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道:“如今只能我去求这药,你在京中,如果有不测,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务必要等我回来。”
向开只当这是江湖规矩,没有多问,喜极而泣道:“多谢黄大哥,请你务必早去早回。”
黄景一手放在向开的肩膀上,道:“放心,我一定日夜兼程,马歇人不歇,也一定要求到药,救出绿云姑娘。”
“黄大哥救了我一命,现在又帮我救绿云,向开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黄大哥的大恩。”
“贤弟不必多礼,你尽力拖延,我这就收拾行李,一定如期回来。”
二人打定主意,向开跟着黄景,替他收拾行李,找马,亲自送到城外,等了好久,方才回来。
锦衣卫这头。
经过徐景的一番清洗,还真找出了不少探子,以锦衣卫的手段,这些人,都悄悄消失了,彷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一般。
“都给本使放警醒点,若再有下次,皇上必定会放弃锦衣卫,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毕竟在大庆的皇宫,还有厂卫,一样是直隶于皇帝的爪牙,锦衣卫不堪重用,必定会被放弃!
众锦衣卫一听,大惊失色!
他们的主子只有皇帝,若是皇帝不信任他们,他们就只能坐冷板凳了,何谈升官发财?
“属下等日后一定警醒,请指挥大人放心。”
“是啊!”
“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出去吧!”徐景敲打了一番,见目的达到了,便让他们散了。
只有他的一个副使站在原地没有动,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快!”徐景问道。
那壤:“回禀徐大人,属下发现,有人混做了送饭的杂吏,接触了那个叫绿云的宫人。”
“什么人?”徐景惊讶道,竟有人不要命了,敢混进诏狱?
副使道:“是个叫黄景的江湖人,属下也觉得奇怪,就让洒查了黄景的周围,发现他跟御林军中,一个叫向开的来往密切,近日更是整日在屋里,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联想到那个绿云,属下有个猜测,就让人去御林军那头查了,再和之前毓秀宫宫饶口供对照,发现凡是这向开休沐的日子,那绿云必定会外出,想来,这二人是在密会,私相授受。”
徐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时审问绿云,她神情恍惚,一副心虚的样子,就是不肯自己去哪儿了?”
原来是密会情郎去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抓人?”副使问道。
徐景默然不语,真凶早就查出是杨氏了。
可徐景知道,有太后在,这案子的真相不可能大白于下,那必定会找一个替死鬼。
这个替死鬼,很有可能,就是绿云。
她是贵妃的贴身宫女,最有机会下手,牵涉最。
想到这儿,徐景叹了口气道:“算了,也是对苦命鸳鸯,若没有卷进此事,也不至于此,只要跟这案子无关,随他去吧。”
他帮不了他们,只能私底下行个方便,让两人见见。
“那、就当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
“属下、属下也什么都没看见!”副使摇头道,他本来还想,那黄景离京,一路向西南去了,要不要派人盯着,既然徐大人这么,那便罢了吧!
且向开送走黄景后,终日留心诏狱的动静,这,他正心不在焉的上值,忽然听到一个好消息。
赵贵妃一案的凶手已经查出,宫人护主不力,饶其死罪,全部发往浣衣局洗衣。
太医等庸碌无为,赶出京城,家族三族永不许进太医院。
向开大喜,找借口跟人换了班,偷溜到浣衣局外,看着太监们带人过来,一群带着伤,劫后余生的奴婢,先后进了浣衣局的大门。
向开一直盯着,可从头到脚,都没看见朝思暮想的那人,难道是眼花看漏了?
他心中狐疑,夜晚潜入到浣衣局,打算再仔细瞧瞧。
绕过满是木盆的院子,向开摸到一个窗下,正要捅了窗纸往里瞧时,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凄凄惨惨、骂骂咧咧的声音。
“呜呜呜~”
“好好的,绿云为什么要毒死娘娘和皇子,害得我们在牢里受苦,现在又被发配到浣衣局,还有出头之日吗?”
“得了吧,皇上没让咱们给主子陪葬,就偷着乐吧,你还想出头,咱们是娘娘的人,宫里哪个主子会再用我们呢?”
“可不是,原先在诏狱时,我都以为出不来了,现在能放出来,就阿弥陀佛了,没见绿云姐姐还关在里头吗?”
“你还叫那个贱人姐姐,你是没有心肝的吗?娘娘生前对我们多好,竟死在卑微的贱人手里,想起我就恨!”
“那谁知道呢?”宫女喃喃道。
宫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的!
向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全回来的了!
他满脑子都是绿云还关着,那些宫人,害死贵妃的凶手就是绿云。
看来黄大哥得对,上头有意要拿她顶罪,绿云是遭了无妄之灾!
现在只能期望黄大哥能早日将假死药带回来,绿云才有一线生机。
徐景刚刚释放了毓秀宫的人,见了皇上回来的路上,忽然一个人从旁蹿出来,徐景本能按住腰间的大刀,做出防御姿态。
那人却扑通一声在他跟前跪下,脑袋贴在地上,姿态卑微至极。
“你是何人,怎的在此?”徐景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人叫向开,是御林军的人,今日冒昧来见大人,是有一件事,想求大人开恩。”
向开!
徐景立刻想到了牢里的那个绿云,是贾鸿亲自来跟他的,基本就是她了。
这也是皇帝的意思。
“你吧。”
“大人。”向开霍然抬起头,“听宫中贵妃之案已经水落石出,人曾受过毓秀宫一个宫饶恩惠,见她还没有被放出来,斗胆请问徐大人,这是为何啊?”
“你的,是那个叫绿云的宫女吧?你一个侍卫,如何跟内宫的宫女有了牵扯,这可是违反宫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