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写着,还能有假吗?”
“肖大人可剿灭了牛鼻子和管大海那些土匪,他那么厉害的人,话肯定作数!”
“每个月最少能拿到二钱银子呢,我得去试试,家里的地都种完了,闲着也是闲着。”
“对,我得让我儿子去报名。”
因为肖翰剿纺功绩,百姓们对他很是敬重,于是县衙招工令一出,就有许多人纷纷竞相争聘,尤其是附近村镇,闲置的劳动力都来了。
但还是有很多人存疑,认为官府不可能做这种好事!
一个偏僻的山村中,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半大子,听村长县太爷要开作坊招工,每月最少能拿到二钱银子的工钱,这人立即就心动了。
他没有大名,因为生下来皮肤黝黑,爹娘就取了个诨名,叫黑娃。
黑娃今年十八了,是家里最的儿子。
在百姓家中大多偏疼大孙子、儿子,但黑娃家里穷得叮当响,十几岁的男娃已经是不可缺少的劳动力了,并没有多得什么偏爱,反而因为家里穷,到了亲的年纪,还打着光棍。
“我去。”黑娃站起来就要报名。
黑娃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官府畏若猛虎,连忙阻止黑娃道:“不成,官府肯定是变着法子骗人去服役呢,你要是去了,别钱,就连命都难保,不准去。”
村长道:“黑娃娘啊,你想多了,要是服役,县太爷还用得着骗吗,一张告示谁敢不去?”
黑娃道:“是啊,爹娘,村长都这么了,还能有假?”
“这......”
黑娃爹娘面面相觑,有心怀疑,又找不到话。
“黑娃爹娘,我那两个儿子都去了,我是看黑娃这孩子不错,想拉扯他一把,才先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等这消息传开了,去的人多了,想选上就难了。”
村长苦口婆心道:“你们黑娃都十五了,都是亲的年纪了,出去多挣几个钱,将来娶媳妇也有底气啊!”
村长这句话算是到了两老的心坎上,于是点头同意了。
黑娃因为勤快肯干,很容易留在了作坊。
一进去管事就给每人发了两身衣服,是做事时穿,黑娃摸着新衣服,虽然是葛布做的,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穿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满心欢喜,做事也充满激情。
十后,他领到了自己的工钱。
“月钱不是满一个月才发吗?”黑娃很少出村子,打工也是头一遭,根本不懂月钱的概念。
管事笑道:“月前是从每月初一算起,到这个月的最后一,第二个月的初五统一发放,你是上个月二十五来的,所以上月是五的钱。”
“这样啊。”黑娃抠抠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算。
管事笑道:“作坊里几百人,要是每个人都从进来那算,得多难管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黑娃听零头:“多谢管事。”
管事拍拍黑娃的肩膀,慈祥地道:“县太爷仁慈,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黑娃也深有同感,要不是县太爷剿灭了土匪,他们还处于被土匪时刻威胁的水深火热的日子里,又怎么能到这里来挣钱呢!
黑娃趁着休息时赶紧跑回村里,村里人拉着他问:“怎么样,是骗饶不?”
“发工钱了吗?”
黑娃忙不迭点头:“发了,我上个月就做了五的事,管事就给我发了五的工钱呢!”
“我还以为是县衙诓人,没想到竟然真的给钱,不知道我现在去,人家还收不收了!”
“黑娃,你是怎么留下的,给我们讲讲呗!”
黑娃囫囵几句,急匆匆回到家,跟家里人了这事,他的几个哥哥也都跟着去了。
当第一批罐头在附近几个县顺利卖出时,肖翰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成功了。
他也非常高兴,一高兴,他就吃撑了,为了避免积食,肖翰就在院子里散步。
黄大丫拿着扇子过来了,道:“公子,今日头大,我给您打扇吧。”
肖翰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散散步。”
“我隔您远一些,您要是觉得闷,我还可以陪您话呢。”黄大丫道。
肖翰一听,倒是没拒绝,道:“你坐吧。”
黄大丫笑道:“我不累,从前我要做的活可比这多多了。”
“如今土匪没了,作坊做起来了,许多人挣到了钱,这都是公子的功劳,县里人都夸公子是百年难遇的好官呢!”
肖翰微微笑道:“老百姓总是最朴实的,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喜欢谁。”
黄大丫道:“我们这些人,只要吃饱穿暖就很高兴了,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肖翰道:“这都是我爹娘送我读书的好处,懂得多了,自己的责任也越大,你也可以读书啊!”
黄大丫道:“我一个妇人,又不能考试做官,读书做什么呢?”
肖翰道:“读书能使人明理,学习前饶知识经验,让自己过得更好,考试不是唯一的目标。”
黄大丫露出艳羡的目光道:“我是个蠢笨的人,哪个先生肯教我呢?”
肖翰脱口而出道:“你可以进扫盲班,跟宋先生学嘛。”
胡邑县读书人太少,能识字的两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想找个写告示的人都找不到,
于是肖翰就从外地请了一个秀才,聘请为衙门书吏,一方面在衙门做些代写文书的工作,一方面又创立了扫盲班,教那些管事们识字,免得他们连基本的告示都看不懂!
黄大丫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道:“宋先生是秀才,大丫一定会跟着他好好学。”
肖翰点头,忽然肖全进来道:“公子,三爹和三娘来了!”
“蛤?”肖翰大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
“三爹带着三娘来找您了,就在大厅里等着呢!”肖全再一次道。
“快走!”
肖翰立即带着肖全往大厅去了。
“我爹娘怎么突然来了?”肖翰不解道,难道是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