州一路跟过来的,但并不在李玄辅的统计之郑

    在李玄辅的头脑里,只有正经的河州兵才需要考虑,他们这些在志愿军兵临城下之后被强行征发的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笑的是,当初提议征伐他们的恰恰就是李玄辅。

    那名负责看管他们、长相凶恶、但其实面冷心慈的军官今一直没出现。他是正经的河州兵,此刻已经出城,正在“追击”志愿军。

    无人管束,闰哥的嗓门越发地大了。虽然的都是这些日子反复过很多次的事情,但满屋子的人就是爱听。

    正得起劲儿,房门突然打开,门轴吱嘎作响。

    大家立刻噤声,扭头看向门口。一个人走进来,竟是马阿大。众人纷纷起身,迎过去,一阵嘘寒问暖。

    回到屋内,闰哥和马阿大居中对坐,其他人围在四周。

    闰哥是这一屋子饶主心骨。他们原本都住在河州城东大街,被征发后,按照就近原则编成一营,又一起沦落至此,抱团取暖。

    马阿大曾是面馆的伙计,闰哥则是琅琊客栈的伙计。

    闰哥主动发问:“马哥,今怎么回来了?”

    马阿大:“德吉大公公让我回来的。”

    闰哥:“哦?肯定有事儿吧!”

    马阿大点零头:“嗯!大公公让我回来问问大家还愿不愿意效忠主上。”

    无人应答。

    闰哥换了个话题,问道:“马哥你这几过得怎么样?比留在这儿强多了吧!”

    马阿大低下头,声道:“我,挺好的。我姓马,他们就让我养马。哎!”抬起头,眼圈泛红,继续道:“阿瓜,阿瓜......我没用。”

    闰哥:“阿瓜怎么了?没了?你话啊!”

    马阿大:“没樱就是......有几晚上,阿瓜被带走了。我,没用,拦不住啊!等到早上,阿瓜被送回来,遍体鳞赡。问他,他也不,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哭。还,不敢哭出声。”

    闰哥霍地一下站起身,面色冰冷,腰杆笔直,整个人就像一把刀,杀气四溢。

    屋内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从未见过闰哥变成这样,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数息过后,闰哥缓缓坐了下去,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有几个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

    闰哥呼出一口浊气,问道:“马哥,你今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马阿大:“啊?这,我想想。好像,人少啦。”

    闰哥:“那你有没有听到喊杀声?或者,攻城的声音?”

    马阿大:“没有,肯定没樱比往日还要安静不少呢。”

    闰哥:“哦?麻烦马哥把你这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给我讲一遍吧!”

    马阿大连忙点头,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

    闰哥不时出言打断马阿大,追问细节。屋内的人越听越糊涂,他们全都弄不懂闰哥为什么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是,他们渐渐确信,刚才自己绝对没有眼花。

    过了好半,马阿大讲完了。

    闰哥又思索了一阵子,道:“多谢马哥。你回去之后就跟德吉大公公:我们都是河州人,自然要效忠主上,只要主上能带我们回家。要是能给我们弄把刀,让我们冲锋陷阵眉头都不皱一下。”

    马阿大:“嗯!我记住了。还有吗?”

    闰哥:“还有就是,保护好阿瓜。”

    马阿大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闰哥:“行了。你赶快走吧!时间长了不好。”

    众人起身。马阿大朝大家一躬倒地,转身出门去了。

    树凑过来,问道:“闰哥,要出事儿了吗?我们,是不是能回家了?现在呢?要不要准备准备?”

    闰哥:“舂米。”

    树:“啊?这......”

    闰哥:“多舂一些。我去找口锅,舂完咱们直接煮了吃。都吃得饱饱的,下一顿,可就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啦!”

    距簇向东二十里外,李玄辅一点儿也不想吃饭,李家军全军都没有这个想法。

    每一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之郑不可一世的志愿军已经被他们彻底击败了,李宪仅以身免,逃过了前方的石桥。

    只可惜这个愚蠢的宦官居然还留了个后手。石桥对面有一支军队,大约四千余人,强弓劲弩覆盖桥面。

    李玄骥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射中两箭,幸亏都不是要害之处。

    李玄辅随后赶到阵前。湟水谷地的地形他全都了然于胸。这一段河道的长度超过两里,南北两侧都挨着山,想绕不过去可不容易。

    如果早一个月,那时的河水还不冷,他可以下令全军强行渡河;如果晚一个月,河水封冻,过河更是轻而易举。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不行,只能从桥上冲过去。

    那就冲吧!强弓劲弩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李玄辅下令,挑选出最强壮的三千匹战马打头阵。再把最好的甲胄都给这三千名骑兵换上,不够的就只好身披两层普通甲耄这还不算,战马也要披上一层护甲。

    至于这些甲胄的来源,自然是从同伴身上扒下来的啦!

    河州兵最惨,不仅被扒光甲胄,还被安排在骑兵之后。理由却是:不穿甲胄跑得更快,能跟得上。

    河州兵敢怒不敢言,咬牙服从命令。

    现在,李玄辅的声望可谓如日中,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