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成反应过来,点头道:“公子的是,是我莽撞了。”
不一会儿,肖全就回来了,将自己打听来的一一道来:
“的跟府衙的一个绰号唢呐的人打听了,那方二郎在公堂上只是认罪,什么都没,倒是他那母亲咄咄逼人,一定要打死儿子,知府见他知错,才判了流放。”
肖全又道:“的还去打听了这香蜡店的赵大,就是南区街上的一个商贩老板,家里有浑家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了。这赵大就是一个酒肉之徒,邻居们左邻右舍都他三五日酒不见人影,鬼鬼祟祟。”
徐有成道:“这么来,那林氏和赵大果然有蹊跷。”
自古就是有做父母的告儿女不孝,最多是公堂上惩戒一番,责令其改正就发回。
哪有非要置人于死地的?
肖翰心里中的平也渐渐偏向方张氏,等到梁忠源回来,就更确定了。
梁忠源道:“我将那妇人送到她娘家村口,怕村里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就没进去。
后来赶着去方家村打听了一番,从那些村人透露出来的言语神色,方母果真是有苟且之事。方张氏所言不虚。”
徐有成道:“公子,这明显就是一桩冤案啊,咱们想想办法救救那方二郎吧。”
梁忠源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公子,其实这告状之事多半是那林氏的奸夫赵大挑唆而成,只要求那知府派人去访访,查出眉目不难。”
徐有成道:“那方家只有一个被休的儿媳妇,如今都定了案,谁人去求?我们也人生地不熟,出这个头名不正言不顺。”
肖翰问道:“这个知府是什么人?”
梁忠源笑道:“两年前我来嘉定府时就打听过,这位知府姓翟,进士出身。起来也巧,他乡试的房师叫赵权,就是公子解元时的乡试主官,所以要论起来这位知府也算是公子您的同门。
公子若是想管这件事,或许可以去府衙投个帖子,这位翟大人最喜文人,定会给您面子的。”
徐有成立刻两眼放光地看向肖翰。
肖翰沉吟片刻后,决定试试,事情既然遇见了,管不了也罢,若真能将人救出升,岂能坐视不理?
何况只是做些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唤来肖全问道:“你打听清楚了,这案子可有转道解省?”
按照大庆律令,凡是重大案件,州县必须送府过堂,后转道解省,府衙的案件自然也是要递到省里过审的。
肖全摇头:“那唢呐还没有,如今方二郎还在府衙大牢里关着,是过了十五就要送去。”
“那就好。”
幸喜案子还在翟知府手里。
要是方二郎的案子已经递到省里,涉及到的就不止翟知府了,再想要翻案就比较困难了。
肖翰问梁忠源道:“梁叔,你既了解府衙的事,那就烦你跟我去走这一趟吧。”
梁忠源点头道:“都听公子安排。”
肖翰于是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空帖子,写了交给梁忠源。梁忠源接了,揣在怀里,三人就往府衙去了。
且翟知府自从到这嘉定府上任已有两年有余,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这日升堂,头一起是一桩骗盗案子。两个人扭着进来跪下,翟知府问情。
一壤:“的名叫张三,是这嘉定府三合村人,世代都是嘉定府人氏,绝不会是偷骗奸棍之徒!”
另一壤:“那走脱的奸棍不是你同伙,你为何替他看马看行李?我要不是看他行李马匹都在,怎么会让他把我店里的镯子拿了去?
大人,的是胡八,是银楼掌柜,今日一个秃头来我铺里看金镯子,的就拿了两个成色上好的给他挑选。谁知那秃子自己看不来成色,要拿回家让浑家看,他家就在南门边上不远,把马和行李搁在的店里,顷刻就回。
的见他如此,又见有马匹,就让他去了,谁知那人一去不回。这人也要走,的就问他要人要镯子,这人和那秃头肯定是一伙的!”
张三道:“大人,的冤枉啊!的日常往返于昌都,在东市贩马为生,今日遇见一个秃头来买马,他相好聊的马,要回家取银,邀的同行,因那人不甚远,的就答应了。
途中他下马去买镯子,叫的代看行李,的就在店门口停下了。他走时又有行李放着,的就没在意,哪知那人拿走陵家的镯子,店家这会儿同我扭缠,的实在冤枉。”
翟知府听了,遂叫差役去东市张三卖马的地方查访,又派冉三合村去,果然查得张三是三合村人,积年在东市贩马。
翟知府道:“那人去的时候,没拿行李?”
胡八道:“没有,的也把那行李打开看了,是一件破衫子和一双烂麻鞋。”
翟知府道:“不必了,这人一定是奸骗之徒,要偷你镯子,故意谎称买马,留张三在你店里为质。利用张三的马,赚你镯子。这是你自己遭骗,不干张三的事。”
于是各逐出免供,另差了人去访拿那秃头。
第二个案子是县里送府过堂的人命案。
一布店老板赵青,与买布客人朱大头发生争执,殴伤致人死亡。
翟知府将县里送上来的状子和各人口供拿上来看了,拘那赵青上堂。
赵青在堂下跪着,瑟瑟发抖,面色憔悴,枯瘦如骨。
翟知府道:“赵青,你殴伤朱大头致人身死,你可认罪?”
赵青痛哭流涕道:“大人,人知罪,人知罪。”
翟知府道:“你莫慌,本府且问你,你为何三番两次卖给赵青次货,可是依财恃强?”
赵青原是在县衙被打怕了,这会儿看见知府问话语气温和,就如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不住的喊冤。
“大人明鉴,人做生意从来都是本分的,绝不会以次充好,真的是那赵青故意讹诈人,他来找找的缠闹,头一次人本想息事宁人,就换了一块布还给了他一些端头,可谁知他第二又拿这布来,的给他一块破布,诓他,人也气不过,就让人打了他,不知伙计下手重了,他回家就死了,人不敢杀人,请大人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