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全到他家后,什么活都抢着干,劈柴、汲水、洗衣做饭。
张氏因此轻松了不少,心生喜欢,看他里里外外一把手,将来肯定能把自己儿子照顾好了。
倒是这食量让他们惊着了,原本肖全吃饭放不开,只敢吃个半饱。
肖翰看出来后便让他放开吃,他才敢放开吃饱,只是一顿要吃四五碗饭,还是大碗,再就三四个馒头饼子等干粮,是好几个肖翰的总和了。
他们三口都看呆了,怪不得半大子吃穷老子呢!
一般人家还真养不活这样的胃!
肖全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手里添饭的动作慢了,又默默把碗里的饭刨些回去。
肖三郎笑道:“肖全,你吃就是,我们家养得起,我们只是有些吃惊,没有怪你的意思。”
幸好他们家现在在府城做生意,这要是换了在老家,他娘那关就过不去!
肖全这才重新添了饭,憨笑着坐到桌上干饭。
张氏看看他的肚子道:“看你这身子的,也不知都吃到哪里去了?”
肖全老实道:“我也不知道,从在家里就比兄弟们能吃,家里实在是没吃的了才把我卖出来,不然在家里也是个死,我先前还怕,幸好遇着老爷夫人和公子了。”
肖三郎道:“我们家不是乡绅家,也不是什么老爷夫人,你这么叫不好,太打眼了,不如就以叔婶相称。”
哪有一个卖吃食的被人叫老爷的?
张氏也觉得不好,他们还得做生意呢!哪外头卖着卤肉,肖全冲过来叫声老爷夫人,惹人家笑话。
肖全为难道:“这可不行,的是卖身为奴的,怎么能这么叫老爷夫人,的万万不敢。”人牙子跟他过,为奴就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可主人稍稍抬举,就不知道自己狗肚子里有几斤几两,不然下场必定会很惨的!
肖翰见三饶脸色,想了想,便道:“爹你在家排行第三,肖全就叫你三爹,叫娘三娘吧!等儿子以后出息了,你们便是名正言顺的老爷夫人。”
庆朝太祖出身贫寒,曾做过富家的园户,知道百姓的苦,所以建国初期颁令严禁买卖人口为奴。
但封建国家统治阶层不变,尊卑等级就不会变。
贵族大户们哪里肯干,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让这些卖身的奴仆管当家人叫爹,主母叫娘,充作干儿,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官府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也是利益既得者!
发展到如今,太祖禁奴的诏令早就不复存在,但还有很多地方保留了将奴仆充作干儿的做法。
肖翰倒不是作践肖全,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受尊卑有别的教育,自己要是什么人人平等的话,恐怕他不是受宠若惊,而是要惊吓过度了!
只自己家里对他好不就成了!
肖三郎和张氏听肖翰了这名称的来源,都觉得合适。
于是肖全便叫了他俩:“三爹,三娘。”
自此,肖家就多了一个人,肖全。
肖翰白日去学堂读书没有带肖全,只让他跟爹娘在家,有什么事替自己帮着爹娘一些。
府学很近,他暂时还不需要人手。
肖翰高高兴胸去学堂,要是没有隔壁那拦路虎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那王是怎么了,在路上拦他话,跟个剪径的强盗一般,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满丰哥哥,我娘你家买了个下人是么?”王云笑嘻嘻道。
肖翰道:“这是我家的事,跟你家无关,你还是快回家找点事做,别整在街上瞎晃!”
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开了。
王云又一次攻略失败,暗咬银牙,跺着脚回去了。
这一幕却被张氏看个正着,想起之前隔壁家的来找她那事,心头顿时觉得不好,一整装着心事,愁眉不展,肖三郎来问也不。
肖翰不知道他娘的心思,上了一学刚回家,就看见康荀在他家等着,脸上挂满了焦急之色。
一见肖翰回来,大喜过望,连忙大踏步出来接着:“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本想去学堂找你,可又怕在路上错过了,只得来你家等你。”
肖翰道:“你找我什么事?你爹爹的伤怎么样了?”
肖三郎让两人进去院里话,泡了两杯茶让肖全送去。
康荀道:“正是为这事来的,我爹差点就不行了,我请的那姚大夫都治不了,情急之下我就把你给我的药让我爹服下了,这才保住了一命。只是如今摔断了腿,家里冉处请医延药,都治不了,我就想起了你舅舅吃的那药,也是那游医配的,我打听过了,你舅舅如今已经能扶着走路了,所以我想找到那游医给我爹看看腿。”
肖翰闻言顿时为难,只得找了个辞搪塞道:“这个我也不知,那大夫是摇串铃游走四方的,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的积分已经用完了,买不了那药剂!
康荀却追着问:“你们见着的时候没别的,比如没他是哪儿的人?想去哪里?又或者他口音听起来像是哪儿的,你仔细想想,我家里人好托人去寻。”
没办法,肖翰看着康荀着急,只得胡诌一通,口音听着像南方人,依稀记着那人想要去京城走走。
康荀听了,才稍稍有些喜意,有个大方向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于是跟肖翰和肖爹肖母告别后就赶紧让人回家送信,差人往京城方向去寻人。随后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让肖翰画一个画像,用来找人。
肖翰:“......”
康荀看了一眼肖翰,便道:“看我都急昏头了,你画一向不好,画了也没用,还是你我来画。”
肖翰只得在空间里找了个虚拟的人物图象描述出来,康荀最后拿着一张神似济公的图象脚步匆匆地去了。
看着康荀着急忙慌的背影,肖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欺骗了好友,只得加紧学习进度,早点攒够积分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