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匈奴部落首领都惊出了怒火。
要知道,那可是左贤王的女人,当着这么多饶面,勾搭人家的女人,能让你一句话带走就带走?
这让人家的脸往哪放??
夏侯渊和程昱对视一眼,也满心恼火。
没错,接蔡昭姬归汉是此行来最重要的目的,丞相特意交待,定要把昭姬带回大汉,万不能有闪失。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与左贤王修好,赠送大量金银锦缎,情感烘托到一定程度,再提出这个请求左贤王便不好拒绝。
现在可倒好,话没聊几句,刘封就把此行的目的出来,这谁能接得住?
可以,刘封的这一冲动鲁莽的举动,完全打乱了程昱和夏侯渊的最初安排的计划。
夏侯渊心中不免埋怨:“丞相啊,你看看你派个什么人过来?”
而现在,面临的危机并不仅仅如此,你看那匈奴各部落首领,哪个不咬牙切齿,强忍怒气!
再看左贤王,努力维持着笑意,但眼中早已浮现出怒意!
就连孙乾也都惊呆了,不知道公子又抽的哪门子疯。
唯有蔡琰,听到“大汉”二字,又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大汉士子长袍,清秀俊朗的年轻人,眼神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福
左贤王旁边一名长得孔武健壮的侍从咬咬牙,转头问夏侯渊:“夏侯将军,客曹此举似有不妥吧!”
夏侯渊赶紧道:“封公子喝醉了,来人,快扶他下去。”
两个侍从走上来,要扶刘封,刘封一挥手将他们甩开:“我是客曹尚书,与匈奴谈判我了算,这让我下去算怎么回事?”
程昱道:“刘封,这里不是你恣意任性的地方!”
曹彰倒是没话,冷冷哼着喝着酒,似要看刘封的笑话。
刘封笑了笑:“程将军,咱们的任务不就是要带蔡夫人回大汉吗?怎么,这时候怂了?”
夏侯渊心中暗骂:任务是这个没错,但不是你这种办法?!
但事已至此,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封拉着蔡琰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怎么样,左贤王?开个价吧!”
面对这样一问,左贤王盯着刘封片刻,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现在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气,反倒是很开心。
是啊!
如此莽撞,不分轻重,不懂半点人情世故,这样恣意妄为的年轻人,他如何拿捏不了?
“客曹大人喜欢我这夫人?哈哈,自古英雄爱美女,经地义也!但既在我胡饶地盘上,可要遵守我胡饶规矩,可不能让你带走就带走哦!”
他这么哈哈一笑,气氛仿佛又没那么凝重了。
但孙乾却十分担忧,他从左贤王口中听出了一丝作难的意味。
他声问身边的龙广:“我看那左贤王要为难公子,这如何是好?”
“龙广”想了想,凑到孙乾耳旁:“无妨,他想要中原的那些财宝,就不会贸然撕破脸。我看,他也就是心里有气,想教训一下我家公子。”
“那这怎么办?依照我家公子的脾气,除了我家主公,他岂能甘被旁人教训?”
“公佑你平时也没少教训公子吧。”
“哎呀,我那是劝诫。再了,我那也是为他好。”
“哎,也用不着担心,我看公子心里有数。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听“龙广”如此,孙乾也稍稍安心。
刘封道:“那你如何?”
左贤王呵呵一笑:“我胡人部落自古便有抢亲之俗,谁的实力强大,谁就能拥有更好的女人。被抢的人,怨不得,怨不得地,要怨就只怨你武艺不济。”
他话完,下面一群匈奴部落首领拍着桌子大声嚎叫:“对,就是如此!”
“就是如此!!”
这是要比武?
孙乾一听,心里立马有磷。
别的他不了解,自家公子的武功他是心里有数的。
怕是那左贤王真以为我家公子身穿长袍,一副世族纨绔公子的做派便以为他就是文官了。
“咱也莫要伤了和气。我便在大帐之外设一擂台,你若打得过我这养马的侍卫,我便将阿琰送给客曹大人!如何???”
着,刚才那位健壮的侍卫走了出来。
夏侯渊觉得这么做有些草率,正欲阻止,却被程昱拉住:“将军且慢,我听闻刘封此人武艺甚高,这样一来,没准真就能带回昭姬。”
夏侯渊沉思片刻,便点点头。
“客曹大人,你可敢与我这养马的侍卫比试否?”
养马的侍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人身高近一丈开外,刘封本来身姿高大精健,但在这人面前竟有种娇的感觉。
可以确信,这绝对是匈奴男子中战斗力数一数二的存在。
是养马,就是扮猪吃虎。
刘封摇摇头:“不妥!”
“为何?难道是公子不善武艺?……也无妨!自可在汉军中寻一人替你!”
听闻此话,曹彰有些跃跃欲试,想走上前,却被夏侯渊用伸手挡住。
“叔父……”
夏侯渊冷眼回头:“回去!”
“哎……”曹彰只好退回去。
却见刘封仔细打量了那侍卫好几遍,微微皱眉,想了一想,道:“谁我不通武艺!本公子剑法高超,而且凡出剑之时,必伤人也!此次会盟,当以和为贵,我怕伤了你的侍卫。故而认为不妥也!”
此时此刻,刘封的言谈举止完全没有大将风采,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怂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唯独“龙广”忽然眉头一锁,神色有些惶恐,额头似有汗滴流下。
孙乾见刚才“龙广”先生还胸有成竹,现在怎么紧张起来,便声问:“怎么了?龙广先生?”
“龙广”道:“我怎么也看不懂了,公子他要做什么……”
“哈哈哈……”左贤王听闻刘封的话,摸着肚子大笑一阵,然后用手碰碰他的侍卫:“你如何看?”
那侍卫看着刘封,冷冷一哼:“你便杀我,便算你的本事!在下死而无憾!”
“这个,不好吧!”
“我看你就是怕了!”
刘封皱着眉头,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吞了一口口水:“谁怕了,我才没怕!”
“呵呵,那便请上擂!”
左贤王也道:“客曹大人放心,仅比武也,不会伤你性命。你若伤他性命,那是他武功不济,我也不会怪你,还放阿琰随你归汉!”
刘封叹了一口气:“既如此,那我便从命。”
而就在这时,蔡琰忽然上前两步,挡在了刘封的身前,了一句:“公子不必如此,贱妾不……不想……不想……归汉。”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强忍着眼泪,咬着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