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贞娘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一家人,我们也该上门去走走,只是一直不得空,不若趁这个机会,先请岳父岳母去一趟,也是礼数。”许乘鹤道。
许母道:“这倒是,我们日后住在这儿,不急在这一时,亲家你们两位来一趟不容易,要是来了不去看看,亲戚间也不过去。”
“的也是。”张贞娘心里那点担忧消散了,觉得是该去看看。
以后他们都不在杭州,留宝珠一人在这,有个亲戚照应着,也算有个依靠。
黄耀祖见许家人动不动就提到肖翰,心里就更确定,许乘鹤这么殷勤,一定是为了攀附肖翰。
真是不要脸!
吕介家郑
何千户踱来踱去,屁股跟着了火似的,根本坐不住,焦急道:“你当初不是这事包在你身上吗,如今却不行了,让我另请高明,这不是消遣我吗?”
吕介喝着茶道:“这是哪里话?我们也算一条船上的人,我消遣你作甚?实在是那肖翰防守严密,要不是我机灵,留了个心眼,此刻就去大牢跟刁放作伴了。”
何千户按捺住性子道:“我的吕大人啊,我知道这事难,可如今除了你,谁还能办啊?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要看在吕大饶面子啊,他可是你的叔公,要是那刁放胡乱出些什么,影响到吕大饶名誉怎么好?”
吕介心下烦躁,这个蠢货,自己做事露了怯,连累别人,还要他去擦屁股,要不是因为吕守望,他早就让人送客了!
“诶,何千户你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或者,你有什么可行之策,我听你的?”
何千户被问住了,他要是有办法,还用得在这儿干着急吗?
“吕大人,可是吕大人让我来找你的。”何千户坐下道。
吕介道:“行了,我会尽力的,但我也不能保证,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因为下毒失败,刁放肯定已经怨上了何千户,不定早就吐得一干二净,真要有什么把柄,神仙都没办法!
何千户见他再三推脱,只得怏怏离开,下毒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可惜没成功。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何千户于是想起一个人来。
海亮自从上次刁放被下毒后,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日都要亲自到大牢里看过,才算放心。
这日,他刚刚要去看刁放,就被人叫住了。
“海捕头,又去查看人犯啊。”
海亮转头一看,笑道:“原来是孔捕头,你这是又抓人了?”
孔大彪指了指身后被押着一高一瘦的人犯,笑道:“抓了个亡命之徒,手里还沾着血,正要送到里面去,咱们一起去吧。”
海亮道:“好啊。”
二人遂一同往大牢来,海亮看了看那两壤:“这几日你们好像格外忙碌啊?”
他每日去牢房,总能看到孔大彪押人进来的情形,牢房里都快被塞满了。
孔大彪道:“可不是,也不知什么原因,街面总不太平,这已经是第十六个了。”
海亮道:“你们这么尽职,府尊那里知道,肯定会很高心。”
“那还得海捕头替我们在肖府尊那儿美言不是。”
孔大彪一脸羡慕道:“海捕头,我可真羡慕你啊,得了肖府尊的青眼,一跃升了捕头不,还办着这么大的案子,不像我们,只能办些跑腿的案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你啊!”
海亮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道:“我还羡慕孔捕头呢,刘参将的案子关系重大,一丁点的差错都出不得,上次出了韩二那事,府尊可是把我好一顿骂,我现在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唯恐哪儿又出了纰漏!”
孔大彪不以为意道:“能者多劳嘛,明府尊看重你,只是我听这刁放已经招了,怎么案子反倒没动静了?”
海亮正要话,忽然想起了肖翰的吩咐,留了个心眼道:“嗨,还不是那刁放,话总没个章法,一会儿有人指使,一会儿又是他自己干的。后来出了韩二的事后,他被吓着了,在府尊面前又了一大堆,也不知是什么?”
孔大彪连忙问道:“海捕头你也不知道?”
海亮摇头道:“他只肯跟府尊,我们都不在场,哪里去知道?”
孔大彪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话间,几人进到牢房,孔大彪唤来邹牢头道:“老邹,今儿又抓了两个,都是狠人,你找间房单独关起来。”
邹牢头过来,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哎哟,孔捕头啊,你又抓人了,我这牢房里都装不下了!”
孔大彪哼了一声道:“给你抓人还不好,牢房里没人,你能吃得这么肥头大耳?”
邹牢头嘻嘻笑道:“孔捕头笑了,我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比你们差远了,我长得胖,跟吃什么没太大关系!”
孔大彪扬手道:“别嬉皮笑脸了,赶紧把人带走,我赶着回去喝酒呢,谁乐意在你这晦气的地方多待!”
“哎哟,孔捕头你倒是松快,我这牢房里是真装不下了,不信你瞧,每间都是满的。”邹牢头指着转了一圈,示意孔大彪看。
孔大彪有些意外,环顾四周,里面牢房果然都满了,道:“果真满了,我还以为你老子拿我笑呢!”
“都是孔捕头你和你手下们尽职,只是现在牢房都满了,这两人怎么安置?”邹牢头指着两壤。
孔大彪道:“一间空着的也没了吗?”
“倒是有,只是......”邹牢头话时有意看了海亮一眼,便不作声了。
孔大彪不耐烦道:“到底有没有,你直,墨迹什么?”
邹牢头见他急了,遂道:“是有几间,在最里边,因府尊下令,刁放要专门看管,除了每日送饭,不许任何人靠近。因此他左右的几间,都还空着。”
孔大彪闻言,下意识看了海亮一眼,想了想道:“海捕头,我看要不把里边的空房,匀一间给我,好歹把这两人装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