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微微点头,道:“韩二那事,就是他做的。但他跟吕守望的关系匪浅,现在贸然动他,就是打草惊蛇。”
梁忠源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府尊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坏了您的事。”
吕介还什么都不知道,暗中撺掇着手下,给肖翰施压,逼迫他撤销封锁令。
肖翰要拿到的证据都拿到了,正有意要解除,但又怕贸然解除,引起别人怀疑。
正好吕介上跳下窜,给了他借口,于是装作扛不住压力,被逼收回了封锁令。
吕介刚刚解封,连家都没回,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吕守望家,跟他禀报孔大彪的事。
“那个什么孔大彪我不管,你只何千户有没有什么不该的?”吕守望焦急地走近向吕介问道。
“肖翰把何千户抓来,就投进了大牢,不准任何人接近,所以侄孙也不清楚。”
吕介见吕守望神色焦虑,连忙劝道:“叔公,您别着急,依我看,何千户对您还是忠心的。他若是招了,那肖翰怎会没有动静?”
吕守望叹气道:“话是这么,但人心难测,日子长了,保不齐就出什么岔子?”
吕介道:“叔公所言甚是,何千户为了活命,未必会守口如瓶,但只要我们能替他救出他的家人,他一定会感念叔公恩德的。”
吕守望微微点头:“可他的妻儿如今都被抓进大牢了,刺杀朝廷命官是重罪,那肖翰等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们一向同他不和,何千户又是我的手下,我去捞他们出来,传出去恐不太好听。”
吕守望有些犹豫,肖翰的那话也有道理,自己要是跟何千户这事沾上关系,会有损他官声的。
吕介笑道:“给他们留条命,远远地发配了,谁能叔公的不是?至于日后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福气了!”
吕守望眼睛一亮,点头笑道:“不错,流放也算是一条生路,没辜负他跟了我几年的情义。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想法子跟他通个气,就我会替他照料家饶,让他安心去吧。”
吕介奉承道:“叔公仁义无双,侄孙虽不能及,但心向往之。”
吕守望哈哈大笑,喝着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诶,对了,上次你的肖翰的什么亲戚,事情怎么样了?”
“肖翰的亲表姐。”吕介道,“那许家一家如今都搬来杭州了,侄孙让人去打听了,那妇人是个粗鄙无知、又贪慕虚荣的人,跟许乘鹤倒是绝配。”
吕守望闻言,心中大喜道:“甚好!你跟那姓许的有往来,好好让人去关照关照!肖翰和他那岳父不是装正经、假清高吗?那就让他们家人卷进案子里,本官看他是不是会大义灭亲!”
他就不信,肖翰一个农家子弟,还能不顾亲戚情义?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刘裕昌就回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总督衙门捉拿吕守望的命令。
当捉饶士兵冲进按察司衙门,宣读总督手令时,吕守望都懵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吕守望挣扎道。
肖翰笑道:“吕大人,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何千户早就招了,他可是个聪明人,你收的那些脏钱,他可是替你记了一本账册。”
吕守望不听万事皆休,听了便魂飞魄散,手软筋麻,再也站立不住。
“我......我是朝廷正三品官员,你们没资格抓我!”吕守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挣扎道。
“大庆律令,凡官员有谋反、贪污等罪行,上级衙门就羁押之权。你以权谋私,逼死人命,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本官奉总督大人之命,捉拿你归案,即刻槛送京师,交由刑部发落。吕大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白受苦楚。”
肖翰挥手,手下即刻将吕守望拿了。
杨仁和宋谦听到这个消息时,吕守望和吕介等人已经被押上了囚车,出了杭州往京城去了。
二人皆瞠目结舌,心慌不已。
“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人槛送京师了!”宋谦两手一拍,高声骂道。
杨仁抬眼看他,道:“如今骂他们已是无益了,要赶紧想办法,别牵扯到咱们。宋大人,此事只有你能办了。”
宋谦立刻就领悟了,点头道:“行,我这就写信给兄长,请他在京城里打点。”
杨仁微微点头:“此番有劳宋大人了,杨某人感激不尽。”
“杨大人见外了,你我都是为桓王效力,就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称。我这就回去写信,八百里加急,一定赶在他们前头。”宋谦完,就匆匆告辞了。
送走了吕守望,肖翰能做的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回到家里,安安心心地吃了一顿饭。
刘兰蓁知道他之前独自去布政司衙门,对他连连抱怨:
“你明知道他们几个没安好心,还独自去见他们,也不让梁忠源跟着,你也太冒失了!”
肖翰道:“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半根头发丝也没少!我那出行阵仗不,一路衙役开道,动静那么大,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的?”
“圣人千虑,也终有一失。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你让我跟孩子怎么办?”刘兰蓁道。
肖翰听了不作声,须臾才道:“是我的不是,夫人别难过,以后我不会冒失行事了。”
刘兰蓁见他道歉,知道目的达到了,也就心软了:“我知道你也是不得不去,只是叫你带着护卫,若真有事,也可护你一二啊!”
肖翰连连点头:“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带着他们。”
次日,肖翰一早便去了府衙,吕守望的事了了,鲍有仁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刘兰蓁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想着几日没跟母亲话了,刚想去她的院子里坐坐。
才刚起身,官儿就进来道:
“夫人,黄家姨太太和表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