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本就不喜你,若是抓着你,欺负你怎么办?”当初朝朝出生,裴氏便对她出手,许氏极其害怕朝朝单独面对那家人。
“哦,沃只是想……”
“把屎盆子扣陆景瑶脸上。”
“屎盆子扣陆景瑶脸上?什么意思?”
许氏不解的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啊。”陆朝朝小声的回答。
许氏嘶了一声,小脸都拧巴成一团。
“你……真把大粪扣她脸上了?”许氏声音都破了,她做了三十几年贵女,从曾干这么粗俗之事。
陆朝朝小脑袋瓜直点。
“愿赌服输,她自己和沃赌的呀。”
陆朝朝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凉亲,沃吃到大瓜了!!”
“陆景淮,竟然不是爹爹亲生哦。”她趴在许氏耳朵,此话吓得许氏一愣,半响没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陆景淮不是亲生的?”许氏猛地站起身。
陆朝朝肯定的点头。
“玉书也听到啦。”
玉书急忙应道:“夫人,千真万确。裴氏大概受到刺激,失去理智,竟然将奸夫带回侯府。”
“奸夫来了侯府,竟是不肯走。只怕还要再生事端呢……”
许氏神色怔忪,陆朝朝有些担忧,娘不会又想着回侯府吧??
“凉亲,您在想什么?”陆朝朝小声的问道。
“后悔……”许氏幽幽到。
陆朝朝心头直 跳:“后,后悔什么?”小家伙声音颤抖,都快哭出声。
她娘,不会要吃回头草吧?!!
她开始考虑,若是让容澈暗杀忠勇侯,他干不干?
“后悔没跟你们一起去!”许氏眼底满是痛快,啐了一句。
陆朝朝???
“活该,杀千刀的东西!”
“正儿八经亲生的孩子你不要,活该戴绿帽子!!痛快!”许氏红着眼眶。
多可笑啊。
陆远泽为了陆景淮,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
结果……
留下的却是孽种。
她甚至开始期待,陆远泽知晓一切的模样。
【哼,是他没福气。】
【他想要的解元,也被赶出家门咯……】
“凉亲,泥怎么知道我出门啦?”陆朝朝期期艾艾的问道。
该死,她到底怎么穿帮的啊!!
许氏瞥了她一眼。
“你出门时,是不是去厨房偷鸡爪子了?”许氏慢吞吞的问道。
陆朝朝不好意思的点头。
“一边走,一边啃鸡爪子的,只有你!”
“和你的狗……”零零散散的鸡骨头,从厨房一直到墙脚……
“嘴边还有油呢。”
陆朝朝和狗,同时抬起爪子,偷偷擦嘴。
宠物似主,终究没错。
许氏默默叹了口气,崽啊,还是上学吧。
此刻天色大亮,府上有许多人来道喜。
许氏强撑着疲倦给朝朝洗漱完,这才出去待客。
她虽然没遇到好男人,可儿女,为她挣足了脸面。
刚和离时,曾经也有人落井下石,暗地里讥笑嘲讽。可随着陆朝朝被封为昭阳公主,长子中解元,一切质疑,都被打破。
陆朝朝安然睡去。
可忠勇侯府,彻夜未眠。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陆景瑶一副被气疯的模样,抓着裴氏的手,几乎疯魔。
“是陆朝朝,是陆朝朝干的!”
“呕……”一边说,一边吐。
裴氏匆匆赶来时,连衣裳都没穿戴妥当。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只觉她脖颈有些刺眼的红。可今日陆远泽并未回府,她,看错了吧?
“乖孙女儿,祖母的乖宝啊,陆朝朝竟敢这般胆大?夜里潜进侯府?”老太太有些怀疑。
“定是许时芸指使她干的!她一个两岁孩子,怎会有这般大的胆子?”裴氏心疼陆景瑶,心疼的直落泪。
她已经给陆景瑶洗了三遍,可浑身上下依旧透着股臭气。
“护卫呢?有人潜进府里,竟然没人发现吗?”老太太气急。
“混账东西,竟然毫无察觉!我就说,府上侍卫不能少!”老太太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作响。
裴氏掩下眼底酸涩。
侍卫不能少,可你倒是掏钱啊!!
“报官,我要报官!”陆景瑶哭着道。
“不能报!”
“不能报!”老太太和裴氏异口同声。
裴氏面上微僵,她和姘头在府上厮混,若是被堵在侯府怎么办?
老太太叹了口气。
“瑶瑶,陆朝朝两岁孩子,潜入侯府,给你脸上扣屎盆子,你怎么报?你的脸面,侯府脸面还要不要?”老太太也心疼孙女儿,可侯府真丢不起这个脸。
因着陆景淮中解元这个乌龙,侯府已经丢不起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陆景瑶捂着脸颊哭泣。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宠着陆朝朝,凭什么!!
“瑶瑶,祖母知你不甘,可你是个姑娘家,你的脸面更要紧啊。护国寺方丈,说你贵不可言,若因此坏了名声,可怎么是好?”
吃shi的名声,可不好听。
陆景瑶神色微顿,她想起梦中太子对她百依百顺,只得闭嘴。
眼神中的不甘和杀意,却毫不掩饰。
“娘,我瞧着府中近来极其不顺,不如……请个高僧来府中坐镇,您看如何?”裴氏思索片刻,看着老太太道。
她捏紧帕子,似乎有些紧张。
“好,此事交给你去办。”老太太摆了摆手,好似极其疲惫。
裴氏微喜:“娘,高僧难请,只怕需要娘……”她尴尬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一沉。
“真是欠了你的,什么都要我一个老婆子掏钱。你学学许氏,进门十八年,什么时候问我要过钱?”老太太拐杖在地上敲的直响。
裴氏面露难堪。
心想,你这么满意许氏,还不是把她逐出家门了?
“嬷嬷,拿五百……不,拿三百两给她!”老太太心疼的直抽抽。
她家底子薄,这些年,全仗着许氏给的孝敬钱多。
“要不是你当初戴着许氏的簪子,出来得瑟,被她亲自抓住,又怎会掏空家产来补嫁妆?”老太太又恨又气。
裴氏尚未进门时,婆媳俩奉仿若亲母女。
可真正进门,却又互相生厌。
果真,谁当家,谁讨嫌。
当年以娇美著称的外室,短短一年,就被熬成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