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一眼就发现了端倪,他们看见了肖翰身上穿着新棉袄,还有新鞋子。
张氏立马问道:“老三,你给满丰买的?”
肖三郎点头,对他娘笑道:“是啊,娘,满丰穿上好看吧,这十里八村就没有比我们满丰更好看的男孩了。”
“别扯那没用的,我问你,你是不是用工钱买的?钱呢?”张氏问道,刚刚老大老二回来已经把钱都交给她了,只剩老三还没交了。
肖三郎从一边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张氏,张氏一捏就知道比老大老二的少了不少。
“你这败家玩意儿,手上有点钱就大手大脚,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穿,好好地浪费这个钱做什么!”
张氏肉疼,按照她的意思,就算是要做新衣服也是给大的做,这样大的穿聊接着穿。可老三直接就给最的买了,还买得刚好一身,今年穿了明年可能就不能再穿了,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
肖三郎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他娘震聋了,他用拇指掏掏耳朵,笑道:“娘,这怎么能叫浪费呢?满丰身上的棉衣早就不暖和了,这要是得了风寒,还得花钱吃药不是。等他这衣服穿不下了,再给三丫四丫穿不是一样吗?”
着,肖三郎又从另一边兜里掏出一根蓝色的帕子递给张氏,“满丰你前些被风吹得头疼,专门叫我给你带的头巾,娘你快戴上试试,这可是你孙子的一片孝心啊。”
张氏态度瞬间就软了,一边接过头巾,一边念叨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花这个钱做什么,用块旧布不一样吗?”
老肖头在桌角敲敲烟杆,道:“行了,快过来吃饭吧,都快黑了。”
众人都围过来,端着碗吃饭,几个的都对肖翰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几个女孩子。肖翰对着几道热切的目光,只得端着大碗,把头埋在碗里努力干饭。
肖三郎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个人,问道:“咦?二嫂怎么不出来吃饭?”
张氏不咸不淡的道:“她下午吃了其他的,不吃晚饭了。”
邹氏在房里饿得肚子直叫,躺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听见外头老三得意洋洋地给那崽子买了新衣服,气不打一处来,她就那老太婆偏心嘛,这要是她男人把没交的工钱花了,不被臭骂一顿才怪,到老三这儿就不痛不痒几句就完了!真是没理!
邹氏在床上翻来覆去,等肖二郎一进来,她就忍不住坐起来,气鼓鼓地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嫁进了你们家,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
肖二郎进来就被劈头盖脸数落一顿,只觉得莫名其妙,他都干了一的活了,回来就被骂,不悦道:“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自己顶撞了娘,我娘是做婆婆的难道还不能你几句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是我跟老三家的不对付,你娘却过来骂我一通,还不准我吃晚饭,老三家的挑拨离间,你娘却偏帮她,根本就是欺负我是个外人,不如她们姑侄亲。”邹氏哭着道。
肖二郎问道:“那你你为什么跟二弟妹吵架?”
邹氏却一直哭,不言语。
“我问你你又不,那就是你先挑的事!”肖二郎不以为意,“你别一到晚我娘偏心,三弟妹是娘的侄女亲上加亲,娘多喜欢她一些也没什么好的。我娘对你虽然比不上三弟妹,可也没有苛待过你。你要是还不知足,就回你的邹家。”
肖二郎扯过半边被子,躺下侧身朝里,每都是阴阳怪气的,烦死了!
邹氏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肖二郎吃痛坐起来。
“我那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和几个孩子。你看看今,老三挣了钱,还没交公就花去了那么多,可你娘什么了?没分家就不能有私房,可三房那个平时我们下地,她就不下地,躲在屋里绣帕子,卖了钱也不拿出来,这算什么规矩?”邹氏数落道,她早就知道三房卖绣品这事儿了,一直眼红,可也没办法,自己不会。
“这不是早就有了吗?你们几个女人家自己挣点钱娘不管,你今年不是去帮了几次席,人家给的红包不是也自己收的吗?怎么你自己可以收,到人家那儿就收不得了,那你又是什么规矩呢!”肖二郎觉得他媳妇不可理喻,完全是一个泼妇。以前还觉得她温柔,话都声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脾气就变大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去帮忙一年才几个钱?三房家的一年又去卖多少次绣活?我们怕是连人家的零头也不如!”既然三房家私活挣钱,那他家崽子私自添加的冬衣凭什么又要公中出钱?
肖二郎没get到邹氏的点,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啊!三弟妹的手艺是人家娘家教的,你娘家没教过你,你能怨谁?”
邹氏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好哇你肖二郎,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嫌弃我了,我看你就是惦记着三房家的那个,当初要不是她年纪,你娘指定会给你她了!既然你们都喜欢她,何必又来招惹我!”
肖二郎也立刻恼怒了,低声骂道:“闭嘴,我什么时候过这种话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我看你就是这心思,也不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你!”
“邹氏,你还有完没完!你在家里一到晚就只会搬弄是非,你要是不想过了,就滚回你娘家,我肖二郎要是去接你我就不姓肖!”肖二郎气得脸红脖子粗,瞪大了眼睛道。
邹氏看他双眼通红地瞪着自己,顿时也有些害怕了,这还是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喊她邹氏,显然是真的恼怒了。邹氏只敢捂着嘴装着抽泣,不再话了。
三房当然不知道二房进行了一场大战,三个人睡得香喷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