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千饶部队,拉来了几车的特产礼品,士燮原以为这只是一支普通的运粮部队!
可现在,骑上战马,穿上兽皮轻甲,头顶插上白翎羽毛,却成了军容十分整齐的精锐部队!
刘封拔出宝剑,向一指,千名战士齐声高呼:
“白毦死士,战无休日,一人不死,战无休止!”
“白毦死士,战无休日,一人不死,战无休止!”
……
士燮愕然:“这是什么兵?”
徐庶道:“哦,这就是玄德公寻常的后勤运粮兵,平日在玄德公营中难有机会冲锋陷阵,今有机会为士公打个先锋,自是情绪高昂!”
“这……是运粮兵??”
士燮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但得也没错啊,人家确实运着东西来的。
但现在,是不是运粮部队貌似并不重要,这浓浓的战意也感染了城中的守备军和百姓,竟有不少交州军也跟着喊起来。
临近申时,色渐暗,正赶上吴军埋锅造饭,军士们发放米饼热汤,难得有时间休息一会,却见城门已经大开!
两支骑兵部队从大门中突然杀出,直接冲向两座大营!
而这时,对面的吴国士兵还在排队领饭,巡将大慌,赶紧回去禀报吕岱!
吕岱立刻登高观望,见不过几百人,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他以为是大军来袭,没想到是股部队试探性进攻,冷笑道:“慌什么,不过区区几百人,安能冲破我军大营?你看那主攻队伍,冲的是伪营方向。这佯攻队伍也不知道我主营在何处!”
遂命两员部将带兵阻拦!
两个月来,吕岱和士燮的部将交战多次,他所战皆胜,就从来没输过一阵,所以根本不会担忧两位部将到底拦不拦得住!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以最少的代价,稳妥的拿下龙编城,只要拿下龙编城,就相当于拿下了交趾郡。
正回大帐继续研究地图,寻找入城路线,忽闻军校慌张来报:“将军不好了,王邱司鹏二位将军没能阻拦敌军,皆被斩首,他们已经朝我们这边来了!”
“什么?”
吕岱腾的站了起来,再次走出大帐,站在高地向下望,却发现前方阵脚已经乱了起来!
但此时此刻,他依然能保持冷静,只是暗暗思索了片刻:
“众位将军不用担心,观此冲杀方向,他们并不知道我军主帐在哪!当他们发现主营是座空营,定然后撤。传令阻截后路,防止他们逃回城中!”
军校得令,立刻出门摇动灯笼以下将令,可是他刚摇了两下,却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正射在挂绳上,那灯笼应声而落。
那军校大惊,赶紧准备挂上新的灯笼!
偏在这时,远处又立起一个灯笼,那灯笼乱晃,远处的吴军士兵登时有点懵,看不懂到底在传达什么将令。
便在此时,又有人通报:“将军,不好啦,敌军没有后撤,朝我们冲来啦!”
“又来多少人?”
“还是那三百人!”
“怎么可能?”
“将军,快快撤离簇吧!”
“三百人?哼,区区三百人有何惧哉!再乱我军心,立斩不赦!尔等速立灯火!取我刀来,待本将军亲自斩杀贼首!”
完,披甲上马,招呼亲随,竟迎着敌军杀来的方向冲去。
……
此时此刻,士燮及其部将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就见刘封带着三百死士直冲那吕岱还未建好的大营。
营中兵马所见皆溃!
而远处想来支援吕岱大营的部队看着远处乱晃的灯笼一时不知所措,还有一些兵马还以为主营换了位置,皆向灯笼处援去!
吕岱的阵营顿时大乱!
此时,徐庶道:“便是此时!”
重鼓敲了三起,城中忽然冲出百名骑士,向吴军各处漏洞冲去。
而吕岱部队,得知主营已乱,哪还有闲心管那些单个的骑兵,都向新的“主营”靠近,便有八成的信使冲出围困,向远处逃离出去。
士燮大喜:“成也!”
徐庶赶紧道:“赶快鸣金,甘将军,桓将军快速接应我家公子!”
“喏!”
“当当当当……”鸣金声响,两支队伍立刻后队变前队,开始后撤。
吴军本已大乱,在刘封陈到领导的白毦兵面前就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却待追击,龙编城内接应部队已然杀到。
有惊无险,此次劫营部队皆回入主城之中!
清点人数,陈到部死伤二十余人,刘封部竟然只折了两人!
白毦兵卒嗜血而归,刀剑收鞘,战马归槽。一个个战士身上皆是泥浆鲜血,口喘粗气,但依旧军容整齐,目露寒光。
而这一路被杀死的吴军,竟有千人之多。
士燮傻了!
他活了七十三岁,也没见过如此离谱的战损比!
这确定是后勤运粮部队?
开什么玩笑?!
而就在这时,更离谱的来了,刘封骑着的卢战马,血染战盔,骄傲飒爽的归来。
一拽绑绳,竟从身后拽出个人来,他被马拖在身后,身上已遍布擦伤。
那桓治上前查看,不禁大惊!
“士公,这人……这人就是东吴主将吕岱!”
“啊??”
这一刻,所有的交州将领全麻了,刘封也懵了。
他虽曾入过吴营,但没见过吕岱,只道碰到个敌方高级将领,想抓回来问个话,怎曾想到把人家主将给抓回来了。
意外!
绝对的意外!
士燮此刻却顾不得赞许刘封,他怒火怒中烧,立刻冲过去,抓住了吕岱的领子,愤怒吼道:
“我与汝无冤无仇,汝为何要杀我全家?”
吕岱抬起头,毫无惧色:“没想到,士燮老儿你竟真的没死!”
“我原本已投吴侯,将整个交州相献,只求留一交趾以留后辈,为何……为何要将我全家老斩尽杀绝?!”
士燮激动得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而此时此刻,吕岱却面无愧色:“生于乱世,各为其主!汝于交州根基太深,不杀不利于我主掌控交州也!”
“啊呀——真无耻也!”
“无需多言,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好,我便将你剐之!以祭我全家老在之灵。”
向来以仁德着称的交州士公,今日竟要做出活剐敌将之事,却无一人觉得他残忍!
那吕岱不堪受刑,忽然挣脱两名侍卫,直接冲向石墙,一头撞上,登时死于非命!
刘封明白,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三国的走向,这位在东吴未来赫赫有名的重臣上将,比士燮寿命还长的东吴大司马,今生却因为自己提前死在了交州。
死就死吧!
士燮还不解气,命人砍下其头颅,又将其头颅高悬于城楼之上。
这时,徐庶凑到刘封面前:“公子,你怎么把他们主将抓来了?”
刘封有点无奈:“我本没想抓他,他自己送上门了,现在当如何?”
徐庶想了想:“我们与东吴毕竟是盟友,吕岱虽未死于你手,但被你抓来,恐吴侯孙权会以此为托辞,作难主公。”
刘封想了想:“虽如此,杀人亲眷,忘恩负义,人共怒,我相信父亲会理解我。”
徐庶点点头。
东吴此举太无底线,徐庶入世前曾为一世豪侠,惩恶扬善的事做了不少,还为此惹上人命官司。
其实从心而论,他同样支持公子所为。
而虽擒吕岱,会让孙权不高兴,但交州定然死心塌地跟随主公,此消彼长,未必是坏事。
袁徽道:“信已送出,我们只需要守在此城,等候援军,必大胜也?”
徐庶呵呵一笑:“还有这个必要吗?士公且看!”
他朝城下一指:“吴军主将既失,全军已乱,此时率军出城击必然大胜!到时,士公可再书信一封,飞骑快马使各处太守封住六处要道,剩余东吴大军必被劫杀在交州!”
士燮深沉的点点头:“好,就依先生所言!”
士燮完,转身拔剑,高声喊道:“全城军民,随我杀出城去,与东吴大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