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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二、七五三:永安帝误会渐深,对新科进士的安排
    听完太监的话,永安帝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本来喝了那么多酒的他,是有些醉的,但是现在,醉意全没了。

    陈墨让太监转述这些话,显然是知道了他之前跟皇后说的那些话。

    永安帝冷汗都出来了,他明白,陈墨说这话,绝对不是在跟他表忠心,而是在敲打他。

    若真的忠心的话,就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此刻永安帝的心情很忐忑,既然陈墨知道了他说的那些话,那之后对方会怎么对自己?

    肯定不会再对自己“慈眉善目”了。

    他想到了历史上那些主弱臣强的朝代,那些君主有落水死的,离奇暴毙的。

    那自己

    他又想起了南平县王楚封的死。

    陈墨绝对不甘心一直居于人臣,等其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肯定会对自己下手。

    永安帝心中很是不安了起来,他在猜那些话是谁告诉陈墨的。

    是陈墨安排在他寝宫的眼线,还是皇后?

    永安帝面色沉然,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去跟皇后道个歉。

    若是皇后跟陈墨有染,那刚才自己那般对皇后,皇后再跟陈墨告状,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这里,永安帝就觉得无比的憋屈,明明是那对奸夫淫妇在偷情,结果反而要自己去道歉。

    “来人。”永安帝朝外面叫了一声。

    “陛下。”

    “去皇后寝宫。”

    ……

    皇后寝宫。

    匆忙回来寝宫的赵皇后,本想只是换身衣服,再去照顾永安帝的。

    可是参汤倒在身上,残留的那股参汤味道,还有那种粘稠感,令赵皇后很不舒服。

    于是她就让宫女备好热水,沐浴了一番。

    等永安帝过来的时候,赵皇后正好洗完,穿上宫裙,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

    得知陛下过来了,赵皇后赶紧起身去相迎。

    “陛下,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喝醉了吗?”赵皇后对着永安帝行了一礼。

    “已经好多了,朕有些话要对皇后说。”永安帝扫了眼周围的宫女、太监,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

    永安帝随赵皇后朝着寝宫的内殿走去。

    “皇后,刚才朕的确是喝醉了,方才那般对你,你别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朕都有些后悔。皇后你对朕那般好,朕却如此对你。”永安帝忍着心中的憋屈,握着赵皇后的手,柔声道。

    听到这话,赵皇后娇躯一颤,有些想哭。

    果然,陛下是喝醉了,才会这般对自己。

    陛下还是以前的那个陛下。

    现在酒醒了,立马就过来给自己解释。

    陛下还是心疼自己的。

    都怪魏王,都是魏王的错,若不是魏王,陛下也不会喝酒买醉。

    赵皇后琼鼻吸了吸,娇柔道“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是陛下您的皇后,也知道陛下刚才是喝醉了,怎会怪陛下。”

    “皇后能理解朕,朕很高兴。”

    说着,永安帝已经来到了内殿,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旁边桌案上的蟒袍。

    而这蟒袍,显然是陈墨的。

    永安帝眼皮跳了跳,握着赵皇后的手都捏紧了几分。

    赵皇后自是感受到了,顺着永安帝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立马向永安帝解释了起来。

    说自己的衣裙被参汤打湿,正好被魏王撞见,魏王便脱下了自己的蟒袍,给自己遮丑用的。

    而且那种情况,她也不好拒绝,只想快速离开。

    永安帝吸了口气,松开赵皇后的手,来到一张椅子前坐下,脸色波澜不惊,却感觉到心底发凉。

    至于赵皇后刚才说的,永安帝全当是对方的借口。

    这一下,永安帝觉得自己在寝宫里说陈墨的那些话,都是赵皇后向陈墨告状的。

    而陈墨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即有警告他的意思,怕是也有让他对赵皇后好些的意思。

    若不然这事哪会这么巧。

    他刚说完,陈墨就知道了。

    且赵皇后这里还有陈墨的蟒袍。

    显然是赵皇后一离开他的寝殿,就去找陈墨去了。

    “陛下,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臣妾。”见永安帝不说话,赵皇后以为他不信,神色有些着急了。

    永安帝心里恨不得掐死赵皇后,背着自己跟陈墨偷情就算了,还想给自己立牌坊,但他不敢,甚至不敢去吼赵皇后,反而要极为憋屈的露出笑容,道“皇后不要多想,朕当然相信皇后。”

    赵皇后这才松了口气。

    永安帝表情依旧平静,可缩回到龙袍袖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那攥紧的拳头有着微微颤抖。

    他看着赵皇后,又唤起了对方的小名,道“玉漱,你说的不错,魏王为国殚精竭虑,挽天下之将倾,乃大宋之栋梁。酒真的是害人的东西,朕居然趁着酒醉,那般说魏王。”

    显然,永安帝是想通过赵皇后,来告诉陈墨,朕知错了。

    “陛下能这么想就好。”赵皇后不敢保证自己的寝殿有没有陈墨的眼线,只能顺着永安帝的话去。

    而赵皇后的回答,却让永安帝心中更凉了一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他深邃双眸中显出了些许血丝,旋即他看着赵皇后,道“玉漱,你觉得朕是不是不配当这个天子。”

    赵皇后吓了一跳,忙道“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身怀太祖血脉,乃大宋当之无愧的天子。”

    永安帝笑道“这天下身怀太祖血脉的人多着呢,那岂不是个个都是天子。朕想了下,朕这皇位,最开始是芦盛扶持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陛下,你怎么了?”

    “朕觉得,这个皇位是该让出去了。”永安帝声音低沉。

    陈墨的敲打警告,让永安帝担心,自己若是再当下去,性命怕是要不保。

    赵皇后“……”

    她眼神稍微动了下,原本是想劝劝永安帝的,可是仔细想了想,让出皇位也好。

    在这皇宫里,每天担惊受怕的,身为皇后,却享受不到皇后的威仪,远不如当初身为越王妃那般自由悠闲。

    且如今朝中已经有一个声音,魏王迟早要更进一步。

    那么陛下对魏王就是个阻碍。

    现在将皇位让出去的话,后面就不会陷入这种抉择当中。

    “陛下,不管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臣妾都支持您。”赵皇后道。

    见赵皇后连一句劝的话都没有,永安帝心彻底拔凉拔凉。

    看来玉漱的心,已不在朕的身上了。

    之后,永安帝便找借口告辞了。

    可赵皇后还对之前推开醉酒的永安帝有些愧疚,现在既然对方已经醒酒了,那么

    她上前握着永安帝的手,柔声道“陛下要不要在臣妾这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酒气。”

    赵皇后对着永安帝眨了眨眼。

    可永安帝得知赵皇后跟陈墨有了“奸情”后,之前又被陈墨敲打,他已经不敢碰赵皇后了,道“不用了,朕的脑袋还有些昏沉,还需好好歇息一番。”

    “那在臣妾这里歇息就行了。”

    “不用了。”

    ……

    含元殿。

    陈墨正在与耿松甫、左良伦、陈修他们,讨论对新科进士的安排。

    按照往常来看,一甲进士,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状元会被任名为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则被任命为翰林院编修。

    耿松甫他们也是认同跟往常一样。

    二甲进士通常会被分配到各部院工作,走行政文官的路子,少数人会被派到地方担任知县。

    三甲进士一般会被分配到六部,或其他机构学习办事,或者外放担任知县。

    之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安排,是跟他们的背景和表现有关。

    没有背景又不愿加入党派的,就是被外放的命运。

    一甲进士不用想,那肯定是进翰林院的,这可都是丞相苗子。

    陈修则直接向陈墨要人进自己的礼部。

    他看上了三甲进士的刘桃树还有江曲洋。

    见陈修直接要起了人,耿松甫和左良伦也不再客气了,也是纷纷要起了人,这些人,可都是他们心中物色好了的。

    耿松甫他们都能从新科进士的考卷中,知晓他们的大致才能,而陈墨在这方面就比较欠缺,按照人尽其才的原则,陈墨在这方面就少插手。

    陈墨跟耿松甫说起了张河的事。

    陈墨还是很念旧情的,“郭先”的事,对张河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对其女儿张珠的影响很大。

    而这次,张河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早就得知“郭先”之事的情况下,却没有徇私情,陈墨打算把张河调到京师来,给他升下官。

    陈墨让耿松甫看看,有哪个不是特别重要,但有一定权柄的官职。

    耿松甫想了想,稍许后,道“魏王,掌管京城城门守卫的北城门校尉,还有主管京城及周边郡县守卫的司隶校尉可以安排。”

    城门校尉共有四人,分别为东南西北四校尉。

    如今北城门校尉暂且空缺,门置六百人。

    司隶校尉的权柄,则比北城门校尉更大一些。

    陈墨想了想,道“就让他任北城门校尉,由你中书省发旨,召他进京吧。”

    “诺。”

    ……

    当陈墨处理完含元殿的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墨出了皇宫,朝魏王府赶去。

    此时的魏王府,后宅厅堂。

    佳人如云,聚首一堂,犹如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光彩夺目的美丽。

    吴宓一袭稳重的浅蓝色裙裳,眉眼婉丽,与韩安娘、夏芷晴、易诗言正在逗弄着膝下的小孩儿。

    下方的两边,则列坐着夏芷凝、月如烟、宋敏、萧芸汐她们,在相互聊着天。

    纳兰伊人也落座在梨花木椅上,不过她却是不发一言。

    刚搬到京师来,众女都齐聚一堂。

    就在这时,外间的侍女进入厅堂,说道“王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厅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从外间进入厅堂之中。

    “夫君。”莺莺燕燕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中间还伴随着几个小孩叫着“父王”的稚气声。

    “夫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吴宓含笑问道。

    陈墨道“和耿大人他们在含元殿处理了一些政事,有些晚,你们吃晚膳了没有?”

    “还没呢,就等夫君你回来。”吴宓柔声道。

    “真的只是处理政事吗?这进一次宫,怎么身上的蟒袍都没了?”

    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正是夏芷凝。

    此话一出,众女眸光都微微闪烁了一下。

    “沾了污渍,让人拿去浣衣局清洗去了。”

    本来这事,陈墨打算实话实说的,但又怕夏芷凝多想,干脆找了个借口,然后他目光微动,笑着看向自家闺女,将她一把抱起“悠悠,父王抱。”

    夏芷凝见状撇了撇嘴。

    陈墨看向纳兰伊人,道“纳兰姑娘,刚到京师,去西域的事,需过几天,你耐心等一下。”

    “嗯。”纳兰伊人之所以留在厅堂,就是想听陈墨说这个,如今有了答案,她也安心了些许。

    吴宓秀眉之下的那双清眸闪烁了一下,说道“昭庆公主她们,妾身就安排在对面街的宅子了,那原本是徐国忠的宅子。”

    陈墨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一张张花一般的脸蛋儿,笑道“这京师的宅子比起襄阳的魏王府,哪个好?”

    吴宓沉吟了一下,柔声道“目前还没看出来,得住一段时间看看,不过这宅子,可要比向襄阳的宅子大许多。”

    “好像没有襄阳那么热,诺儿和悠悠挺喜欢这的。”夏芷晴笑道。

    “喜欢就好,他们年纪还小,我原本还担心换个地方他们会不适呢。”陈墨道。

    “好了,既然夫君回来了,时辰也不早了,弄点吃的,咱们吃晚饭吧。”萧芸汐道。

    这再聊下去,得说到什么时候。

    陈墨道“咱们边吃边聊。”

    用过晚膳后,吴宓便单独找到陈墨说起了话。

    “夫君,如烟妹妹说的是真的吗?”吴宓道。

    陈墨点了点头。

    “那夫君可以确定太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吗?”吴宓认真的问道,这点可是很重要的。

    陈墨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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