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春寒料峭,今日还下了小雪。
韩伯东已经将完颜阿骨打的使臣队伍接到了鸿胪寺,不过至始至终陈宁都没有去见完颜阿骨打。
韩伯东这边也没啥实权,虽然他是鸿胪寺卿,但很显然鸿胪寺的权力都在陈宁手中,他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寻日也不管什么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陈宁在赵佶那边深受重用,这次怎么接待金人,怎么和金人合作,都是陈宁决定。
完颜阿骨打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如果韩伯东能决定他们何时面见大宋天子,完颜阿骨打也未必非要去舔陈宁。
但现在看来肯定不行,完颜阿骨打还是要见陈宁的,想方设法见到陈宁。
可陈宁那边不急不缓,也不着急见完颜阿骨打,就把金人给晾在那里。
完颜阿骨打实在无奈了,只能选择今日下值的时间在皇城外等候陈宁的下值。
今晚还在下着雪,陈宁下值后便坐上了轿子,但轿子却在半路被人拦住了。
陈宁掀开轿帘,看到完颜阿骨打,眉宇微蹙,道:“路前何人?胆敢阻拦本官?”
完颜阿骨打:“……”
这小子何必如此无情呢?我是谁你不知道么?还要假惺惺的问一句,以前我们可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啊。
完颜阿骨打硬着头皮道:“陈兄弟,是我啊,完颜阿骨打。”
陈宁眉宇紧蹙,道:“原来是金人使臣,工作时请称我职位!”
“陈大人。”完颜阿骨打赔笑。
陈宁这才点头,继续板着脸道:“现在已是下值的时间,衙门不私下接见任何人,免得被人诟病。”
“你若有什么事,等明日上值的时候再说。”
完颜阿骨打心道这陈宁是真的记仇啊,看来上次确实将陈宁给惹毛了。
本以为上次能直接借刀杀人,将陈宁给拉下去,但他低估了陈宁在大宋的能量,于是继续硬着头皮道:“陈大人,外臣有一件紧急的事要与你相商,你看……可否抽出点时间和外臣商议一番。”
陈宁噢了一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还没等完颜阿骨打欢喜,陈宁道:“来人,去将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吏都叫来,让他们一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免得某些有心人会继续举报我贪污索贿。”
这话,简直是在啪啪啪的打完颜阿骨打的脸。
他赶紧阻止道:“陈大人,无需如此,这里没外人,咱们就找个私密地方,不会有人举报的。”
陈宁哼道:“那可说不定,上次本官接见了一群狗,那群狗当时也和本官称兄道弟,本官也认了那条狗当兄弟。”
“可谁知那条狗转头就开始咬我,完颜大人,你说对付这种狗,我能不谨慎吗?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想在吃第二次亏。”
完颜阿骨打脸色通红,陈宁口中这条狗说的不就是自已么?
“陈大人,呵呵,这次不会了,你给个机会,让外臣和你说说话聊聊天,可否?”
陈宁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只有一盏茶时间,上轿说话。”
完颜阿骨打深吸一口气,忙不迭上了陈宁的轿子。
他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几个深绿色夜明珠,各个都价值不菲。
陈宁看了一眼,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完颜阿骨打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算是本官给之前鲁莽事赔罪了。”
陈宁噢了一声,道:“没什么需要赔罪的,我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多东西,会被人诟病,拿回去吧。”
完颜阿骨打却不愿将东西拿回去。
他娘的,这个狗东西,智商怎么这么低?你家送礼就这么送的?你最起码找个由头啊,不然我就这么接受了吗?
陈宁故意和完颜阿骨打推脱,恰好将茶盏给打碎了。
陈宁愣了一下,对完颜阿骨打道:“阁下未免太过分了!这个茶盏可是唐朝的古玩,价值不菲,你要赔本官。”
完颜阿骨打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乖乖,你们这群宋人,是真牛逼,原来都是这么索贿的。
于是他赶紧笑道:“是是,是我不对,这个……这个夜明珠就是在下赔的,不知道够不够?”
陈宁道:“古玩无价,茶盏是我的最爱。”
完颜阿骨打继续拿出几个夜明珠,陈宁勉勉强强的道:“这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完颜阿骨打微笑道:“陈兄弟,你听我解释,此前不是我将账簿送给你们刑部的,是我破坏你我兄弟之间的情义,简直可恶至极!”
陈宁面色稍稍有些缓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此前都是一番误会啊,我还在说,你我兄弟本来如此要好的关系,你怎么会出卖我,哎,上次你差点害死了我,要不是本官刚正不阿,在朝中也有几十名同伙,可差点就被弹劾死了。”
“完颜兄,下次你可要管好你的下属,不然你这个兄弟我实在不敢交了。”
完颜阿骨打深吸一口气,保证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陈兄理解我就行。”
“咱们找个机会,寻个酒楼,继续喝酒聊天?”
陈宁噢了一声,道:“可以,时间你定吧,我去赴宴就行,这次千万小心点,莫要被人看到了,不然他们知晓我私下和你会面,指不定又要弹劾于我。”
完颜阿骨打道:“这个陈兄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出现此事。”
……
杭州,梁山。
今晚竹叶青单独觐见了宋江,宋江笑着道:“竹老这是?”
竹叶青问宋江道:“宋头领,老夫想问问,老夫的那百人兄弟,为何要给安插到其他兄弟
“咱之前说好的,我带来的人,我自已安排,你现在算怎么回事?”
宋江微笑道:“竹老,这些兄弟也不能成日在山上无所事事,我们要对付官府,他们自然要编织成队伍,只有如此,我们才能一起抗击朝廷官兵啊。”
竹叶青沉思片刻,道:“我收下这群人,要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