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义带着兵马追过来时,刚好赶上“伪帝”新鲜出炉!
真是奇事有,今特别奇啊!
韩王见大军到来,丝毫不慌乱,果断拔出佩剑道:“你们都是跟着朕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勇士,今日就随朕杀个痛快吧!”
“杀!”
“杀杀杀!!”
韩王倒是个领兵的好手,即使是此刻也没胡乱冲杀,反而将手下的分成五队,骑着马从半山腰往下猛冲,一个个俱视死如归,勇猛异常。
经过一番厮杀后,赵忠义的军队损失了二三百人,他们竟只损失个位数!
在前对峙的几个官兵拿兵器的手,都抖个不停,不敢向前一步!
赵忠义见此,倒对韩王生出一丝敬畏来,骑着马走上前,冲着韩王喊道:“韩王,你已经被我军重重包围,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束手就擒吧!”
“你不配跟朕话!”韩王仰大笑道,“除了朕自己,下没有人能杀得了朕!”
完,便引颈自刎了!
赵忠义望着韩王的鲜血淋漓的尸首,叹了口气。
往日的威风和万人敬仰,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将韩王的尸首带回去吧!”
一场轰轰烈烈的叛乱,就以韩王的首级被送到京师,宣告结束了!
与此同时,新庆帝也在朝中大肆清洗韩王旧日的势力。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人自危,对于韩州的伪官,皇帝下诏,五品以上的都要处死,五品以下的抄家流放。
永熙帝时期曾经显赫一时的桓王势力,轰然倒塌了!
平叛功臣赵忠义被升为兵部尚书,赏黄金万两。
平固府知府罗川晋升为刑部侍郎,肖翰晋升为兵部郎中(正五品),皆赏金五千。
虽然阶品没有杭州知府高,但好歹是在京城六部。
现在又是新朝,皇帝还没有子嗣,皇子再有党政也得过十几年了,正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此时待在京城,倒也安逸。
肖翰还是住回了原来的宅子,听康荀也在国子监任职,刚想去拜访,对方就先上门了。
“我还想着去你府上,你倒是先来了。”肖翰道。
康荀笑道:“你升了职,本来想等你请客的,但我替你高兴,就忍不住先来了。”
“伯母可还安好?听你成亲了,我远在胡邑,不能到场替你祝贺,真是一大遗憾。”肖翰惋惜道。
“都好,赵太医医术高明,母亲吃他的药,病痛少了许多。”康荀道,“成亲的事,没有大办,有什么遗憾可言。”
“我可是听了你英武的事迹了,看来你不仅仁义礼学学得好,兵法上也是精通啊!”
肖翰摆手道:“我哪里精通什么兵法,不过是赵将军和罗大人看重,运气好些逃了出来。”
康荀道:“皇上已经下诏,严惩那些伪官,一些在逃的也布下罗地网通缉,整个韩州和常州,几乎一扫而空,事前逃出来的是少数,像你这般还能立功的,仅你一人而已!”
“不过侥幸。”肖翰叹息道,“只可惜了那么多人,因为一饶私欲丧命。”
康荀看了他一眼道:“虽人才难道,但下之大,要什么人没有呢!”当权者是不会真心爱惜人才的。
肖翰微微一笑,然后抬头道:“这次我在韩州遇到了那个田仁,他也折损其中,还算一件好事吧。”
“那个混蛋!”康荀自从他调任以后,就不知他去向,没想到居然在韩州,“可惜便宜他了。”
对方死得太容易了,康荀根本不觉得解恨!
肖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他死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康荀甩甩袖子道:“不放下又能如何?从前我以为只要高中,就能报仇,谁想到做了官也有百般无奈,不是想做什么都能做什么的!”
人微言轻,在京城一块板砖掉下来能砸死他这样的官员一大片。
除非能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和权利,才能按照自己意愿做事!
肖翰道:“人总是要受约束的,随心所欲是好,但没了敬畏,可不是什么好事。”
康荀笑了,两人又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肖翰问道:“过几日我就要回乡,你可有什么要托我办的事吗?”
提起家乡,康荀仰头看,道:“不必了,没什么好牵挂的。”
肖翰看他神色有些许落寞,终究没什么。
他的假期还是立了功,皇帝赏的,肖翰也非常高兴,人发达了嘛,总是想衣锦还乡的。
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去杭州接上媳妇和儿子。
刘兰蓁看见肖翰第一眼就泪流不止。
自从晖儿满月,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孩子都不认识父亲了。
“韩州叛乱,好多官员都被韩王控制了,我还以为你也被裹乱其中,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真是老保佑!”
她这一哭,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哼哼唧唧,手脚乱挥。
肖翰把他接过来,抱在怀里,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有你和孩子在,我怎会让自己轻易涉嫌呢?只是战乱阻隔,不能捎信回来,让你和岳父岳母担心了。”
“爹娘呢,他们去找你了,你可安置好他们了?”刘兰蓁问道。
肖翰道:“事发前,我就将他们送回去了,没有被乱事波及。”
刘兰蓁微微点头:“那就好,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夫人见外孙在肖翰怀里并不哭闹,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到处转,不禁笑道:“这家伙,平日里不喜欢生人,连他舅舅都不让抱,今儿见了你倒是高兴,到底是亲父子,就是不认生!”
肖翰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笑道:“我走了一年多,不曾照姑他,多亏岳母照料兰蓁和晖儿了。”
“哪里的话,晖儿乖巧,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刘夫人满脸和煦道,“韩州乱的时候,我们都替你着急,不想老保佑,你不仅平安逃出来,还平叛有功,又升到京城去了,可见有福之冉哪里都有神佛庇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