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明白,张飞性格粗鲁但耿直,晚辈面前有点爱装,但自有其可爱的一面。
和马超相比,张飞战力可是半点不差,唯一欠缺的就是骂不过人家。
不如卖个人情,提醒一下!
“三叔,那马超不仅武功极高,而且伶牙俐齿,嘴巴甚毒,三叔万要心。”
张飞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三叔打架没吃过亏,骂人也没吃过鳖。待我见那马超,先骂他个狗血淋头。然后……”
刘封故意调侃:“然后,在他身上捅一万个透明窟窿?”
张飞呵呵一笑:“俺老张又非穿针引线,哪有那般耐心,临敌交战,只需一个窟窿足矣!”
一番话,几个晚辈都跟着笑。
刘封心想,张飞这样想,怕又要嘴上吃亏。
“三叔,我与马超战时,其自诩为时代公侯,无视我等出身。侄儿气不过,便给他取了个外号!”
“是何外号?”
“马羌!”
“有何意思?”
“其人姓马,祖母又是羌族女子,便称马羌!”
“哈哈……好个马羌!”
“哥,真有你的。”
关兴张苞都乐了。
张飞只“嗯”了一声,摇了摇头:“封儿,马超虽有羌人血脉,祖上却也是大汉功臣,乃英雄豪杰也。战其胜之那是本事,骂其胜之也是能耐,人血统,揭人短处,以逞口舌之利非英雄所为。”
听着张飞的谆谆教导,刘封觉得挺诧异。
要格局有格局,要文化有文化,要气度有气度!
这还是那个只会“俺也一样”的三叔?
还是就在晚辈面前装文明人?
咱也不知道。
但不得不,人家张飞的也有道理。
“封儿,你与马超大战,战果如何?”
刘封想了想,决定谦虚一点:“侄儿单战马超,与其不相上下,后其弟马岱,其部将庞德前来助阵。而张鲁也派二将助阵于我。却不敌他,两员部将殒命,后定国兄来助我,又有庞先生掠阵,方吓跑马儿。想想,也是教人生气。”
刘封这番话看似简单,但非常有水平。
旁人听来,感觉他和马超不相上下,两边是五对三,还被人斩了两个才赢。
所以,就算张飞和马超战平,也使得张飞不至于在晚辈面前丢了面子。
而张飞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那庞士元先生也能下阵?”
“当时我三人以兄弟相称,自当共进共退,庞先生虽然武艺平平,好歹参与了一下!”
张飞回想起三英战吕布时,大哥举剑相助的画面。
“哦……”
他站起身,拍拍刘封的肩膀:“这马儿倒有些能耐。哼,待三叔去战他,给我侄儿出气!”
刘封一抱拳:“多谢三叔!”
探望完刘封,张飞这就要去找刘备去战马超。
本来嘛,刘封“生病”,张飞可不就是战马超的最佳人选。
可到这个时候了,庞统却:“当让云长子龙前来。”
张飞立刻懵了:“军师,这是为何?”
庞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马超武功极高,大公子刘封尚且不能全胜于他,当使云长子龙之一,方可战胜马超。”
张飞一听这话,立刻火了:“士元先生,你这话好没有道理!俺老张怎就比二哥子龙差了?俺当阳桥喝退曹贼百万雄兵,怎怕马超也。二哥子龙既能拿下马超,俺老张如何不能?军师你等着,俺这就把马儿的头拿下来,给军师当夜壶!”
着,朝城门吏吼一句:“把免战牌给我摘了!”
然后又朝刘备一抱拳:“大哥,张飞去也。”
刘备立刻上前一步,抓着张飞的手,神情嘱咐道:“三弟,务必心啊!”
张飞又拱手一拜:“大哥,放心!”
着,牵马下城。
刘封听张飞要战马超,有心看个热闹,好容易动张苞关兴,让他俩一起上城楼观看。
此时此刻,关下鼓声大震,马超带羌兵轻骑行至关下。
门旗影中,马超纵枪而出,其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甚是威风凛凛。
刘备叹曰:“人称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城门大开,一队黑袍黑甲的侍卫拥出一身形魁梧的黑脸大将,正是张飞也!
两军阵脚扎住,张飞横矛断喝:“马儿,可认得你爷爷燕人张翼德否?”
马超冷哼一声:“吾家屡世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好一句“村野匹夫”,差点把三爷的肺气炸了,这一刻,三爷的脸和他的素质一起飞向九霄云外。
他瞪圆了眼睛,咬碎了钢牙,举着丈八蛇矛破口大骂:“马羌、马羌、马羌、马羌、马羌、马啊呀呀羌,快快来与你三爷大战三百回合!”
观战的刘封、关兴和张苞头顶都冒出一个巨大的汗滴。
一提“马羌”二字,马超也气得肺管子生疼:“战就战,吾怕汝之村野匹夫否??”
罢,两马齐出,枪矛共举,乒乒乓乓战了一百个回合。
这一场好战,配上战鼓轰鸣,看得人血脉偾张。
刘备自信,这世上能与三弟战平的没有几个,便不禁感慨:“马儿真虎将也!”
张苞紧张得不行,生怕老爹一个不留神被那马儿拿了。
然而,张飞到底是名将。
与马超相战越打越凶,两人在对方枪矛之下,皆险象环生,却谁也拿不住对方。
刘备怕张飞有失,命人鸣金。
然后又战了二百个回合。
直到色渐晚。
刘备见色渐晚,再次鸣金,对张飞道:“马超英勇,不可轻敌,且退上关,来日再战。”
张飞正杀得性起,哪肯罢战,谓马超曰:“马羌,敢夜战否?”
马超大叫:“谁不敢谁乃孙子也!”
张飞道:“我捉你不得,誓不上关!”
马超道:“我胜你不得,誓不还寨!”
完,又开始干了起来。
两边点燃火把,把黑夜照如白昼,两人继续大战,双方兵卒齐声叫好。
刘封站在城楼上盯着马超的兵寨,突然发现庞德竟不在这里。
这种情况,他不守着主将,又会去干嘛呢?
声东击西?
猛然间,刘封好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