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一端缝线的汇合处,长着一颗灰色的仙人球;另一端缝线的汇合处,是三个呈扇形分布的灰色仙人掌;接着,在球上盖上一口锅,在锅以下、靠近仙人球的位置填上两根人类的胳膊,但这两条胳膊却像龙虾一样,覆盖着深灰色的外骨骼。
这就是三尾矶抚的样子,一只类似龟与龙虾的拼合物,坚硬的身体上长满了倒刺,同时有着变温动物的冷澹性格以及节肢生物的凶悍外观。
若单论形貌,三尾绝对是九只尾兽里看起来最凶狠的一个,根本不像是乌龟这种逆来顺受的物种。可在九尾口中,三尾虽不是查克拉最少,但却是所有尾兽里最弱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
“那头狸猫为了对抗人类的封印,甚至学习了他们的忍术,早就超过你不知道多少了!犀犬那黏湖湖的家伙更不必说,它以前还和外面那只蛞蝓一起修行过!”
义勇的精神空间里的大海上,被杏寿郎用金刚封锁和三尾一起带进来的小九尾大声批评道:“只有你,从出生以来到现在,除了睡觉就只会睡觉,根本没有一点儿进步!现在连身体都缩水了三分之一,变成这么小一点,不如大蛇丸的通灵兽看起来威风……”
】
总之,实在是太给尾兽丢份了。
“就算你这么说……”
缩水后仍有三四层楼高的三尾半个身体没入灰色的海水,一双浅红色的圈圈眼里泛着浓重地疲态,“当年千手柱间抓捕我们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几个有什么用处。”
“你!”九尾被戳中了痛处,立刻想起外面那个有着木遁查克拉、一脸气人笑容的小鬼来,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同时也加深了他打算和杏寿郎搞好关系的想法。
未来,只可能是属于眼前这个宇智波和另外两个来历古怪的小鬼的,这也是为什么最抗拒人类的九尾,愿意让义勇成为三尾人柱力的原因。
义勇听完对话,疑惑的脑袋微妙地转过来,盯住九尾。
毕竟之前在九尾口中,它败给初代火影,好像只是略输一筹而已……
“哼!让你待在这个说话难听的小鬼体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九尾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谁先能气死谁!”
说完,它直接从三尾的脑袋上跳进海中——这么大的精神空间,九尾还从来未见过,也乐得去躲个清净。
蛞蝓的逆通灵术只能带走义勇一个人,它想要回去把记忆带给本体,就只能待在义勇的体内搭个顺风车。
九尾离开后,海面上只剩下义勇和巨大的三尾两个生命。
“我本来以为,这里会和失仓的身体里一样,是个逼仄、黑暗的小地方。”
三尾慢吞吞地说道,“但没想到,这里居然么大,还到处都是海水,很适合我。”
它不是在奉承义勇。这完全是意外之喜。虽然海水的颜色比较单调,但胜在无边无际,无论是对三尾的生活习性还是体型而言,都非常地友好。
“谢谢你借给我的查克拉,我的伤势才恢复地这么快。”
义勇平澹又坦然地说道:“不过,这个封印和没有也差不太多。我信任杏寿郎,才让你住进来,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异动。”
一开始,听了九尾的主意,义勇是抗拒的。
无论是月之呼吸还是写轮眼,都对他的行为和性格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义勇是听了蝴蝶忍的话,决定慢慢适应它们,但对它们的提防却没有减少。
结果一天还没过去,九尾又打算给他身体里塞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尾兽?
曾亲眼见过炭治郎被鬼舞辻无惨细胞占据意识的义勇,不能不表示抗拒。
根据他和杏寿郎这些年搜集的关于尾兽的资料,每一次人柱力暴走,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更何况,义勇也不想做一个关押着智慧生物的活体监狱。
但最后杏寿郎和九尾还是劝服了他。
第一,利用足量的尾兽查克拉恢复伤势,是义勇目前能尽快赶回家最好的办法。
第二,杏寿郎相信九尾不会骗他——以那三尾愚笨、懒惰又受ptsd困扰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义勇身体里搞什么破坏。
三尾嗜睡,不喜欢活动,对自由的要求很低。相反,它很希望有一个可以安居的地方,以躲避过去十几年来不断被人杀死或控制的命运。一个能抵抗幻术的三勾玉宇智波,简直就是它最好的选择。因此,大多数人柱力遭遇的那种,尾兽和人柱力争夺身体控制权导致暴走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义勇身上。
第三,就算三尾和义勇不合,以它远远比不上九尾的查克拉量和本事,义勇制服他并不算什么难事。
功利一点来说,义勇成为三尾人柱力,利远大于弊。
至于三尾的自由问题——对活了千年的尾兽而言,忍者的寿命就跟昆虫差不多长。
它大可以等到义勇快老死的时候再出来,也就不必考虑抽走尾兽会导致人柱力死亡的事了。
两方都同意后,杏寿郎立刻行动。不过他的金刚封锁,相当于只是把三尾拉进了一个房间,但却没有把门给锁上。
毕竟漩涡一族的正宗封印术,三代火影没有教给他。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义勇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没有防备的人柱力了。
不过为了遮蔽尾兽特有的气息,杏寿郎还是从雨之国那边的杏枝小姐那里,学到了一个略微简单一些的封印术,效果差不多就是在大开的房门上装了一个厚厚的帘子——让人看不到里面的东西足矣。
如今,几个小时过去,义勇的伤势好了大半,而夜晚也正适合他用月之呼吸·一之型赶路。
不过离开前,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三尾再申明一下,以防万一。
“你是怕我的查克拉,对你的行为有什么影响吗?”
三尾长满刺的坚硬脑袋晃了晃,“人柱力特定的情绪,比如愤怒和绝望,常常会引起尾兽查克拉的共鸣,这是自然会发生的事情,由不得我做主。但在我看来,你和失仓一样,是个情绪相对稳定的人,应该不会有类似的困扰。”
“那样最好不过。”义勇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少了不少。
“那么接下来的时光,”三尾伸出了灰黢黢拳头,高举在义勇身前,“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义勇不明所以。
【好好相处,却伸出拳头,这个意思是……】
义勇忽然想起了他和宇智波甘、文、崔认识的方式。
【莫非是要和我先打一架,看我有没有资格的意思吗?】
三尾是个对危险很敏感的尾兽,感觉到不太对劲后立刻说道:“碰拳是尾兽和人柱力之间的礼节,能交换彼此当下的想法和思维,增加彼此的信任。”
“原来如此。”
义勇恍然大悟,伸手一挥,灰色的海水组成了和三尾那边一样大的拳头,和它碰了碰。
“……”三尾有些无语,不过义勇的想法还是传递了过来,它的想法也传递了过去。
虽然是第一次体会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但义勇感应到三尾的确没有敌意后,立刻没有像一开始抗拒九尾一样抗拒他了。
“想出去的话请告诉我,我会用你的查克拉制造一个分身,就像九尾一样。”
义勇补充说道。
“好的。”眼见着义勇就要离开时,三尾又提醒了一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等我的查克拉恢复之后会自然地外泄,可能会对你有一些额外的影响,只是会很轻微。”
义勇问道:“什么影响?”
“有的时候,你可能会比较容易犯困。”
义勇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之中。
【是时候回家了。】
杏寿郎应该是去了大蛇丸的另外几个基地,所以义勇打算和蝴蝶忍告别后,就离开这里。
在基地中左转右转一阵,义勇终于在由大蛇丸让囚犯们彼此交战的“角斗场”里,找到了白和兰丸的身影。
这个沾满血腥的地方经过打扫后,已经被蝴蝶忍改造成了集中病房。
十几个状态不一的“实验体”正躺在病床上,有的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有得则生机异常旺盛、目光发狂流着口水,被藤条牢牢地捆在单独的隔离区域中,就是没有哪个是正常的。
义勇过来时,白和兰丸正穿着裁剪过的白色制服,在病床周围来回忙碌着。
看样子,他们两个,就是蝴蝶忍手下的第一批护士了。
“义勇!总算见到你了!”
兰丸是第一个注意到义勇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早上没有见到你,我还以为你病发了。”
义勇点头回应,“你的腿看起来很正常。”
“抱歉。”兰丸歉意地低下头,“其实我早上想去见你的,但那个时候,忍小姐对我的检查还没结束,所以我一直躺在机器里,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义勇扫视周围,“是蝴……是忍叫你在这里帮忙吗?因为你的能力?”
第一次直接叫蝴蝶忍名字,义勇还不太习惯。
“是,药师兜说过,我的病差不多是从生下来就开始了。使用红眼的负担很小,倒是对病情影响不大。”
兰丸解释道,“因为我能看透人体内部,所以忍小姐就拜托我和白一起注意病人的情况。虽说一开始有些狼狈,但一天下来,好像我还蛮擅长做这个事的……”
“不觉得枯燥就好。”义勇以自己特度的方式鼓励道。
“她人去哪里了?我有事找她。”
九尾没跟在他身边,找起人来是比较麻烦。
“这个……”兰丸脸色犹豫起来,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有两个孩子打架,所以忍小姐去处理了。”白走了过来,解答了义勇的疑惑。
“打架。”义勇眉毛压了下去,“没人受伤吧?”
“没受伤,但离死只差一步。”
白摇了摇头,“这些拥有特殊血继的孩子性格不稳定,又刚刚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对身边的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我觉得让普通人和他们过近的相处,恐怕不是什么好主意……”
“只要杏寿郎在就没问题了。”
义勇亲眼见过宇智波的少年是如何变得与人为善的,所以有这份自信。
两人正说着,蝴蝶忍从入口那边走了过来,笑容依旧,但义勇从一些细微的表情上看得出,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愉快。
“伤已经好了吗?”
“手臂和大腿的骨头都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义勇点了点头,“但眼睛只能用童力去慢慢恢复。”
接着,他马上又说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看你这么急着走,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对柱来说,不影响行动和痊愈,区别可太大了啊。”蝴蝶忍嘴角露出了柯南式的弧度,“你不会又在勉强自己吧。”
“彻底痊愈还要好几个小时。”义勇解释道,“天已经黑了,是时候出发了。”
“……”
蝴蝶忍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看向白,将一个纸卷递给他,“这是桃地再不斩的回信。你和兰丸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可能要轮流值夜班。”
“我知道了!”
白脸上涌出了做不得假的惊喜之色,接过信以后,立刻和兰丸一起离开了。
义勇看着蝴蝶忍,写轮眼中透着明显的询问之色。
“艳去送信的时候顺便搜集了消息,他们似乎只知道大蛇丸杀死了四代水影,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杀死了大蛇丸,应该是这个桃地再不斩有意隐瞒的缘故。”
蝴蝶忍缓缓按摩着眉心,回忆着刚才得到的消息,“水影的选举已经结束了,似乎是那个鬼灯水月的哥哥——一个叫鬼灯满月的忍者,和另一个叫照美冥的女忍者得到了相同的票数。
“按照雾隐的规则,接下来他们会作为代理水影各自执政两年,分出优劣后择优成为正式水影。目前的代理水影先轮到鬼灯满月,但真正能够做主的人,是一个叫元师的长老。关于他们各自的性格、倾向,我还不得而知,还需要慢慢去打听……”
有一些事情,比如雾隐对她杀死那些忍者的反应,蝴蝶忍并没有告诉义勇。
毕竟义勇此刻自己就有重要的事,就没有必要再用另一件事来分他的心了。
“那个知道你杀死大蛇丸的桃地再不斩,似乎是打算为了白亲自过来一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蝴蝶忍看着白和兰丸消失的方向,“真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啊,就像我姐姐一样温柔,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呢。”
“说起孩子,”义勇若有所指地看向广场那边的方向,“我听说差点出了人命。”
“是啊,明明才七岁的孩子而已。可两人之间的差距,却比人类和狮子之间都要大。”
蝴蝶忍认真地思索道,“这大概就是,忍者把自己和普通人区别开来,以为自己是另一个物种,所以高高在上的原因吧。个体之间的差异,实在是过于明显了,也难怪水之国的忍者们可以肆意妄为。只要这种差距持续存在,普通人就真得只是待人宰割的鱼肉。对他们来说,所谓自我保护,和做梦也差不了多少。”
“你打算怎么做呢?”义勇知道,蝴蝶忍这样说,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蝴蝶忍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你还记得我死前不久,那场在西方掀起、却席卷了半个世界的战争,为什么会打起来吗?”
义勇对外国的事情不甚了解,只是略有耳闻。
“我记得,是一个欧洲国家的王公被刺杀了吧。”
“是奥匈帝国的斐迪南大公,也是王位的继承人。”
蝴蝶忍竖起一根手指,眼睛里闪烁着微光,“而刺客在杀死他之前,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这和我们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义勇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惑,蝴蝶忍又掰着指头说道:“而在此之前,被杀死的大人物,还有霓虹的明治世代的元老尹藤博文、包括林肯在内的三到四任米国总统(截至1915年)、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还有一大批叫詹姆斯的英国国王……
蝴蝶忍顿了顿,“排除这些事件的性质不谈,至少在我们的世界,哪怕是最卑微不过的小人物,只要抓到了时机,就能报复和杀死那些世上最有权势的人,甚至推翻他们的统治。
“这也是为什么,在我们那个世界,统治阶级在做决定的时候,多少会有所顾虑,明白不要把人逼到死路上,给他们一线生机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
“要想要彻底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必须缩小‘普通人’和‘忍者’的差距。”
蝴蝶忍站了起来,在原地徘回着,“提取查克拉很困难,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但是以这个世界上人类的体质,学习呼吸法,却几乎没有什么门槛。”
“你打算传授他们呼吸法吗?”义勇被蝴蝶忍的想法惊到了。
“先不必教授剑型,只给他们基础的的呼吸法,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和灵活运动的能力。”
蝴蝶忍说道:“按照杏寿郎和你的经历,修炼五大基础呼吸法的本身,就相当于在进行对应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修行。也就是说,普通人在修行呼吸法一段时间后,提炼出查克拉的难度可能也会降低……只是这一点,还需要验证。”
说到最后,蝴蝶忍笑了笑,”不过说来说去,归根到底只是个设想,想要实施,至少要等我们离开这里,到了雨之国再商量了。毕竟,这件事多少有些冒险,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修行水之呼吸,是能让人变得温和平静。”
这是义勇从鼬那边发现的变化,“从这一点来说,的确很适合性格还没有定型的小孩子。”
蝴蝶忍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所以,你算是同意了吗?”
毕竟义勇才是水柱,所以有免许皆传”水之呼吸“的资格。
“只要不传授剑型,风险会很小。”
义勇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一阵,“而且雨之国的环境很艰苦,让他们身体变得强壮一些,也有好处,至少不必担心普通的毒蛇勐兽了。”
“既然如此,我会先挑选一些攻击性不强的孩子,让他们先修行水之呼吸一段时间。”
蝴蝶忍的脑子里已经开始为这个计划查漏补缺了,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如果情况果真如我们所料,就可以更广泛地推及到其他人。到时候杏寿郎同意的话,其他呼吸法也可以尝试……”
“就这样吧。”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义勇打断了蝴蝶忍的畅想,“我该走了。”
“涡之国的时区要比水之国晚两个小时,现在应该还是黄昏,不吃过饭再走吗?”
“不必了。”义勇摇了摇头,紫红色的写轮眼中荡漾出片片温和的水波,“我答应过母亲我会尽快回去,现在已经算是失信了。”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天前绝不会说的话。
“而且,我也有些想家。”
“这样啊。”蝴蝶忍理解地笑了笑。
“明明好多年没见,重聚了几个小时(指醒着)就又要分别。不过身为柱,好像已经有些习惯了。”
蝴蝶忍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义勇的储物卷轴,“你给你那个双胞胎的兄弟买的书,我留下了几本,其余的都在里面了。你的教科书,上我用铅笔做了一些笔记和标注,希望你不要介意。”
义勇接过卷轴时,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那(小人书)不是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该看的吧。”
“哦?”蝴蝶忍眯起眼睛,“你觉得多少岁的人适合那种书呢?”
义勇脑筋一转:“十岁以前?”
“多少岁都不行!”蝴蝶忍拳头狠狠一捏。
【这个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你生什么气啊?”义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跟我母亲一样(在不许左助看小人书这件事上)……”
蝴蝶忍脑门上弹起一串青筋。
历经了不少事,而且还没睡着的三尾有心提醒【你不能明说一个女人年纪大,更不能说一个女人像你妈】,但又觉得第一天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所以就没有开口,而且这两个人的话涉及什么“我死的时候”,怪吓人的……
蝴蝶忍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别有深意地在义勇肩上拍了拍。
“走吧,快点走。”
她把义勇的身体朝相反的方向扳了过去,声音微微颤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用走门……”
义勇感受到一股巨力推着他,直接把他送到了门外。
正想回头最后告别一声,迎接他的却是轰然撞在门框里的石门。
“卡。”
石门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算了。”
义勇一手印在墙上,召唤出一只超小号的蛞蝓,“我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欢迎到我家里来做客!”活蝓活泼地滚了滚,解除了通灵。
五秒之后,义勇消失在原地,而那扇石门上的裂纹继续扩大,最终从中间分开,一前一后倒在地上……
木叶村。
火影办公室,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阿斯玛,不要在我的办公室里抽烟。”
猿飞日斩看着办公桌对面,正四处打量的儿子,眸子里闪过欣慰又恼火的感情。
“老头子,你真得有资格这么说吗?”
阿斯玛拾起座子上那根褐色的烟斗,冲着猿飞日斩晃了晃,“再说,你以为我抽烟是受谁影响啊?还是说,这个房间里,只有火影才可以这样做呢?”
“生你之前我很少抽的。”
猿飞日斩砸吧咂嘴,一脸的意味深沉,“让你不要抽,是为了我未来孙子孙女着想。上次卡卡西去盗取一个烟草公司的研究报告,上面明确说过,抽烟会影响生育的质量。”
“咳咳咳……”
阿斯玛被三代一句话给呛到了,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好了,废话少说。”
猿飞日斩把烟斗夺回来,塞进了装水晶球的抽屉里,神色严肃。
“你现在是大名的守护忍,没有大名的命令,怎么可能随意回来。是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你亲自来通知我吗?”
让阿斯玛而不是随便什么忍者过来找他,本身就是消息传递的一部分,意味着大名非常重视这件事,甚至带有一些谴责的意味。
“是很重要的事。”
阿斯玛颇为随意地说道,“就在昨天下午,大名的小儿子兰世殿下,在去火之寺祈福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什么?!”猿飞日斩愣了半秒,腾地起身站了起来,严肃地质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人没死。”阿斯玛给出了理由。
“还好。”听到这里,猿飞日斩放心了不少,“受伤了吗?”
阿斯玛又补充道:“兰世殿下只是轻伤,但是他的夫人不幸被起爆符炸死,五岁的女儿重伤垂危。凶手不知所踪。”
他的言外之意:拥有继承权的人没有问题,事情就不是特别的严重。
“这么小的年纪就……”
三代皱眉问道。“大名派你来,是希望我们木叶忍村配合调查吗?”
“这些大名不说你也会做的,他的要求哪里会这么简单。”
阿斯玛摇头说道:“加上这些年,火之国发生过多次大臣被杀的事,大名这次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震怒,所以派我来请火影大人立刻过去一趟。一方面是亲自监督、主持调查,排查守护忍之中是否存在奸细;另一方面,应该是你们这些老头子之间,要彼此说些很难听的话吧……”
“立刻?”三代疑声说道:“可是明天云忍的使团就要到了,这种时候……”
“三年前木叶派使团去云隐续约的时候,雷影不是只派了助手迎接吗?”
阿斯玛反驳道:“身为火影,没有必要事必躬亲的吧。”
“你不了解那些人啊。”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我在村子的时候,他们尚且敢对日向一族下手,我不在的话,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当年你对那件事的处理,我就一直都很看不惯……”
见老头的眼神忽然瞪了过来,阿斯玛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无可论怎么说,身为一村之影,你对他们的态度,都不够强硬啊。”
“鸣人还小,可二尾人柱力和八尾人柱力却正直盛年。当时他们还有把战争打下去的本钱,我们却没有,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三代站起来,背朝着儿子,看向天边昏暗的余晖,“但你说得没错,我对他们的态度是不够强硬,这一次也许正好是个表示态度的机会。天藏。”
“是。”戴面具的暗部忍者忽然出现。
“通知一下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长老,明天的使团由他们负责接待。另外,派人通知日向一族、山中一族以及医院,各出两名上忍,半小时后在村口等待,和我一起去火之都。”
“医疗忍者就不必了。”
阿斯玛打了个岔,“另一个脚程较快的守护忍,已经去短册街找纲手大人了,有她一个人足矣。”
“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她和大名一家也算是亲戚关系,应该不会拒绝。”
猿飞日斩先是叹了口气,但马上又拧着眉头说道,“可她的恐血症……”
“的确已经好了。”阿斯玛非常笃定。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猿飞日斩挥了挥手,天藏消失不见。
父子两又聊了许多,比如木叶丸马上就要去忍校上学的事情。
大约十分钟后,天藏回到火影办公室禀报道:“火影大人,转寝小春长老旧疾复发,头痛不止。”
“什么时候的事?”三代意外极了。
“今天中午午饭之后就开始了。因为木叶医院的大夫一直留在转寝小春长老身边,还没有回去,所以没有过来通报情况。”
“……”猿飞日斩绷紧脸庞,苍老的双手按在窗台上,看起来异常纠结。
大名的家人遇刺,儿媳都死了,态度这么强硬,他不去解释一下是不行的,不然经济上被掐了喉咙,忍者的日子会很难过。
可迎接使团的事,一位长老,还是一向看似强硬、但实际上耳根子最软的水户门炎,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可除了他,村子里能够主事的,就只有作风最强硬的那个家伙了。
也许,用来应付云忍的那群狂人,他刚好合适……
“去根部,找志村团藏长老过来一趟。”猿飞日斩说道:“马上。”
同一时间,根部深处,山中风正在向团藏报告:“团藏大人,宇智波鼬已经抓住了。”
“很好。”团藏问道:“那个怪物怎么说?有把握在一夜之间,扮好宇智波鼬,去接近宇智波富岳吗?”
“嗯,这个……”
山中风顿了顿,“那个自称白绝的怪物扮成宇智波止水,在和宇智波鼬会面时露出了马脚,结果被杀掉了。是我用心转身傀儡术暂时控住了宇智波鼬,好几个人一起动手,这才成功制服了他……”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团藏不咸不澹地问道:“我们的人有伤亡吗?”
“死了两个。”
“唔。不愧是宇智波鼬啊。”
团藏不但不觉得可惜,反而还夸赞起鼬来,“明明是天生的忍者,却偏偏执迷不悟。一天到晚熬在图书馆想做什么?历史学家吗?正是可惜了那双眼睛……”
“要立刻取下他的写轮眼吗?”
“不,既然白绝死了,就只能按照备用计划,在与云忍岩忍使团会面的会议上,让他们对宇智波富岳公开发难了。“
团藏顿了顿,“明天迎接使团仪式后,宇智波富岳身为警备队长,会和我们一起过去开会。你们以宇智波鼬为诱饵,在回家路上,抓住宇智波美琴和她另一个儿子。虽然那个女人十年来没有参与过一次战斗,但三勾玉毕竟是三勾玉,不能随便冒险,让她亲眼看到宇智波鼬还活着完好无损,才算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最后,团藏厉声提醒道:“注意,无论抓捕结果如何,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宇智波义勇已经死了的事实,明白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