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数清高的,在场人都免不了过去奉承讨好一番。
刘兰蓁被抢了风头也无不满,反而笑着上前跟她寒暄。
“见过郡主。”
今日赴宴,梅瑾玉今日本不想跟康荀来的,但她父亲想要拉拢肖翰,所以让她跟着过来,同肖家示好。
梅瑾玉想着父亲的嘱咐,也不好给刘兰蓁冷脸看,只点头回应道:“肖孺人安好。”
孺人是大庆妇人敕命的一种。肖翰刚刚高升,还没来得及给刘兰蓁重新请封,所以她一直随的是肖翰之前县令的阶品,七品敕命孺人。
刘兰蓁笑着道:“早听郡主风采绰约,果然令人炫目,妾身也是头一次在京城办宴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郡主多多包涵。”
梅瑾玉道:“哪里,孺人这宴席幽静有序,本郡主很是喜欢。
听你家官人,跟康荀是总角之交,二人很是交好?”
刘兰蓁道:“是啊,妾身时常听官人提起康大人,他们同户部的沈大人亦是同乡好友。”
“同乡好友,果然不错。”梅瑾玉念念道。
男宾那边,有些人见着康荀,脸色都有些怪异。
他们都以为肖翰接替了梅世杰的位置,梅阁老应该会不高兴,因为来贺喜也只是敷衍了事。
没想到梅阁老的女儿女婿也来了,难道这肖翰,是梅阁老推出来的人?
在场人心思各异,但对肖翰都热情了许多,场面话,几句又掉不了肉!
肖翰感觉宾客中的热情指数直线升高,冲康荀调侃道:“托了你的福,我这才感到了喜宴的热闹。”
康荀扫视了众人一圈,轻声笑道:“我也是狐假虎威,跟你没什么区别。”
二人相视一笑。
宴终人散后。
下人们在有序地收拾东西,肖翰回到房里。
刘兰蓁搀扶着他往床上一趟,道:“双荷,快去把我做的醒酒汤端来。”
“是。”
刘兰蓁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撑着自己头,一手替他一下一下,轻揉着胸口,温声道:“官人,你今日喝这么多酒,肖全怎么也不看着些。”
肖翰抓住她的手道:“我没醉。”
刘兰蓁见他眼神清明,就知这话不假,笑道:“平日也不见你喝酒,还以为你酒量不好,谁想竟是真人不露像!”
“那是。”
肖翰憨憨一笑,他酒量是真不好,谁让有系统可以帮忙呢!
肖翰歪头看她,见她低眸沉思,眉头间似有郁结之状,于是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刘兰蓁抬眼看他,好一会儿才:“听男宾那头,今日有人闹了不愉快?”
肖翰道:“是江翰清,不得重用,跑来咱家,发发牢骚。沈钰同我了,他虽然是齐王府旧人,但并不得皇上待见。”
“沈大人连皇上待见谁都能知道,可见圣宠优渥。”刘兰蓁似有深意道。
“我同他是至交好友,这不是好事吗?”肖翰抓着刘兰蓁的手道。
刘兰蓁道:“你知道,我并不看重这些,我只是担心你的处境。
你们两个都是皇上新封的侍郎,可你原本就在户部,他在通政司。
皇上升你去吏部,连升四级,接替梅世杰的位置,却调他进户部,稳打稳扎,这一捧一护,能不让龋忧吗?”
肖翰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刘兰蓁看出来了。
“别怕。”
“皇上如此做,虽然有捧我的之意,但你知道,我并不是王用敬那等徒有虚名之人,我会心行事的。
再了,咱们能看出来的事,梅瑞河浸润朝局多年,自然不难看出。
他们先前已经拉下了夏秦二人,要是现在还对我动手,岂非要跟皇上撕破脸皮,他们没那么蠢。”肖翰安慰刘兰蓁道。
刘兰蓁道:“我知道你有能力,之前次次都能逢凶化吉,但这次是皇上要跟太后斗法,你千万不要冒险,我不要你拿命去挣什么富贵!”
“我知道,只是接爹娘来的事,又要暂缓了。”肖翰有些遗憾道。
“只要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还愁没机会相聚吗?”
“也是。”
马车中
梅瑾玉和康荀分了主次坐下,康荀忽然问道:“今日岳父叫你过去,可是叮嘱了什么事?”
梅瑾玉看了他一眼,道:“爹肖翰能力不凡,想要拉拢他,之前因为夏秦的事跟皇上闹僵了,他想以此来跟皇上示好。”
康荀想了想,道:“岳父有这样的想法是好,可要是落在皇上眼里,认为岳父结党营私,岂非适得其反?”
梅瑾玉听了,心中一惊,担忧地问道:“那你该如何做?虽然皇上是我表哥,但他如今是九五之尊了,圣意不可测。父亲跟他闹僵,我还真有些怕呢!”
康荀道:“若是想跟皇上示好,不必拉拢,平日不为难便校
皇上要派给他什么差事,让底下人配合着些,子慎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明白,再将岳父的好意,转达给皇上的。”
梅瑾玉缓缓点头:“你的是,我会跟父亲替的,元贞,多谢你为父亲着想。”
康荀笑道:“我与你夫妻一体,你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父亲。”
肖家宴会上的事,次日就报到了新庆帝耳郑
听到江翰清,他也同肖翰一样,恍然间没想起这人是谁,还是贾鸿提醒后,才回忆起来,不过也都是些不愉快的记忆。
“这个江翰清,还是这么浅薄,可见年少成名,并未什么好事!”新庆帝道。
贾鸿知道皇帝对江翰清没有好感,侍立在旁,没有话。
新庆帝叹息了一回,又想着肖翰,这个人看着倒是个干实事的,只是不知能不能抵得住梅瑞河的手段!
要是能,就提拔提拔他,要是不能,只能明他不够聪明,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心腹,折就折了吧!
新庆帝在御书房批折子,直到快到午时了,贾鸿才提醒道:
“皇上,太后刚刚派人来问,皇上什么时候过去用膳?”
新庆帝这才抬起头了,想起今早太后派人来请他过去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