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里带头的正是郑大有,还有梁忠源在旁协助。
郑大有和梁忠源商议后,决定从贺家下手,等了两,本想找个机会把贺大支出去,好摆弄他浑家,恰好遇上贺大去黄家看侄子。
真是赐良机!
于是立即采取行动,在贺家村找了了个跟贺大浑家交好的齐氏,威逼利诱,让她在贺大浑家面前演了出戏,故意贺大被抓了。
扰乱贺大浑家的视线,在她情急之下再稍稍一“提醒”,对方果然就放不下何家,让儿子来提醒,也有看看何家有没有出事的意思。
这一下,就把官差领到了何家坳。
等到贺二柱从何家坳出来,郑大有立刻抓了黄二柱,让他交代人名和地点。
贺二柱突然被抓,一点征兆都没有,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在对方几句恐吓之下,什么都招了,直接为他们领路,到了何老二的家。
何老二还在闷头敲窗户板上的钉子,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金属铿锵碰撞声,正不解呢,回头一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早已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手脚都软了,锤子落到脚面都没感觉到痛。
只见十几个穿着公服黑帽的衙差气势汹汹地直奔他这破屋,院里的篱笆门怎么挡得住这些凶神恶煞的主儿,直接被“破门而入”,蹭蹭蹭,狭的院子瞬间人满为患。
贺二柱哭丧道:“官爷,就是这里,人不敢谎。”
何老二明知不妙,还是心存侥幸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闯进我家里?”
郑大有哪里理睬他,直接冲身后的官差招手,大喊一声:“进去搜!”
三五个官差得了话,立马奔进去,为首一个一眼就看见一间房门上,挂着两把大锁,直接抽出腰间大刀,噼里啪啦,哐啷哐啷几声,就把锁给弄开了。
那官差更显神威,一脚把门踹开,看见里面拴着一个妇人。
“有个妇人锁在里面。”
郑大有叫人拿了何老二,然后进去,见那妇人不知所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可是黄角树村黄大丫的母亲黄吴氏?”
黄吴氏听见女儿的名字,猛然抬起头来,瞪大眼睛道:“是,是,我是黄吴氏,你们是来,来救我的?”
郑大有点头道:“不错,我们正是来救你的。”
黄吴氏喜从降,跪在床上就不住的磕头:“谢谢官爷救命,谢谢官爷。”
郑大有看见她脚上的锁链,让人拖来何老二:“拿钥匙来。”
何老二不吱声,装聋作哑,企图蒙混过关。
郑大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搜他的身。”
立即就有两个差人去何老二身上又拉又拽,他身上的衣裳本就破旧,如何禁得住,几下就给扯成了破布条,稀稀拉拉挂在身上。
一个官差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绳子,下面缀着三五把钥匙,一把揪住那绳子用力扯下,试了几次,方把黄吴氏脚上的锁链打开了。
“与你一同去黄家抢饶人有哪些,从实招来!”
何老二仍旧不声不响,把头狠狠低着。
郑大有一脚踢上去,将他踢翻在地,口吐鲜血。
“把他捆严实了,带到县衙去,待老爷审理。”
“是。”几人立刻拿来了粗粗的麻绳,像捆猪一般将何老二困住,在地上拖着走。
官差们捉了何老二,带着黄吴氏就要出何家,就见二三十个壮汉,手拿棍棒锄头,把何老二家团团围住,不让他们走。
郑大有冷哼一声,拔出刀来:“何老二强抢良家妇女,人证物证俱在,我等奉了县太爷之令,要拿他去县衙候审,你们胆敢阻挠,就是与官府为敌,我等可将你们就地正法!”
着,后面齐刷刷十几把大刀纷纷出鞘,梁忠源也将标枪在地上一掼,目光冰冷地凝视着那些村民。
公子的果然不错,山里这些村民蛮横,目无法纪,若是没有官府出面,只怕这会儿已经大打出手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山里穷,愿意嫁进来的妇人少,他们多半是从外头买进来,谁家买了人要跑的,村子里看管可是齐心协力,遇上有人要抢回去的,大家都要来帮忙。
可这回对上的是官兵,他们气势就下了一半,若是他们真跟官差起来冲突,只怕对方是要杀饶,就算他们打赢了,县里也会再派人来,那时候肯定就不止这点人了。
这样想着,不少人就退缩了,一个人丢下了手里的木棍,跟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果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退后,站到了一旁。
何老二看到村里人这样,由喜转悲,眼睛里彻底没了光,认命般地低下头去。
郑大有见何家坳的人放下了家伙,才将刀插回刀鞘,从鼻子里冷笑一声:“很识时务嘛!”
“走,回去。”
官差们纷纷收起兵器,带着人在何家坳村民惶恐的眼神中渐渐消失。
那几个跟着何老二到黄家去抢饶人躲在人群中,看事态不好,于是三五个偷摸下来商议,连夜卷了东西就溜之大吉了。
郑大有押着何老二火速赶到县衙交差复命。
尤知县见手下人这么快就把黄吴氏找了回来,大加赞赏。
令人将人暂时收监,第二日就升堂审理了。
县衙公堂庄严肃穆,心里有鬼的人总是要忍不住心虚怯弱的。
何老二先前还心存侥幸,这会儿却已经战战兢兢,尤知县又在堂上大发雷霆,就要用刑,他招架不住,只得都招了。
加上旁边竹筒倒豆子的贺二柱,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尤知县大怒,立即发了票子,着郑大有去黄角树村拿黄大强一家,还有贺家夫妇。
郑大有救出了黄吴氏,正是踌躇满志之时,领了票子就马不停蹄地去拿人。
另一边也着人去兴隆客栈传唤黄大丫来公堂。
梁忠源就和这官差一同赶回客栈,将这消息告诉了肖翰。
黄大丫听自己娘找到了,喜极而泣,当下就跪下给肖翰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