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魂穿之前,楼令是一个秦粉,以为秦国从一开始就挺厉害。
哪能想到在魂穿之后,由于是在靠近秦国的边塞区域,实际了解秦国,又亲自去过几趟,发现至少在春秋阶段的秦国真的不怎么样。
楼令之前对秦国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大概就是数百里的膏腴之地放在那里长草。
“现在闹到跟白翟正式结盟了啊……”楼令知道秦国已经被钉上历史耻辱柱了。
既然秦国跟白翟结盟,意味着晋国的西部产生了新的威胁。
楼氏现在并不太过靠近秦国或白翟,秦国跟白翟是不是要东进,于楼氏来只是需要关注。
秦国与白翟的结盟对旬氏和魏氏的威胁最大,应该感到紧张的是旬氏和魏氏才对。
只不过,楼令认为有了上一次秦国偷袭旬氏和魏氏封地的例子,想来旬氏与魏氏一直都在提防着秦国的再次偷袭?
这一次,秦国与白翟结盟,他们的进军方位多了不少选项,并非一定要正面硬攻。
“如果他们从西北方向进军,受到威胁的便是郤氏了。”楼令的‘西北’是‘蒲’地。
那个“蒲”地一度被晋君獳收回去,后来又还给了郤氏。
对楼令有举荐之恩的郤武,他的封地便是楼令之前的‘楼’地。
等于,一旦秦军和白翟人从西北方向实施偷袭,第一个受到实际威胁的便是“楼”那边了。
楼令既然有这个判断,自然不能没有任何行动。
“去‘楼’地?”阿娇比较诧异,道:“他是对你有恩,几年过去该还也还了。用得着你冰雪地亲自过去?”
只能,楼令与郤武是一种双向成全。
楼令因为郤武的推荐,有了能够向上爬的渠道。
郤武因为推荐了楼令,在家族内部获得了更高的地位。
阿娇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认为互相成全是其一,再来就是楼令的身份地位已经今夕不同往日,该端着就应该高高端着,可不能把自己搞得太廉价了。
当然不能阿娇错了,甚至应该她的理念很对。
毕竟,想要建立权威很难,一旦自己干了错误的事情,掉价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再一个事实,或许楼令那样做会表达出情谊,问题在于郤武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下来。
“派人去吧?”阿娇劝道:“你可别害了他。”
楼令沉默了一会,道:“你的方式比较妥当。”
知道阿娇为什么爱楼令爱到不行吗?
哪怕当前时代的贵族男女讲平等,多数男性还是会有些大男子主义。
楼令毕竟是魂穿过来的人,很多现代的观念不是丢就能丢,其中包括比较惯着女人。
因此,楼令在认识到自己错了,并不会认错就是不改,也不会有什么嘴硬。
那么,派谁去也就更需要讲究,楼令选了楼森为主导。
与此同时,楼令还派人去“新田”那边,主要是向晋君獳请示,应该怎么来对待狐氏。
一直想要回归晋国的狐氏,他们为此历经了二十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等赵氏覆灭,狐氏回归晋国的障碍已经被扫清了。
楼令就是比较纳闷一点,发现晋君獳近期有点像是钓着狐氏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狐氏再更努力一些就能够得到接纳,偏偏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狐氏不止被晋君獳钓着,连祁氏都能够随便拿捏,几乎每一段时间都要被抽一次血。
楼令猜测晋君獳恐怕是对狐氏的回归兴趣不大,只是晋君獳又不好拒绝,打算用那种方式让狐氏自行死心?
至于晋君獳为什么不想接纳狐氏,肯定跟赵氏没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狐氏继续游离于外能够充当晋国与周边势力的缓冲区吧。
冬去春来。
楼令在春播之前得到一些消息,其中包括晋国今年将要出兵南下。
统兵出征的主将是栾书这位中军将,他已经发布了征召令,动用中军、上军和下军,严令收到动员令的人在春播之后在“新田”集结。
因为楼令在去年就明确拒绝栾书出征的关系,动员令自然是没有送到楼氏这边的。
至于大军出征,全军司马不随行这种事情?发生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不缺楼令这一次了。
栾书倒是没有征召楼令。
在中军、上军和下军出发南下之后,晋君獳派冉“平陵”进行了召唤。
半个月后,楼令抵达“新田”城内,洗去了赶路的烟尘才入宫谒见。
“你为什么拒绝书卿的征召?”晋君獳看到楼令就问。
楼令先是愕然,随后道:“没有发布征召,哪有拒绝的机会?”
晋君獳惊诧地问道:“没有征召?”
楼令极其肯定地道:“并没樱”
不会吧!
啊?
栾书堂堂一个中军将,会搞出这种莫须有的操作。
真要是那样的话,栾书也太阴险,并且将中军将的权威用得太掉价了。
楼令不好多问,只是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认定栾书的报复来得太快,警告的意味更浓一些。
关于春秋第一老银币栾书,可不是而已,这才哪到哪。
晋君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只不过,晋君獳的脸色不好看,跟楼令的关系并不大。
在晋君獳看来,缺乏底蕴的楼令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进行欺骗,那么就是栾书在利用国君权威了。
任何的一国之君都不喜欢被利用,尤其是被糊弄,那样会让他们认为权威正在遭到挑战,有邻一次糊弄就会有第二次,乃至于无数次,距离被架空也就不远了。
“你留在都城。”晋君獳有一些事情需要楼令来协同完成,道:“扩军的事情你有参与。既然中军将统兵出征,你便常住都城,尽快拿出成熟的方案。”
楼令只要参与的是军律制定,跟扩军方案的关系不大。
不过,晋君獳明显是想剥夺栾书的一些影响力,恰好楼令来到都城。
那么,楼令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也能用这种方式对栾书展开反击。
“国君下达的指示,我敢不听吗?届时,用这话来堵栾书,他疯了才撕破脸。”楼令真的认定不能对栾书事事退让,必须进行抗争与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