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急匆匆赶回家来,检查了一遍义勇的身体后,脸上的严肃立刻松懈不少。
宇智波鼬的脸沉了下来。
【看来我没猜错了……】
他很熟悉那个父亲现在那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模样,对心思深沉的宇智波一族族长而言,这差不多就是仰天狂笑了。
“爸爸……”
佐助靠在宇智波美琴怀里,紧紧抓着义勇的手,眼角还带着泪花。
他脸色苍白地询问道:“义勇到底是怎么了?”
“你用不着担心他。”
宇智波富岳轻轻摇了摇头:“义勇这孩子应该是开眼了,这是一件好事。”
“什么?!”
宇智波美琴轻轻捂住嘴巴,表情和富岳的那股“窃喜”截然相反,倒是跟鼬的神情差不多。
他们此刻的心情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迷惑和担忧。
“这怎么可能?”
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上忍,美琴当然明白开眼意味着什么。
写轮眼,又被称为心灵写照之眼,只有族人在承受了突然间无法面对的刺激、尤其是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时,才会觉醒和进化。
宇智波美琴自己开眼,是因为某天回到家,发现自己养的宠物猫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伤心过度所致。
那时她还是个下忍,以为这只是意外,但等到其他族人的宠物也接二连三死去时,她就猜到了父母不愿明言的真相——
这些从小陪他们一起长大的宠物,还肩负着以死亡为代价,来逼迫他们开眼的终极使命。杀死他们的,正是这些急迫需要儿女开眼的父母长辈。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宇智波的孩子都能顺利开眼。
想要写轮眼进化,“机会”和天赋缺一不可,比如鼬在八岁那年,因为队友被杀而觉醒二勾玉写轮眼,已经算是个绝世天才了。
可是,义勇今天才刚刚五岁啊!
以他平时被父亲责骂都无动于衷的性格,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会到连查克拉都没有就会开眼的地步呢?
一想到义勇内心可能承受了他现阶段无法面对的刺激,却又不说出口,美琴就感到一阵自责。
自己应该更努力一点,和义勇那孩子交流才对……
“没什么不可能的。”
富岳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是因为义勇从小不喜欢表达,将情绪累积起来,结果遇到了某个刺激而突然爆发也说不定。这种事以前也是发生过的,只是那些族人年龄都很大罢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最令他骄傲的长子。
“鼬,那时你和他在一起吧。义勇晕倒前,究竟在做什么呢?”
宇智波鼬镇定下来,克制了自己的下意识冲动,没有去看厨房窗台上的那个蝴蝶标本,而是随口说道:“切菜。就像往常一样。”
宇智波富岳嘴唇张开又合上,然后有些催促地追问道:“切什么菜?”
“鲑鱼。”
鼬顿了顿,突然给出一个比事实更容易说服他人的假想,“会不会是义勇不希望我进厨房打扰他,但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愤怒,所以才开眼的呢?”
“……”
除了还有些懵懂的佐助外,其余三人都垂眸沉默了下来。
富岳和美琴在思考开眼和厨房的联系,但二人思考的动机明显有所区别。
而鼬看着双眼紧闭的义勇,心中的波澜远比他表现在面上的要夸张许多。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父亲对义勇开眼的态度,甚至不喜欢一族对写轮眼的态度。
这些长辈们为了力量和所谓“宇智波的荣耀”,无视年轻族人的痛苦,把开眼的代价看做获取力量的祭品,并把容忍这种代价的自我压抑,美化为忍者的“器量”。
谁能放弃自己心爱的事物,并接受这种痛苦换来强大,那他就是“有器量”的族人,所以才前途无量。
一族的孩子,多是在这种信条中长大的,然后再荼毒下一代的族人……
在这种怪异扭曲的逻辑下,每一个族人都不再是人,而是写轮眼本身进化和繁衍的工具。仿佛在族人眼中,只要能让它进化到当年宇智波斑的地步,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眼下父亲为了五岁的义勇开眼而兴奋,让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愤怒。
尤其是佐助此刻看到父亲望向义勇的眼神时,眼中露出的渴望和羡慕,更是让他心痛不已,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佐助,你根本不知道这双眼睛意味着什么啊!】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义勇的眼皮颤动。这是他即将醒来的征兆。
“义勇!”
宇智波美琴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呼喊,但宇智波富岳的动作更快。
他似乎是想要表达对这个最让他烦恼的儿子的喜爱,朝着朝义勇的枕部伸出手去,想把他扶起来。
可就在他即将碰到义勇的瞬间,后者却猛地睁开眼睛,迅捷无比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腕。
富岳皱了皱眉。
他感觉到了疼痛,义勇的力气大的出奇。他继续朝着前方伸手使劲,但义勇的手却像上紧的螺帽一样,让他无法再进一分。
【开什么玩笑?】
富岳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这意味着,在他不使用查克拉增强手部力量的情况下,义勇的力气居然不输给他?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这么强壮?
若不是这孩子和佐助长得有九分像,他都要怀疑对方到底姓千手还是宇智波了。
好在义勇很快就看清了他是谁,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开。他之所以会警惕,是因为父亲的气息对义勇来说最为陌生。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义勇心乱如麻,不知道晕倒前听到的声音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该如何验证。
他幽深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巡过一圈后,直接从和室的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晚上七点半。
距离他把食材放进炖锅里,刚好半个小时。
“可以吃饭了。”
撂下一句话后,他就要往厨房去关掉煤气灶的火,却被富岳一把拽住胳膊,不得不停下来。
“等等。”
看着一脸平淡的儿子,富岳眉头皱了起来,“义勇,你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吗?”
他这儿子岂止是对外物不感兴趣这么简单,简直是到了对自己的身体都漠不关心的程度。
“我没站稳。”
“不是没站稳那么简单。”
富岳指了指义勇的眼睛,耐心解释道:“你是因为写轮眼的瞳力觉醒了,但身体里没有足够的查克拉控制它,导致身体负荷过重,这才晕了过去,明白了吗?”
宇智波鼬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猜到了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你是几勾玉的写轮眼,但只要你学会提取查克拉,很快便会拥有下忍的实力。”
宇智波富岳脸上涌出一丝自豪之色,“这就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力量,这就是忍界最强的血继限界。
“而义勇,在你这个年龄开眼的孩子,我从未听说过。也许你的天赋,比止水和鼬更好也说不定……”
宇智波富岳扶住了义勇的双肩,双目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只要你肯好好修炼,很快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到时候,一族在村子的压力下……”
“不必说了。”
义勇丝毫没有被父亲近乎反常的狂热所影响,目中一片冷淡,“我对成为忍者没有兴趣。”
他很早就记事了,所以见过鼬小小年纪便染血回家的样子。
尤其是八岁那年,鼬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坐在窗外沉思冥想,偶尔还会偷偷落泪。因为他失去了队友,但又不能在父亲面前展露脆弱,就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这件事义勇便一直记在心里,一想起来就很不舒服。
所谓忍者,就是为了报酬而替别人干脏事的人,无论目标是否无辜,只要雇主有要求且与村子的利益不矛盾,忍者就会为了完成任务,毫不犹豫地取人性命,把身为人的感情抛之脑后,美名其曰忍者的基本素养,用职业道德取代身为人的基本良知。
在义勇想来,若是忍者对自己职业的认同超过了对其他一切事物时,比如像音柱宇髓的父亲和弟弟那样,就算要杀死自己的至亲也不在话下。
鬼为了生存而捕食人类,义勇无法原谅它们,但尚且能够把他们当成一种能沟通的野生猛兽。毕竟不吃人,他们就不能活。
但忍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为了报酬而取人性命,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某种程度上连鬼还不如。
这让他过去以保护民众性命为己任的义勇,难以接受成为其中的一员。
“糊涂!你以为,这还只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吗?”
富岳脸色阴沉下来,“你是我的儿子,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身上天然肩负着荣耀宇智波一族的使命,为了一族的未来,为了与村子之间的平衡,你必须成为忍者!”
“我的使命就是照顾鼬和佐助。”
义勇皱起眉头,将父亲放在他肩上的两只手同时掰开,一字一顿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和往常不同。
义勇说这话时,身上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威严感,有些不容辩驳的意味。
这是属于水柱的、不可动摇的气场,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老实说,对义勇而言,把这两个比他大不了十岁(义勇前世今生加起来28岁了,但心理年龄可能在8岁与80之间来回波动)的人当成父母来尊敬,始终有些违和感,但他还是坚持了五年。
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直面与富岳的冲突。
“你!”
被当场顶撞,再加上以往的种种摩擦,富岳气急,血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猛地打开,电风扇般地在眼眶里极速旋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老公!”
宇智波美琴连忙挡在义勇和富岳之间,看向丈夫的表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子。
“义勇还只是个孩子啊。”
妻子的话和姿态,如冰凉的雪水浸透了宇智波富岳发热的大脑。
他顿时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哼。我去洗澡,你们先吃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浴室去了,义勇则自顾自地去了厨房。
和室里的母子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佐助是纯粹的害怕,他没有参加过族会,所以从未见过父亲暴怒失态的模样。
而鼬和美琴,则是担心刚刚宇智波富岳在一怒之下,对没有查克拉的义勇使出什么幻术来,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
“鼬,虽然我也想让义勇按照他的想法,当个普通人。但你知道,这件事你父亲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族人要是知道义勇开眼的事,也会对你父亲施压。”
宇智波一族是出了名的排外,这也意味着他们内部高度统一的“家族至上”逻辑。
虽然义勇是族长的儿子,但实际上他和鼬一样,是一族的“公有财产”,族人绝不会允许一个在五岁开眼的天才,因为小孩子“贪玩”的天性而埋没自己的天赋。
若是族中那些上忍施压,富岳的境地就会非常尴尬,恐怕到时候被逼着对义勇采取“特殊手段”。甚至会有些长辈找机会对义勇偷偷下手种下幻术也有可能。
美琴满脸忧色,对一向足智多谋的长子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劝劝义勇,就算是象征性地也好,至少先学会提取查克拉吧,否则光是写轮眼就难以控制……”
“我会想办法的,请您不要担心。”
宇智波鼬安慰道,“也请您和父亲,先跟族里瞒住这件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鼬。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母子二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默契。一旁的佐助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义勇天赋很好、但却不想成为忍者的这件事,让爸爸、妈妈和哥哥都非常烦恼。
虽然听到父亲说义勇会比哥哥更厉害,让他觉得有一点点不爽,但并不多。难得弟弟被父亲正眼相待,他也为义勇而高兴。
但真正困扰的佐助的,是义勇为什么对他所渴望的每一件事都不屑一顾……
哥哥的宠爱、父亲的期待甚至家传忍术,他全都不在意。
“我的使命就是照顾鼬和佐助。”
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也看得出义勇脸上那股认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他想来想去,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义勇最在乎的,可能只有哥哥和自己!
再联想到母亲刚刚对哥哥的请求,佐助的脑袋里突然想出一个主意。
如果是他,对义勇发起请求的话,义勇会答应吗?
……
宇智波富岳洗完澡出来时,宇智波美琴和三个儿子已经吃了一半了。
见真没人等自己,富岳脸上涌出一丝淡淡的郁闷,瞪了一眼默默替自己盛汤的义勇后,他绷着脸坐下来,然后拿起汤勺,将乳白色的鱼汤送进自己口中。
【真好喝啊。】
一口下去,但他的心情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差了。
【但凡他从三岁开始,把做饭的心思匀出来一半用来修炼,现在也该有鼬六七岁时的水准了。】
他没有忘记,义勇之前握住他手腕时的力气有多大。
再考虑到那时义勇才刚从昏迷中醒来,说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吧?
绝佳的肉体力量,再配上五岁的写轮眼……
这么好的天赋用来做饭?宇智波斑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这种事。
不过,洗了个澡后,富岳也冷静了一些。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像义勇、鼬还有止水这类有自己想法的孩子,逼迫他们是没有用的。想让义勇修炼,必须要他自己渴望变强才行。
只是具体,要怎么操作呢……
【“我的使命就是照顾鼬和佐助。”】
【他之前是这么说的对吧?】
宇智波富岳平淡地喝着鱼汤,眼睛却在鼬和佐助的身上来回打转。
【如果让他明白,想要照顾鼬和佐助,只是做饭洗衣服的话,还远远不够呢?】
他脑中涌出了一个又一个属于族长的阴暗想法,但马上又被身为父亲的责任感所掩埋起来,虽然不成型,但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这时,佐助突然开口说道:“妈妈,今天有买许愿蜡烛吗?”
“啊,佐助已经想好今年的愿望了吗?”
总算有了一个略显温馨的话题,让心神不宁的宇智波美琴喜笑颜开,“你和义勇不要吃太饱哦,我马上就去拿蛋糕来。”
说着,她起身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三块三角形的小蛋糕,给其中的两块各插上五根蜡烛,然后分给三个孩子。
“喏,草莓味的这个,是佐助的。”
“紫藤花口味的,是义勇的。”
“这个巧克力味的,是鼬的哦。”
将三个蛋糕放好后,她起身站在电灯地开关旁边,对板着脸的富岳说道:“爸爸,点蜡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宇智波鼬当场就笑出来了。
他想起了义勇对佐助“豪火球之术”的评价。
“居然把木叶最好的火遁用在这上面,真是……“
富岳象征性地吐槽了一句后,对佐助和义勇说道:“看好我现在做的这个手势。这是寅之印,是将查克拉转化为火焰的特殊手印,几乎所有的火遁忍术,都以这个印来结尾。”
看到了熟悉的动作,佐助睁大眼睛,十分兴奋,而义勇则毫无反应,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麻雀啄食。
【这小子……】
富岳看在眼里火在心上,结好手印后,从嘴里吐出两团花苞形状的的蓝色低温火苗。花苞火苗飞到两块蛋糕上方,猛地绽成了一朵转瞬即逝的莲花,将十根蜡烛同时引燃。
这细微的查克拉控制引得佐助连声惊叹,就连鼬也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眼神。父亲展示的,是相当高明的火属性查克拉形态变化,恐怕木叶忍者中,不会再有更强的了。
而宇智波鼬距离这种级别的火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义勇则愣了愣神,因为他又听到了晕倒前的那个声音。
【宇智波富岳在您身边使用了火遁忍术。炎之呼吸解析度+0.04%。】
“咔嚓。”
美琴关掉了电灯,两块蛋糕上的蜡烛,成了黑暗中最显眼的光源,但也仅能将双包胎兄弟的脸照亮。
宇智波鼬注意到了,即使是这样,义勇的眼睛仍旧没有反光。
【所谓黑洞,就是指这个吧。】
“许完愿就可以吹蜡烛了哟。”
美琴柔声说道,“那么谁先来呢?义勇是弟弟,那……”
“我先来我先来!”
佐助早就做好了准备。
美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义勇,只能无奈地点头,“那就佐助先来吧。”
“我的愿望是——”
佐助像是忘记了“愿望必须在心里说才能实现”的规则,对着蛋糕大声说道:“我希望以后哥哥教我修炼的时候,义勇能跟我们一起去!”
说完,他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呋”的一声吹灭蜡烛,两只漆黑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义勇被火光照亮的脸猛看。
宇智波鼬和美琴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佐助居然会许下这样的愿望。
而另一边的宇智波富岳则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他真想拍拍佐助的肩膀,大喊一声:“不愧是我的儿子!”
佐助的进攻还没有结束。
“妈妈,你说过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对不对。”
“嗯……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但你以前许愿的对象是我们和鼬啊。】
“那义勇肯定会答应我的对吗?”
“这,就要看义勇自己的想法了。”
美琴挑了挑眉头,佐助这孩子的心眼,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居然用这种方式……逼迫义勇吗?
全家人都沉默了下来,等待着义勇的答案。
良久,义勇吐出了几个字:“那以后中午就得在外面吃了。”
【他答应了!】
其余四个人心中涌出了相同的想法。
“那就说好了哦。”
佐助眼睛转了转,“哥哥说过,明天要继续教我豪火球的诀窍,义勇你也会来吧?”
“嗯。”
义勇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富岳简直想把佐助抱起来举高高。
只要让义勇看到了鼬展示出的各种忍术,他不信这孩子会一点都不动心!
而且,佐助和鼬为了避开一些喜欢找茬的年轻族人,一般是去村子外围的训练场进行修炼的,这意味着,义勇终于将自己暴露在了相对“危险”的区域。
到时候自己想安排什么,就方便多了。
“那接下来,该义勇许愿了。”
美琴眨了眨眼睛说道:“像佐助那样,把愿望说出来也没关系哦。”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他们都想知道,义勇的愿望,会是什么样的呢?
义勇盯着眼前的蜡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似乎说过,能够将炎柱·炼狱杏寿郎复活之类的话。
【那是谁再说话?神明吗?】
【他说得是真得吗?】
【如果炼狱可以,那么其他死去的人呢?】
【悲鸣屿先生、蝴蝶、甘露寺、锖兔,还有时透那个孩子,他们都会在这个世界上,与我相见吗?(小芭内:?)】
义勇虽然对那声音说得内容半信半疑,但心中逐渐有了一个想法,便出声道:
“我的愿望是……
“不被他们讨厌吧。”
【如果他们真得能复活的话。】
接着,他用佐助根本看不懂的方式,轻轻挥手就将蜡烛熄灭。
就像无形的神明,对这愿望做出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