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街坊都是如此,住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今这事儿显然有些不一样,若真是对方有意涨管理费,不会如此行事,也断不会只冲他一家,这其中必有蹊跷!
肖翰问他爹道:“我们家跟这周扒皮结过怨?”
肖三郎道:“没有,俗话县官不如现管,这些人就管着街上的事,我们平时都有分寸,怎么会去得罪他们呢?”
“那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一样的?”
“你是觉得他们背后有人,故意来为难我们的?”
肖三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随即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还真有件事!”
“是什么事?”
肖三郎道:“前段时间,有个人来买我们的卤肉方子,他是什么罗四爷的人,这个罗四爷要开一个酒楼,看中了我们这个方子,要出钱买,我没答应。
当时那个人就放话我肯定会去找他的。
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这个人在背后使坏,不然 那周扒皮怎么就单单针对咱们一家呢,原来是冲着咱们的秘方来的!”
张氏道:“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咱们不卖方子就让人来捣乱,让我们做不成这生意,他们就不怕我们去报官吗?”
肖三郎道:“这事儿估计报官也没用,人家既然敢这话,那肯定是不怕的!更何况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周扒皮就是那罗四爷找来的人,官府肯定不会受理的。”
“爹的是。”
肖翰点头,道:“我听过这个叫罗四爷的,他是临清府一霸,手里生意不少,在府衙揽公事,打点官吏。衙内上下都跟他来往密牵”
张氏闻言,顿时如泄了气得到皮球,无奈道:“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真把这秘方给他吧!”
肖三郎思前想后,道:“要不然咱们搬走,他势力再大,还能在府城里一手遮不成?”
“搬家?我看校”张氏点头道,反正周围两家邻居人也讨厌,索性搬走眼不见为净。
肖翰沉默不语,这种地痞流氓最难对付,他们家被盯上,除非离开府城,不然到哪儿都够呛!
肖全在旁边道:“三爹、三娘你们不用担心,若是那些人明还敢来,我就拿棍子把他们都打出去,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你们跟公子。”
张氏道:“他们人那么多,就我们几个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们,你这么个身板能有什么用啊?”
肖全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嘴里仍然道:“反正我不能看着那些人欺负咱家。”
肖翰道,“爹,咱们除非是离开府城,否则不管我们搬到哪儿,周扒皮那帮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氏着急道:“搬家也不成,那咱们该怎么办?”
肖三郎沉吟不语,满丰得对,对方盯上了他家的方子,拿不到肯定不会罢休,这事儿不解决了搬家也没用。
“那该怎么办?”肖三郎可不想把方子给他们。
这回要方子,下回就是要银子了,这种人不能惯着!
肖翰道:“要想我们家不受他们侵害,只有让这个罗四自顾不暇,他才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肖三郎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靠近儿子,低声问道:“满丰,你是要找那罗四的麻烦,这能行吗?”
肖翰抬头,对上他爹的目光,分析道:“我们不行,所以要找人帮忙。”
“谁?”
“罗四手里生意不少,靠着官府没少打压他的对家,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我们只需稍稍打听一番,就能知道。”肖翰道。
肖三郎犹豫道:“可罗四跟官府勾结,那些人再恨他,也不敢跟官府作对啊!”
肖翰道:“爹,要是家里的扫把枝叶没了扫不干净地,还变得扎手,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换一把新的了。”肖三郎道,随即就恍然大悟,笑道,“我明儿就去打听。”
府城西街一处宅院
罗四穿着一身锦绣夹纱直裰,一手拿一个香炉,一手拿块布仔细擦拭香炉上的污渍。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侍立在侧,口里还夸耀罗四的眼力:“老爷您真是神目如矩,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前朝的物件。周大人喜欢老物件,他一定会高心。”
“这些读书人就喜欢个老物件,我也看不出什么好来。”罗四笑道。
“老爷看不出来,我们这些人就更别看不出了。只要周大人高兴就成,如今周知府荐了老爷去乡饮酒礼上做贵宾,也是看重老爷的意思。”管家奉承道。
罗四笑眯着一双眼,嘴里谦虚道:“这乡饮酒礼是府城里的大事,来的都是有名的读书人和名流人家,经此以后,我罗家也跻身为府城名流人家了。”
管家恭贺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老奴已经请了石匠和擅工笔的匠人,就等老爷回来,将这事造册刻碑,传家留念呢!”
罗四听了,心花怒放,笑得如沐春风。
他是破落户发迹,府城里很多人都瞧不上他,他是暴发的土户。他如今万贯家财,就想改换门庭,当个尊贵人。
周扒皮也趁机捧臀拾屁,极尽奉承之意。
罗四笑了一番,想起肖家的事,问那卤肉方子的事。
“我们已经去他家了,他家一不交出方子,就一别想做生意,的办事,四爷您放心。”
周扒皮表露着忠心:“其实要依的看,直接给点他们厉害尝尝,保证他们立马将方子双手奉上,连半个不字都不敢。”
罗四摇头,不以为意道:“做人要留有余地,不能把人逼得太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家有个会读书的儿子,保不齐以后就中了功名,不要闹得太难看。”
周扒皮听了更加疑惑,如在云里雾里,又不敢再问,只得出来后问管家。
“大管家,四爷那话的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四爷忌惮肖家有读书人,那咱们为什么还去招惹他们啊?”
难道不动手人家就不会记恨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