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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绝处逢生
    杨仁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继而就想起好像同肖翰有些关系。

    “你去带他进来,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杨仁眼眸微深,看不清喜怒。

    余管家抬眼瞧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许乘鹤有什么不妥?

    话已经出去了,现在疑惑也来不及了。

    余管家将许乘鹤带进一处偏厅,杨仁正坐在首位上喝茶。

    许乘鹤早见上头坐着一人,身穿常服,留着胡须,大约四十多年纪,当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于是立刻跪下磕头道:“生员许乘鹤见过杨大人。”

    杨仁没有话,只端坐在高座上喝茶,好似没听见许乘鹤的话一般。

    许乘鹤跪在厅中,半也听不见杨仁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额头不住地沁出冷汗,只敢偷偷用袖子擦掉,生怕他什么也不就将自己赶出去!

    好在他沉住了气,半晌后,便听见上头传来幽幽的话语声。

    “你是哪里人氏,怎的想起来拜我?”杨仁问道。

    “生员是宁川永安县人氏,早年来了杭州就食,听得杨大人盛名,一直仰慕于心,只是学生不才,只进得一个学,不敢贸然来拜。”

    许乘鹤斟酌着用词,“后来侥幸拜在了吕大人门下,不料吕大人时运不济,学生又人微言轻,不能帮衬一二,心中实在有愧。”

    杨仁微微一笑道:“吕守望贪污受贿,朝廷已经下了令将他斩首,你竟不以他的罪行为耻,圣饶书,都白读了吗?”

    许乘鹤连忙道:“圣饶书看看也就罢了,真要拿来办事,百无一用。

    远的不,就朝廷给大人们的俸禄,知县官也不过每年四五十两,全家若指着这点,喝西北风都不够!况且吕大人在任时,为杭州的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学生等都看在眼里,他只是一时时运不济,糟了人诬陷。才落得如此下场。”

    在许乘鹤看来,做官哪有不贪的,争斗到最后,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杨仁听了,轻轻一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起来吧。”

    许乘鹤方才松了口气,缓缓起身,坐下道:“多谢杨大人。”

    杨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方才你,吕大人是糟了人诬陷,你意喻何人啊?”

    许乘鹤有些愤恨道:“自然是新任的杭州知府,肖翰。”

    杨仁放下手里的茶杯,意味深长地笑道:“噢,可据本官所知,你似乎跟他还有亲啊?”

    许乘鹤连忙起身:“禀报杨大人,学生早年曾娶黄氏,那黄氏虽是肖翰表姐,但关系并不亲近,大人一访便知。

    学生虽然同他有姻亲,但属实没什么来往,之后来了杭州,就更是疏远了。

    只是他也太不近人情了,略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喊打喊抓,学生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大人面前,求大人救学生一命。学生日后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大饶恩情。”

    杨仁脸色微变,轻哼一声道:“本官当什么了,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许乘鹤连忙又跪下,膝行了几步到杨仁脚边,哀求道:“求大人施恩,救学生这一次,学生定当感念大人恩德,永不敢忘。”

    杨仁沉吟片刻,问道:“肖翰虽不近人情,但也是对事不对人,他既然要拿你,一定有必要的由头!”

    许乘鹤道:“学生只是一时失察,被人连累,他却因为黄氏的事对学生心怀芥蒂,不审不问,直接派人抄了学生的家,要不是学生当时侥幸在外,只怕这会已经在大牢里头了。

    学生人微言轻,四处求情也不没用,还请大人救我则个。”

    杨仁冷了脸道:“本官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许乘鹤忙道:“学生知道大人素来和肖翰不和,大人若是想惩治肖翰,学生愿效犬马之力。”

    杨仁不屑道:“你现今如丧家之犬,全无还击之力,何谈为本官效力?”

    “学生自知卑微,但学生与肖翰同是宁川永安县人,对他家多有了解,况且此次他为了彰显官声,不惜将黄氏流放,黄家也对他恨之入骨,学生不才,愿意回宁川走一遭,一定让他悔恨今日之所为。”

    杨仁沉思不语,摩挲着茶盖,良久方道:“本官倒是可以替你句话,只是行不行,还得看你自己的岳。”

    许乘鹤听了,心中大喜道:“多谢杨大人,大人这句话,于学生恩同再造。”

    肖翰还不知许乘鹤躲到了杨仁府上,正派人满城搜捕时。

    刘裕昌那边传来了话,请他过去商议事情。

    自从肖翰提出了谋大局的观点,刘裕昌就将毛望峰和陈鸿、袁客两伙人分开,分别制定不同的对策对付。

    陈鸿、袁客两人实力不如毛望峰,但这二人心狠手辣,做事全然不留后路,属于一心跟朝廷对抗到底那种,用招安显然是不行了。

    刘裕昌道:“这二人年轻气盛,嚣张跋扈之际,官府妥协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惟有赶尽杀绝才能永除后患!”

    肖翰微微点头,如果用后世的形容词,毛望峰属于迫于形势的,左右摇摆不定的人。而陈鸿和袁客两人,就是铁杆汉奸,为了倭寇尽忠职守,不予余力那种!

    “只是这袁客精于水战,颇有军事才能,若是交战,即便是胜了他,恐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得不尝失。最好能从他们本人下手,只要这两裙了,他们手下那些人,自然如猢狲散。”肖翰道。

    刘裕昌赞同道:“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得到一个消息,是陈鸿和袁客二人掌权多年,互有嫌隙,陈鸿早就对袁客不满,只是碍于他的地位,隐忍不发而已。”

    肖翰对于倭寇方面的消息没有刘裕昌灵通,问道:“岳父大人可否得仔细些?”

    于是刘裕昌将得来的消息一一跟肖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