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从陶谦那里回来之后,却并未着急起行,他心中有了自己的九九,先是回家去见父亲陈珪。
陶谦入主徐州之后,征陈登为典农校尉,在家族支持下,做的成绩斐然,颇受陶谦信任。
这就是重用世家子的好处,也是名士厉害的原因。
征用一人,其背后有无数看不见的人在帮忙运作。
陈珪更是辞去官职,在家全力帮助儿子。
“儿有一事难以决断,请父亲指点。”
“哦?何事?”
“陶恭祖自觉命不久矣,陶商陶应难以成事,故命孩儿前往长安,面见子,请另立刺史。”
陈珪对垂是不太在乎,陈家此时在徐州已经根深蒂固,不论谁来担任刺史,都需要用陈登。
“董卓已死,子重掌朝堂,正该如此,我儿为何不决?”
“父亲忘了青州张致了吗?此人图谋徐州已久,现在更是打着要讨伐笮融的名头,想要借道徐州。”
“借道徐州?恐怕是假途伐虢之计吧?陶恭祖应了?”
陈登摇头道:“倒是没应,但也没有拒绝,以我观之,陶恭祖现在是不打算管了。”
“我儿打算如何应对?”
“张致在青州经营数年,手下精兵强将,不论是陶恭祖还是朝廷另派刺史,恐怕都难以抵挡。”
知子莫若父,陈珪顿时明白他的意图,面露微笑道:“我儿是打算驱狼吞虎?”
“不错,我打算去兖州见曹操,假意投奔,让曹操带兵前来接收徐州,只是此举未免不忠,故难以决断。”
为什么是见曹操而不是见袁术呢?因为陈瑀现在在袁术手下。
世家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陈家真正的大人物是陈珪的伯父陈球,官至太尉,位列三公,陈家的家主之位便落在了陈球的儿子陈瑀身上。
现在陈瑀,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根本没有受到重用,反倒是陈登,权势不,有望争来家主的位子。
子之位是传嫡长子,世家可不是,谁能给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家族就支持谁。
毕竟陈瑀更先投靠的袁术,如果陈登此时见袁术,弄不好会给陈瑀做了嫁衣。
陈珪也是老狐狸,自然明白儿子所想点头道:“曹操亦是大汉封的镇东将军,有何不忠?一个曹操恐怕难以制衡张致,吾儿胆子可以再大一点。”
陈登瞪大眼睛道:“袁绍?这是否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若让张致入主徐州,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父子二人定计,让陈登的弟弟陈应去见曹操,陈登自己则去河北,面见袁绍。
陈应来到兖州见到曹操。
“陶恭祖病重,欲卸任徐州牧之职,青州张致狼子野心,恳请将军救徐州于水火。”
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曹操正愁地盘太呢,手上只有四个半郡,根本养不起大规模的军团。
尤其是董卓被杀后,徐荣带领数千西凉铁骑来投,人吃马嚼,骑兵的消耗可比步兵多多了。
得了陈应的消息,曹操聚集手下文武官员,让陈应把徐州的局势又了一遍。
郭嘉闻言站起身来,一把把陈应提了起来:“哼,雕虫技,瞒得了别人,可满不了我,是不是张致和陶谦勾结,在徐州布下陷阱,让你来引我等上钩?”
之前陶谦可是和张致一起讨伐过曹操的,现在陶谦手下忽然来要把徐州献给曹操,郭嘉这些人不可能一下子就信了。
陈应叫屈道:“绝对没有,张致以太平道的名义讨伐笮融,我兄等人都看出这是假途灭虢之计,奈何陶谦病重,自知不久于人世,毫无抵抗之心,我兄不甘,才会来请曹将军。”
诸人一直盯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也都明白陈家为何会这么做。
陈家是徐州最大的地主,肯定不想张致去把他家的田地都给分了。
戏志才又问道:“既如此,为何你兄不来见我主。”
看陈应支支吾吾,一拍桌子道:“。”
“我兄觉得凭曹将军一人之力,恐无力对付张致,故北上去面见袁将军了。”
曹操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和袁绍结盟不假,但不代表没有自己的九九。
袁绍被张致和吕布联手压制下,虽然战胜了公孙瓒,地盘不但没涨,反而在压缩,同样需要扩张。
戏志才却微笑道:“可是劝袁公趁机取渤海?”
“正是。”
郭嘉和戏志才一起拱手向曹操道:“有陈家相助,徐州已入主公手郑”
曹操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还是装模作样道:“青州张致,不容觑啊。”
负责情报的戏志才道:“刚刚得到消息,张致带领三千道兵,并未去见陶谦,穿过东海郡,已经抵达下邳。”
张致南下,大张旗鼓,并未隐藏行迹,曹操在徐州的探子很容易就能查到。
“确定只有三千?”
戏志才明白他的意思,趁张致身边兵少一举解决掉。
“张致身边精兵确实只有三千,不过青州林家在徐州经营数年,手下肯定藏了几千人,泰山南城有八千骑兵,随时可以南下支援。”
曹操点头道:“想要徐州,必须要解决他们。”
徐荣请战道:“某降主公,寸功未立,这八千骑兵,交给我吧。”
早就等他这句话了,曹操大喜道:“好,那就辛苦徐将军了。至于张致和他手下的数千精兵,就交给我来对付。”
“主公且慢。”
曹操回头一看,话的是荀攸。
“公达为何阻我?”
荀攸看出曹操有些不悦,但还是拱手道:“陶恭祖虽病危,但毕竟还在呢,我等贸然出兵,致使徐州转投张致,不可不防。”
曹操一听,冷静下来。
郭嘉摆手道:“无妨,何时出兵都无差别了。张致如今已经在徐州了,就算等陶谦死后再出兵,以他的手段,也能掌握徐州一部分力量。”
着看了陈应一眼,接着道:“所以陈家的应对最佳,结连袁绍,双线开战,让张致首尾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