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北区下午两点半。
穹幻象丛生,断断续续的破碎光影出现的越发频繁,那遮挡在庭恢弘楼宇之内的光影,隐约显现破败苍凉,被黑雾遮挡的诡异乱象。
仿佛多看一眼,灵魂就会被勾出人体,被那穹之上的破败光影射去,所有人心中皆是下意识的抵触,不敢多看一眼。
阳渐西落,穹下的金陵市北区,曾经所有金陵市渴望来的安全之地,伴随着最后一辆装甲车的离去,今已是人去楼空。
跟随着政府军离去的,是不甘心被抛弃的北区工人,这些被园区上下看轻的工人们,难得硬气了一回。
他们乱哄哄的胡乱寻找所有能发动的废弃车辆,单枪匹马跟着政府军离去的有着,抱团在一起的有之。
但北区附近能发动的废弃车辆,终究是无法供用几万饶工人们,没有抢到车辆的工人们绝望的追着后边跑,一些失去了希望的工人,发泄般的纵容自己的欲望,到处奸淫抢掠,聚众犯罪,无人能治也。
“哈哈哈,兄弟们,活不下去了,死前何不做一个风流鬼,哈哈哈,娘子别怕,到哥哥怀里来。”
“哥们的事,造他娘的!”
“啊!杀人了杀人了。”
“畜牲啊,姑娘才十岁啊......你们这些畜牲我跟你们拼了。”
“丧尸了来了~丧尸来了~”
“吼——”
随着第一个工饶惊恐的大叫,政府军一撤离,让人意想不到的丧尸群,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局势诡异的可怕。
“吼——”
丧尸群从南边之前军政府驻军的园区外防线后疯狂的涌了过来,这些无人指挥的工人们于是更加混乱不堪,不过也拜这些丧尸所赐,刚刚才乱起来没一会的工人们,顾不得作乱,撒开了脚丫子就逃,算是变相的保存了这些工人最后的颜面。
“砰——砰砰砰——”
这时,负责掩护正政府撤离的士兵们,开始戒严起来,不显慌乱的掩护军政府大军撤退。
大军中,占据大多数的不止的物资,更有一部分士兵们从第一次诡异黑气质变中活下来的家属,以及大批军政府的储备人才。
想要重建文明,只有军队可是不行的,这些大批的金陵市各个大学的高材生、理工博士、机械维修工人、工程师、科学家等等人才,混合在军队的中部,坐着大巴车中,有军队死死的护着。
长长的队伍,尚且没有计算等着沿途,要跟着军队离开的金陵市大大幸存者团体,已是车龙长几公里,十余万人,浩浩荡荡。
被护在大军中间的即是大巴上的各色人才和军政府士兵家属,此刻的他们通过大巴的车窗,看向后方被丧尸追赶,被抛弃的几万工人,神情或悲哀,或痛苦,或不忍,更多的,是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庆幸福
庆幸被抛弃的不是自己,庆幸自己被军政府选中了,能够安全稳当的坐在大巴车上......
在比较靠前的一辆大巴车上,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正偷偷的伸头向着后边看着,突然脑袋上“啪”的挨了熟悉的一巴掌。
段旭当即跳了起来,“哎哟。”
变声期的公鸭嗓一声尖叫,待到段旭转过头来,当见到一双眯起的秀目危险的盯着自己时,魂都差点吓出来。
“安淋姐我错了,别打,别打。”
段旭当即向着叉着腰横眉冷对的军装女子投去讨好的笑容,嘿嘿尬笑着,实际上却是暗暗腹诽,安淋姐上车前还被一个破香囊迷了心窍,咋的他一个懈怠的功夫,她就看过来了~
“张教授是你老姐我亲自请过来给你温习功课的,你还敢走神,皮痒了又不是?”
跟陈正初离别后,这女人终于本性暴露了,哪还有一点乖巧的模样,逮着愣神的段旭就是一顿批斗,而夹在三个座位之间的张教授,额头冒着冷汗,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要不是这亲近觉醒者的机会着实难得,外加上两个面包当作教书的报酬,他堂堂一个教授,何至于此要忍着耐心来教一个学生呐。
在他们的后座这时传来扑哧一笑,却是一直跟他们姐弟关系不错的良阿火:“哈哈哈,安秘书,胖墩就不是学习那块料,您大人有大过,还是放过他吧。”
他呵呵大笑着,被后边的段旭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在意,目光注视着安淋手中的红色秀气香囊,羡慕之意不以言表。
整个军政府中,能得到陈先生另眼相看赐物和指教的,一是如今在军政府中关系微妙的安淋,二是冒死求教的邵青,全军上下羡慕。
安淋得到了一只保命的香囊,为军中上下所知,流言也最多,而邵青得到了什么,却是暂时还无人知晓,面对那个大冰块加暴戾男,也无人敢问。
如今,政府军高层都知道陈正初陈先生是无量观陈道长的老子,安淋在觉醒者招待所的一些事迹传过来,其中的微妙,个中人体会即可,对于政府军高层那些老狐狸老,其中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在陈正初走了后,她受到的关注莫名多了起来,不管是鸽派还是鹰派,那些老头子都莫名其妙跑过来寒嘘问暖,她在军政府的地位变的有些特殊。
良阿火望着那香囊,坐在大巴上,军中暂时还没有什么事需要用到觉醒者部门,闲着也是闲着,便随口问道:
“陈先生予你的香囊,可是一件法器?”
“唔——”拖着长长的口音,安淋调教了一番不省心的段旭后,高举着背面破了一个角角的秀气红色香囊,
沉吟了半,泄了气道:“我也看不出看这香囊有何奇特的,即没诡异黑气波动,也没残留其他能量气息,不过陈先生了能保命,应该就能保命吧。管他呢,我喜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