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天不遂人愿了,安七恩一连几日沉浸在痛苦中,交代查的事情还没有进展,身子又越来越沉重,别人像她这个月份的根本就不会显肚子,顶多是孕吐而她经常力不从心,每天巴不得都在床上躺着。
她想这或许是她怀双生胎的原因吧。
安府自从接二连三发生害人的事后,戒备森严一只蚊子飞进来都能第一时间打死,就算这样整个府里还是人心惶惶的。
于兰每日抱着平哥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夜都添了十几口下人看守。
本来她是安安静静带儿子过日子的,直到柳儿汇报说:“夫人,大爷最近给林姨娘不少好东西,江南上好的衣料按理都是先给正室的,可大爷他全给林姨娘了,除此之外什么燕窝,翡翠首饰金钗好东西都送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姨娘是正室呢。”
柳儿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于兰添堵,但她实在没忍住觉如果不及时掰正这不正确的关系,她家夫人早晚会被鸠占鹊巢。
于兰的心就跟扎满了针似的,她抱着平哥儿,怀里的平哥儿咿咿呀呀的甚是可爱。
她若在这么窝囊下去,恐怕她跟平哥儿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下,林烟云就是祸害,她在的地方就没有安生的日子。
本来林府的日子是如日中天,就因为她痴心妄想的要做王妃才把林家拖下水落败了。
后来到了安府,这府里就没安生过,不是有毒的白粉,就是大爷被刺杀,现在白狼,毒蛇都有了,她就不信这些事,她林烟云能脱离的了关系。
于兰眸子越来越坚定,她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犹豫。
柳儿以为于兰还是要用忍来息事宁人,她就更加为自己的主子不平了:“夫人,您是正室,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夺走了属于您的东西,大爷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心里还有您这个正妻吗?”
“去把二姨娘叫来。”
于兰突然吩咐柳儿。
柳儿一愣,下一秒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样,欣喜道:“是,奴婢这就去。”
柳儿立刻就去把茹茹叫来了。
茹茹低眉顺眼的走进来屈膝:“夫人万福。”
“柳儿给二姨娘赐座。”
于兰面容温和,举手投足尽显母爱,对着茹茹微笑后又对着怀里的平哥儿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脸。
茹茹落座后,于兰才语气如常目的不明显却一下就能听出是在点拨人的语气:“二姨娘来府里也有一段日子了感觉如何?”
茹茹低眉恭恭敬敬回:“夫人,安府待贫妾很好,日子很安稳。”
虽然安时安到现在都没碰过她,但吃穿用度从来就没少过,只是偶尔会受林烟云的气,其他的她还真说不出一处不好来。
“既然过的舒心就好,你身子最近有什么动静没?”
茹茹脸色暗淡,难以启齿,但夫人既然问了,她就必须要如实回答。
“回夫人,贫妾还是处,女之身,所以........”
她知道自己不得安时安的欢喜,她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妾能做什么呢?能有吃有喝就不错了,其它的她也不会奢求什么。
于兰震惊无比,不可置信安时安居然从来没碰过茹茹。
从有身孕到现在安时安也没碰过她,没碰她也没碰茹茹,男人不可能不解决问题,所以她们干旱的日子铸就了林烟云那边的洪涝?
于兰心就要跟断成两半似的,抱着平哥儿的手忍不住发抖,酸意与气愤混杂,她咬着后槽牙,难以接受属于她的恩宠在岁月流转间渐渐消失了。
“夫人,贫妾觉得虽然大爷对林姨娘比较上心,但从来没在她那过夜,在大爷心目中您始终是第一位的。”茹茹又补充了一句。
于兰一惊,堪比晴天霹雳似的震惊:“你说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安时安从来没在林烟云那过夜,他们的感情不早就浓烈的能拉丝了吗?这种事情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茹茹以为于兰知道这事,没想到她完全不知道。
“大爷每次只是在林姨娘那待一会就走了,林姨娘从来也没留大爷过夜过。”
于兰心情更加沉重了,林烟云这次的手段真是太高超了,她没用睡没用身体捆绑一个男人的心。
而是只用她这个人都让大爷是神魂颠倒了,于兰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
她故作平静的嘱咐茹茹:“安府纳你进门,就是为了开枝散叶的,这事对你来说也是好事,有了孩子你也有了倚仗你说是不是?”
茹茹的低眉顺眼:“是,贫妾知道夫人是为了贫妾好,贫妾会想办法的。”
她从来没想过要争宠,但于兰的话已经吩咐下来了,她也是王妃送进来的,不能不听于兰的话。
回到春花阁后,她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傍晚时分的时候,特意到中门等候安时安回来。
安时安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茹茹低头在找些什么。
“在找什么?”
茹茹温柔抬眼,唇边微微一笑,屈膝回:“回大爷,贫妾不小心把进府那日夫人送的耳坠弄掉了一只,所以在这找找看。”
安时安:“那你继续找吧。”
他态度漠然无视茹茹这个人。
茹茹设想的场景根本就不是这样,正常男人且不说会亲自帮她寻找,好歹会让下人一起帮忙找找。
受不了美人计的男人,早会拉着她的手回屋了。
这大爷还真是一点都不沉迷女色啊。
茹茹心里一阵凄凉,照这样下去她猴年马月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回到春花阁后,她依然不死心,一直在窗口盯着窗外看。
终于他看到安时安手里提着一只麻椒鸡兴高采烈的走在院子中,他的步伐眼睛都是直奔林烟云那的。
茹茹管不了那么多了,厚着脸皮出去,舔着笑脸说:“大爷,忙活一天累了吧,贫妾准备了一些酒菜给大爷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