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趴在床上,世界天旋地转,一双眼恨毒的看着褚冬。
这也不是褚冬第一次对她动手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在温存之后大发雷霆。
“怎么了?受不了你可以滚。”
褚冬有恃无恐,嘴里叼着烟,脸上再无少年时的清秀模样,相反,那眼底全都是精明狠厉,没有半点情意。
“褚冬,你这个畜生!”
“好呀,那你以后就别找我这个畜生要钱!滚出我家!”
“我们完了!”
“呵……到时候别来求我。”
看到褚冬那满不在意的笑,金茵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似的难受。
“你早就不喜欢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金姝是不是?
我告诉你,金姝已经谈对象了,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了!”
褚冬一听这话,原先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凶狠起来。
“对象?谁?她谈对象我能不知道?金茵,你现在撒谎眼都不眨是不是?”
金茵挂着满脸的眼泪突然笑起来。
“果然,你喜欢金姝!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要是没有抱错就好了,那样她就不用再承受这些无端的压力和痛苦!
“她比你好一百倍!本来她就该是我的妻子,现在能让你钻了空子你就偷着乐吧!
滚出去,看到你我就心烦。”
如今的褚冬再无少年模样,对待金茵更是毫无耐心,字字诛心。
对于金茵来说,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但半夜三更哭着回来倒是头一次。
廖林早已经心力交瘁。
她在学校要顶着师生嘲讽的压力,到了家还不安生。
看着坐在沙发默默流泪的金茵,廖林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
“妈,家里还有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第一次开店的时候家里的钱都给你了,现在哪还有钱。”
“那你们每个月工资呢?我爸不是还拿了奖金么,这些钱呢?妈?你们是在防着我吗?”
这时候赵淮景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闹什么闹?还嫌闹出来的笑话不够多?!为什么又要钱?家里还有多少钱够你折腾的!”
“我要开分店,我看中了一个铺子,我想租下来,那个位置特别好,不赶紧的话就被别人抢先了!”
金茵嘴里的“别人”就是金姝。
那块地段是刚刚被化为重点开发区域的商业中心,位置优越人流量多,最主要的是知道内幕消息的人并不多。
这是她偷听褚家谈话时知道的消息。
所以她急迫的想要赶紧把商铺给定下来。
“你们相信我,这次一本万利,绝对会挣钱的。”
“家里不需要你挣钱,褚家也明确说了你安安心心把书念好就行了。
茵茵,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咱们不适合经商,那就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走普通人该走的路。”
廖林身心俱疲。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这个错误能一直错下去该多好。
这样,茵茵这孩子待在乡下,或许能考上个大学,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好高骛远,妄想一步登天。
“什么叫普通人该走的路?凭什么我就是普通人?在你们看来我是不是连金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你们为了培养她花了那么多钱,整整十几年!
而我这才花了一点,你们就心疼了?那好,算我借你们的行不行?我给你们写欠条!”
看着金茵几近癫狂的模样,廖林捂着嘴流眼泪。
赵淮景则烦不胜烦的吼了一句。
“你把我们掏空就心满意足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
这就是他赵家的血脉!
“当年要不是你帮着金姝,你以为她能得到现在的成就?
你们对待别人的女儿掏心掏肺,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却百般猜忌和提防,如果你们不想要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换回来?干脆就把我丢在乡下混吃等死啊!”
赵淮景被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也憋的通红。
两年前金茵被指控恶意举报,要不是他厚着脸皮找人帮忙,又是送礼又是奉承,最后才保住了她。
现在倒好,这丫头反咬一口,竟还在这里哭诉自己偏心?
赵淮景气急攻心,猛的抬起手对着金茵就是一巴掌。
“我怎么有你这种女儿!”
金茵看着赵淮景,通红的眼底泛着冷冷的光,带着怨恨。
最后她还是拿到钱了。
夫妻俩几乎是倾家荡产,卖了投资的一套房子,东拼西凑的拿了五千块钱。
金茵拿到钱,心里没有半点感激,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憋屈,拿着钱连忙把铺子给租下来了。
等这条街繁华起来,她的生意肯定会红红火火。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金茵抵押了自己第一间商铺,向银行贷款进货。
这段时间她一门心思投入在自己的生意上,导致成绩一落千丈,一路从一班掉到了七班,并在高考前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后掉到了九班。
高三整个年级,才十个班。
九班是什么概念?
别说上本科了,就算是本市的专科都困难!
金茵也会焦虑,但她惯会自我安慰。
学历对她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反正她以后会嫁给褚冬,一辈子不愁吃喝,坐拥全国几百家店铺。
再加上她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就算不上大学以后也能大把大把的挣钱,这不比那些苦熬四年大学最后出来拿死工资的同学要好上百倍?
总之,学习是回报最低的投资。
这句话是褚冬说的。
金茵深以为然。
最后第二次模拟,她直接进了十班。
十班,是挣扎在专科线上的。
看到金茵的时候全班都有些震惊,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金茵还是主任的女儿,成绩优异。
现在怎么就沦落到和他们一个班了。
而曾经从他们班走出去的金姝,现在稳坐一班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