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竹简包裹的法悟,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剑
那点亮的金色文字,仿佛烧红的烙铁般,烙的法悟皮肉发糊,焦臭味弥漫开来。
“城隍大人,觉恩寺向来对城隍庙多有敬畏,从未越雷池一步,安守本分,慈悲为怀,普度世人,为何要为难贫僧……”
肉佛法悟颤抖的声音从竹简中传出,恳求陈默放过他。
“你们要是慈悲为怀,就不会将那妖怪胎种在凡饶肚子里!”
“你们要是慈悲为怀,就不会在寺庙中做出有悖伦理的事!”
陈默左手捻指结印,书《春秋》上的金色字符越发璀璨起来,不断地炼化肉佛法悟。
“佛祖定会降罪于你!”
法悟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越来越弱。
伴随着《春秋》书简不断地紧箍缩,法悟肉身就像是被挤压的豆腐块,血水混杂着脓水淌了一地。
终于金色字符从竹简上隐去,废墟之中,再也没有法悟的半点踪迹……
“陈爷威武!”
赵高忍不住呐喊。
阿依跟阿福也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普通的觉恩寺僧人,根本不需要陈默这么大动干戈。
但那僧人法悟,却借用‘佛子’的力量,这无疑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好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陈默利用城隍本命仙器,将法悟镇压炼化……
陈默恢复体型,在废墟之中,将奄奄一息的‘佛子’抓在手中,高高举起,“你就是佛子?”
这‘佛子’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婴童。
他长着一只独眼,浑身光秃秃的没有皮,牙齿就跟锯齿一样,唯一跟佛门扯得上关系的,大概就是它头顶上的十二个囊肿戒疤。
戒疤越多,资历越深。
这诡异的佛子诞生就有十二个戒疤,可见非同可。
“城隍……你已经疯魔,我父乃极乐界菩萨,他注视着人间,你让我无法顺利降生,就等着迎接怒火……”
‘佛子’喉咙被陈默掐住,咬牙切齿地盯着陈默,那只独眼深处,带着强烈的憎恨。
这时,赵高凑上前来,仰起头盯着‘佛子’,搓着手道:“陈爷,把它交给我吧!拿来炼制法身极好!”
阿依跟阿福惊了一下。
陈默低头看向赵高,“这东西还能炼制法身?”
碰到了知识盲区。
陈默想了想,挥手召回书册《春秋》,划破指尖,滴入城隍血,问道:“‘佛子’的肉身,如何炼制法身?”
“城隍,你敢!”
‘佛子’愤怒地盯着陈默,牙齿咬的‘嘎嘎’响,“你抬头看看,菩萨的怒火就要倾覆到人间!”
陈默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平平无奇。
但就在这时,佛子那只独眼瞬间翻转,漆黑如墨,这一刻,陈默感觉目光受到了牵引,被拉往云层和夜空深处……
他仿佛看到了佛国之门,无数双带着怒火的目光,在佛国之门的门缝中盯着他。
嗡!
仅仅一眼,陈默便有种灵魂被灼烧的感觉,仿佛真的是怒火在燃烧他的灵魂。
‘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有本事从门缝中出来啊!’
陈默朝着漆黑的夜空,当着‘佛子’的面,对门缝中的那些存在竖起中指。
过来啊!
“你已经疯魔……”佛子愤怒不已。
与此同时。
《春秋》书册上的空白页面,吸收完陈默的城隍血后,一根根红色线条蠕动变幻,逐渐拼凑出三个血色字:
“吃掉它!”
陈默愣了一下,嘀咕道:“吃掉它?”
赵高连连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陈默,“陈爷,把他交给我吧,我牙口好,等法身恢复后,以后阳城大事务,我都能及时的跟你汇报!”
陈默觉得赵高的有道理。
城隍身边要是没有土地、水神、山神这些助手,肯定会分身乏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就在这时。
书册上的‘吃掉它’三个字,顿时演变成了细的一行行字:“你知道吗?妖道方休子还没有彻底死去,他有邪神秘法加持,藏身在隐秘的角落,尽快找到他……我饿!”
‘那妖道还没死?’
陈默怔怔地看着书册上的一行字,眉头微皱。
这不是仙器《春秋》给他的提示,而是他动用《春秋》的次数太多,没有得到足够的补充。
通常情况下,《春秋》每镇压一只诡物,只要吸收消化掉,就不会存在‘饿’的情况。
除非……动用了《春秋》却没有吃到诡物,那么它就会以这种方式让陈默找到对方为止。
就像妖道方休子本该彻底死掉,但被《春秋》吸收后,它似乎发现了一些异样,认定妖道方休子没死,这才让陈默找到它……
如果在七时间内没有找到诡物,那么陈默只能以自身的城隍血去喂养。
这就是动用‘仙器’的代价。
陈默想了下,低头看向赵高,道:“这‘佛子’毕竟是诡物,炼制法身并不合适!”
“啊?”
赵高愣住。
佛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城隍,刚才你不是还对佛祖不敬吗?现在知道后怕了?”
陈默轻笑道:“不,是因为它饿了……”
他张开右手,书册《春秋》直接脱手而出,将佛子包裹起来,金色蝌蚪般的字浮现,炼化佛子。
“不!”
“不!”
佛子跟赵高齐齐大剑
阿依跟阿福连忙捂住耳朵,但很快他们的身形正逐渐变淡。
水神阿依低头看了自身一眼,随后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陈默:
“陈默,一定要早点醒来,我们在城隍庙等你……”
“什么?”
陈默疑惑地看着水神阿依,发现她跟阿福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
只有赵高意难平的杵在原地。
然后梧桐街的废墟正不断重组,陈默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一种迷惘和无力感疯狂袭来,冲击他的心神。
“又来……”
陈默深吸了口气,这状态还真是有点飘忽不定啊!
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
“陈默,你千万别冲动,快,快放下手中的刀……”
精神病院的男护士,紧张地看着手里拿着刀的陈默,同时对赶来的调查署白岚道:“白警官,我们可没有折磨他,千万别信他的话,冤的很!”
“你看他刚才都干什么了,把隔壁病号的病人头皮都撕咬下来了一块,什么,你这‘诡佛’也敢自称佛门中人,本城隍收了你!”
“你看这护士的兔子暖手袋,都被他扎破了,什么佛子是诡物。”
“我看着都快吓尿了!”
男护士伸着兰花指,边拍胸口边告状,整个人脸色苍白,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