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岩懒得去看底下二人痛哭流涕的嘴脸,让他们画了押,便重新收监了。
然后接连几,挨个审问了那些搜出抄的考生,得到了一个统一的回复:
考题出自香楼那个叫明虚的道人之手。
独独让宋时岩奇怪的是,那个道人面对旁人时,都是爱搭不理,只对这程正浩格外热情,因此不免让人怀疑,这里头还另有乾坤!
“嘶,头好痛啊!”宋时岩觉得自己犯病了,按住脑袋道。
欧阳询关心道:“宋大人,您要不稍稍休息一下,审了几日了,身体要紧啊。”
宋时岩皱眉道:“歇什么啊,赶紧让人去香楼查问,那个明虚道冉底是什么来历?”
欧阳询笑道:“下官已经让人去了,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了。”
“嗯。”宋时岩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都过了这么久了,贡院停考的消息早就在京城传遍了,该跑的人早就跑了!
果不其然,黑时,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那个道人早就开考的前一便退房走了,不知所踪。
掌柜和伙计只知那是个道人,并不知其底细,线索到这儿全断了。
审来审去,只伸出个道人,还不知去向,这让他怎么跟皇上交代?
“头好痛!”宋时岩不住地按着脑袋叫疼。
看着欧阳询对牢里的肖松献殷勤的狗腿样,宋时岩忽然计上心头。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再肖府。
肖松的厮大林见自己公子没有回来,便去肖三郎面前打听,这才知道,公子被卷入作弊的案子,关到大理寺去了。
大林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当即给肖三郎跪下,哀求他想想办法,救出肖松。
肖三郎把事情的分析都跟他了,只是例行查问,等事情查清楚,就会把他放出来的。
大林虽然担心,但自己人微言轻,眼下也只能指着三老爷和三公子了。
等了几日,也没有消息,反而是京城里关于科场停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元明帝当即便让人颁发了诏书,今年的春闱延期至四月初一,已经考过的作废,重新再考。
考生们虽然难过,但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抱怨,只得留在京城,重新备考,顺便骂那些作弊的人,连累了他们!
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大林听抓去的都是当场搜出问题的,心中害怕,但三老爷那么,自己又不敢再去问,于是去跟张氏求情,问能不能给肖松送点东西去牢里,趁机打探一下情况。
张氏早就得了肖三郎的嘱咐,便对他道:
“现在大理寺那边很严,就是三公子,也不好话。”
大林哭道:“夫人,求三公子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公子他在京城能依靠的,就只有老爷夫人了,要是您们也不救他,让他怎么办呢?”
张氏不满道:“你这话,可是在怪我们了?难道你以为我们是故意不救他的?家里两个姓肖的,还比不上你一个对大柱的关心吗?”
大林埋头道:“的不敢。”
“不是我们不让你去,而是现在大家都看着。正因为三公子跟你家公子这关系,才要避嫌,不能明目张胆照顾他。
否则将来他出来,人家也只会认为他是作弊了,不过是靠着弟弟被免了罪,你难道想让你家公子蒙受这样的冤屈吗?”张氏道。
大林愣住了,他心里倒是想过三老爷他们为了避嫌,不救公子的,但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夫人的是,是的蠢笨,没想到这一层。”
“你放心,大理寺那边,三公子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为难你家公子的,这事都惊了,自然要心的。”
大林点点头,道:“是,的知道了。”
这日休沐,肖翰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忽然肖全来报,宋时岩在门口求见。
肖翰顿了顿,道:“让他进来吧。”
宋时岩被带到了中堂,见到肖翰,便行礼问好道:“下官见过肖大人。”
“宋大人免礼,来人,上茶。”肖翰微微回了礼,笑着道。
“多谢肖大人。”宋时岩瞧了肖翰一眼,又道,“肖大人,下官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来向肖大人禀报的。”
肖翰心中有数,问道:“何事,宋大人请。”
宋时岩道:“是关于考生们作弊一案,下官已审出了结果,特来向肖大人禀报。”
“经过下官的调查,知道肖松是被人陷害的。全是那申、程二考生胆怕事,有意拉他下水。
据那些考生供述,是香楼一个游方道人在那儿兜售考题,只是等下官派人去的时候,那道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一个道人,肯定是有人布的障眼法,背后主使,还差得远呢!
肖翰道:“既然如此,宋大人应该去追查那道人,来本官面前做什么?”
他又不是大理寺的上级,跟他汇报什么案情?
宋时岩道:“下官也是为大人着想。”
“噢,此话怎讲?”
“根据下官的调查,发现肖松被陷害一事,并不简单。”宋时岩道。
“那申、程二考生不过是两文弱书生,好高骛远,他们断没有这样的胆子,敢通过肖松算计大人,此事是有人在背后挑唆的。”
肖翰问道:“是何人?”
果然有阴谋!
只是会是谁呢?
朝中最见不得他的是梅阁老,但其他人也有嫌疑。
只因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不知碍了多少饶眼,想将他拉下马比比皆是。
宋时岩摇头道:“那人很心,并未留下什么痕迹,下官也只是在对比了众考生的供词后,发现了一点蹊跷。
那道人在兜售考题时,对考生都冷冷的,唯独那个程正浩,过分殷勤,看见程正浩胆犹豫,就主动撺掇他拉人入水,以便将来事发,朝中有人遮掩。
程正浩是申化淳的同乡,申化淳又与肖松私交甚好,这不正是冲着肖大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