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让了大赦,喜从降,泪如雨下道:“谢大人谢大人,妇人日后一定安守本分,不敢再生事了。”
方二郎道:“大人青在上,请受人叩拜。”
翟知府挥手让他俩退至一旁,紧跟着又审起了赵大。
“赵大,你可知罪?”
赵大方才听到林氏被判凌迟时,裤裆里都湿了,鼻涕眼泪糊到了一块:“人知罪,人不该与这妇人私通,求大人看在人上有老有的份上,饶人一命。”
翟知府猛拍惊堂木:“你这狡诈无赖,倒会避重就轻!你与这妇人通奸,伤风败俗,又唆使她借官府的手谋害亲子,枉视法度,罪大恶极,如此无德无耻奸险之人,千刀万剐不足惜!来人,给本府将这混账脊杖三十,上重枷,刺配两千里充军!”
“大人饶命!”赵大这次是真吓得屎尿齐出,被两个差人拖到堂中用刑,起先还听得他惨叫,这会儿就只听见棍棒落在肉上的声音。
林氏吓得心惊肉跳,神魂俱无,方二郎扶着母亲,不敢话。
翟知府见状,挥手让人带他俩出去,方二郎又磕了几个头,方才扶着母亲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这时,又有一个差人跑上堂来:“禀大人,的遵照大人吩咐,在兴平县放出风去,那朱大头的浑家果然心虚,鬼鬼祟祟卷了家中所有银两与一男子约和逃跑,被的们在码头当场抓获。那男子是朱大头浑家的娘家表哥,的也把一干人证都拘了来,请大人示下。”
翟知府喝一声道:“带上来。”
那差人随即将两个犯人和朱家几个证人带了进来,人证物证俱在,朱大头浑家和她表哥赖无可赖,只得招了。
原来这二人早就私通,这妇人就嫌朱大头碍事,可巧她表哥又跟那布店老板赵青有嫌隙,于是心生一计。
故意拿了钱让朱大头去买布,等到朱大头买回来,她先是悄悄减去两尺,布店故意短缺,让朱大头去找赵青闹。
等到朱大头又拿着赵青新给的布和端头回来,她又暗地里把这布划破,人家故意拿破布糊弄他,挑拨朱大头去找赵青闹,果然这次赵青就让伙计打了朱大头。
这妇人就继续挑拨朱大头去县衙告状,,夜间买了酒肉将朱大头灌醉,然后绑住他手足,以沙塞鼻,杀了朱大头。
朱大头母亲哪里知道这些,哭了一通要去告状,被这妇人劝住,如今朱家就剩她们婆媳,无力生活,只得摁下此事,去找赵青要足供养钱。
赵青见出了人命,巴不得花钱买平安,凑了二百两银子给婆媳两人,以息此事。
没想到被朱家堂哥误打误撞给弄破了,可谓是幂幂之中,自有意。
“大人饶命,这都是这妇饶主意,人一时糊涂,没来得及阻止她,大人恕罪。”
“唐全,你竟然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枉我这么相信你,你这个混蛋羔子。”
那妇人顿时火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磕头道:“大人,是唐全教我使的这个法子,那酒里下的药,也是唐全给我的,妇人不该听他唆使,杀了亲夫,唐全也不是个好的,这都是他的主意!”
唐全骂道:“臭娘们,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守妇道,与我私通,又嫌弃朱大头无用,才生了歹心,反倒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两人就这样互相攀咬上了。
翟知府拍一拍惊堂木,冷着脸居高临下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现在又互相攀扯,本府岂会听你们狡辩之词。来人,拖下去重重地打。”
差人上前,将两人拖下去当堂施起了杖刑。
差让了命令,板子挥舞得更加卖力,打得两人血肉横飞,片刻功夫,就没了声响。
师爷写好口供,翟知府冷哼一声道:“泼醒这对狗男女,画了押就押入大牢,秋后处斩。”
看到这对奸夫淫妇的下场,在场人无不拍手称快。
翟知府遂将赵青当堂释放,和一众证人一同遣回兴平县。
赵青没想到这件案子竟然柳暗花明,自己莫名其妙捡了一命,满心欢喜地给翟知府磕头,一口一个青大老爷。
至于赵青回到兴平县,特地请当地书法好的秀才写了字,制成匾额,敲锣打鼓送到府衙,以谢翟知府,这是后话。
肖翰在客栈听了这两桩案子,也是心中高兴,对翟知府的英明又多了几分推崇。
徐有成道:“这下好了,恶人都被抓了,这就是网.....什么不漏来着?”
梁忠源补充道:“网恢恢疏而不漏。”
徐有成笑道:“哦对,就是这个。依我看,这都是翟知府明察秋毫的好处,嘉定府能有这样的好官,也是这里百姓的福气。”
梁忠源撇嘴道:“虽翟知府胸有成竹,可公子也时刻关心百姓疾苦,等公子以后做了官,一定不会比翟知府差的。”
徐有成反应过来,立即附和道:“你的是,公子也是一样的。”
肖翰道:“行了,你俩别硬生吹捧了,还是收拾了行李赶路吧。”
“好嘞。”徐有成答应道。
肖翰吩咐了肖全去收拾行李,正起身想到窗口透气时,忽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嚷闹的声音,他打开门往下一看。
只见七八个人凶神恶煞地围在楼梯旁边的房间,摔碟子砸盏。
原来是那钱元宝的祸事来了。
且钱元宝自从和那周娘子勾搭上,每日也不去找药做生意了,就带着那妇人四处游玩,今买金,明买银,上马送衣裳,下马送首饰,过得好生惬意。
眼看着带的钱就要花完,钱元宝还沉浸在温柔乡意犹未尽,这妇饶官人忽然就回来了。
可巧他那时就在房里跟着妇人欢好,听见妇人是她男饶声音,吓得衣裳都没穿完就钻到了床底下,提心吊胆地躲着。
这男人一进来看见屋子里凌乱不堪,又有男饶衣裳,就逼问妇人,妇人吃吃打不过,就将他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