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出了自己的疑惑,并对当前的处境做了一个简短的分析:
“彼时主公在许昌,日日园中种菜,方才取得曹操信任,后来以征袁术为由成功逃脱许都,灭袁术后,杀了车胄,赚了徐州。现在有了前车之鉴,怕是你做什么曹操不会再相信于你了!”
刘封点点头,思索良久,道了一声:“话虽如此,但也未必没有机会!”
“公子,何出此言?”
“孙先生,我且问题,你可知这个北客曹尚书负责的是哪里的外事?”
孙乾想了想:“客曹属尚书部直辖,原本不分南北,近些年才分,南客曹负责出使南蛮交流谈判,北客曹负责出使乌桓,羌人,匈奴博弈谈牛所以,就算曹操肯放你去,去的也是他的大后方啊。”
刘封点点头:原来是外交部的啊!
“曹操如此安排是想争取我,离间我和父亲。既然如此,不妨将计就计!这些日子先生便随我供职,切记先不要去试图联系徐元直等人,我属尚书部,可与尚书令荀令君交好,到时可求他帮忙!”
“公子,在下再多一句,荀令君虽为汉臣,但也却是曹孟德的死党,其不可信也?”
刘封笑了笑:“既不可信,何故今日推荐我做北客曹尚书?”
孙乾一怔,细细品来,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不禁捋着胡须微微点头。
刘封和孙乾正聊着,孙乾却忽然住口,用手捅了捅刘封,刘封立刻明白这是曹操来了。
正欲拉着孙乾离开,却听背后的曹操道:“哈哈,忠嗣公子!”
没办法,只好回身。
见曹操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大步迈来。
“曹丞相!”刘封不咸不淡的一拱手。
“啊,今日阳光正好,何不与老夫沿湖漫步,我也好向公子介绍一下咱们许昌的风土人情。”
曹操爽朗的笑着,充满着亲和力。
刘封摇摇头:“在下今日身体不适,恕不能奉陪!”
曹操呵呵一笑:“懂,老夫懂也!公子也要节制啊!”
“嗯?”刘封其实就是单纯的找个由头拒绝,但貌似曹操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
曹操走到离他很近,放低声音道:“我曾有一好友,其年轻有为,风华正茂,为我献计无数,祝我平定北方。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却因酒色伤身,年仅三十八岁便撒手人寰!每每思之,心中痛惜不已!老夫不想公子步其后尘也。”
完,轻轻拍了拍刘封的胸口。
这是很亲密的朋友和长幼间才会有的动作。
刘封却有点恼火,啥酒色伤身?跟我有个鸡毛关系?
我就是单纯的找个由头拒绝你而已!
这边却听孙乾冷哼一声:“既如此,曹丞相何故给我家公子送来女子?哼哼,你莫不是想让我家公子也酒色伤身,最后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吧!”
刘封一怔!
等等,孙先生,咱俩一伙的,你为何和曹操在某件事的看法上还达成一致了?
再一遍,我就是单纯的找个由头拒绝他而已!
曹操一本正经的道:“哎,情欲之事旁人干涉也是没用,公子只须胸怀大志,克己勤作!只要忙起来,长日久,色自戒之!”
谆谆教导,好像真是在帮刘封想办法戒色一样!
拜托,我压根不想戒好不好?
但此时刘封的却是:“可北客曹尚书乃闲职也,也忙不起来!”
“公子此言差矣!我大汉边境常被匈奴骚扰,老夫近期欲与匈奴左贤王谈判,讨论划分边界事宜,此事关系大汉国命,客曹是最忙的了!”
“丞相想让我去和匈奴谈判?”
曹操想了想:
“我会让妙才将军做主,你和彰儿一文一武,同去辅之,一来累积经验,二来探听匈奴虚实,也算是为我大汉王朝立下平边之功,如何?”
刘封一怔,和孙乾对视一眼,都感觉有点意外。
曹操这就给他们任务了!
难道,他不怕我直接在那边跑了,先从匈奴的地界往西,绕过西凉抵达水,再从水南下到汉中,再从汉中往东南一路前行,抵达上庸,最后从上庸抵达南郡从而回到父亲的怀抱吗?
想想,麻痹都快要赶上西取经了。
再了,舅父还在人家手里,你这一跑必受牵连。
那么,要去办这件事?
是为大汉王朝稳固疆土,白了还不是为他曹操办事?
回想当年关羽也是为曹操战了颜良文丑才获得带着二位嫂夫人离开曹营的机会?
那我要不要也走一趟?
刘封犹豫间,曹操又道:
“吾有一挚友,离世多年。其有一女,才华横溢,却流落至匈奴,被那左贤王纳入府中,此行希望能将其待回,无论花费多少金银,都不要计较!”
刘封一怔:“可是蔡文姬?”
曹操摇摇头:“何来蔡文姬?其确实姓蔡,乃蔡昭姬也!”
刘封这才恍然,对了!
原来蔡文姬叫蔡昭姬,后世为了避司马昭的讳,才改成文姬的!
那如果把他带到荆州,灭了司马氏,是不是就不用改了?
不对不对,别忘了咱这边还有个昭烈帝,到时候该改还是得改!
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要刘封对三国所有好看的女子都是单纯的喜欢,对蔡琰却多了些许敬佩和神往。
想到这样一位才貌俱佳的才女,却被异族虏去十多年,多少有些心痛和愤怒。
曹操做别的事,刘封大多不屑,但就接回蔡文姬这件事,他是一百个赞同!
“既然如此,我便去一趟。”
回到府中筹备,刘封和孙乾便查看地图,看有没有从匈奴绕过曹操的地界,回到南郡的可能。
但几条路一条比一条难走。
而就在这时,刘封府门外有人敲门哭喊:“刘封,刘封可在府中!刘封,你夺我老婆,答应与我八百钱,却不认账!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个刘封,满口仁义道德,却强娶人妻,实乃好色之辈……”
而门外大街,却有好多人发笑。
孙乾皱眉:“这曹贼又搞得哪一出?”
刘封想了想:“声音有点耳熟,出门看看再。”
开门一看,一人蓬头垢面坐在门口,哭喊大叫,见有人开门,撩开蓬松的头发,转过身来。
刘封大惊,这疯子特么不是别人,正是凤雏庞统庞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