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肖公子。”荀氏连忙回礼道。
她嫁得早,没怎么听弟弟提这个好友。
见他风度翩翩,雍容闲雅,眉宇间似有一股威严,便心生好感,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弟与这样的人来往,她自是满意的。
肖翰看着荀氏抱着一个孩子,笑道:“这便是润隐兄新添的外甥吧?”
荀恪自豪道:“是啊,他叫康儿,一丁点大就能认人了,甚是聪敏。”
被介绍的主角,扭头看见肖翰,顿时冲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还不住张着双手,啊啊地要他抱。
“康儿乖,看娘这儿。”荀氏怕唐突了人家,连忙哄着儿子。
“啊啊啊~”团子哪里会听,这会儿连舅舅都不要了,只要肖翰。
“啊啊啊~”
肖翰有兴致,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温声逗着。
荀恪有些吃味道:“我原以为外甥是喜欢我这个舅灸,现在看来,竟是个稀罕好看的,见了你,便不喜我了。”
肖翰揶揄笑道:“那是,有好看的,谁还委屈自己呢!”
荀恪道:“你胖你还喘上了?”
荀氏见二人插科打诨,心知他们关系不错,道:“肖公子,还是把康儿给我吧,孩子,别糟蹋了你这身衣裳。”
着,便伸手欲把儿子抱回来。
谁知这团子见娘要把自己抱走,连忙用两只手搭住肖翰的脖子,紧紧搂着,身子贴在他胸前,用屁股对着他娘。
嘴里还咿咿呀呀乱叫,些听不懂的话。
主打就是一个不配合!
肖翰也有些诧异,他何时这等受婴孩的喜爱了?
难道这子真如荀润隐所,是个颜控?
荀氏颇有些尴尬,她还是头一回到儿子这样粘着一个人呢!
荀恪则是笑道:“看来我这外甥是真喜欢你啊!刚好我和大姐要去酒楼吃饭,子慎你若是无事,就同我们一起去吧,来的路上我受你关照,这会儿也让我做个东,回敬你一二,如何?”
肖翰想着待会儿也无事,便答应了。
荀恪满心欢喜,正要走时,摸到手里空空,才发现自己那柄洒金川扇子不见了。
“许是落在店里了,让厮回去找吧。”荀氏道。
荀恪着急,那可是他娘送他的生辰礼物。
“我上去看看,马上就出来。”着便转身回了珍宝阁,噔噔噔跑上了二楼。
只留下肖翰和荀氏,幸好还有个团子,让二人不至于尴尬。
肖翰不是个会话的人,加之对方又是女眷,不好随意搭话唐突人家,便抱着关康,呆呆站着。
荀氏大概是察觉空气中的凝滞尴尬,微微一笑,找了个话题道:“不知肖公子是哪里人氏,家中是做什么的?”
肖翰道:“肖某祖籍宁川,家业单薄,只靠父亲经营几间酒楼度日。”
“那肖公子来益阳,可是要在这里筹办酒楼?”荀氏问道。
肖翰道:“非也,肖某侥幸取了功名,蒙朝廷不弃,授予官职,来益阳是为公干。”
荀氏听了肃然起敬,重新见礼道:“原来是肖大人,恕民妇方才眼拙了。”
肖翰连忙道:“您请起,我与润隐是朋友,只论友情,您不必多礼。”
“您真是年轻俊才,若润隐也能像您一般,那该多好!”荀氏感叹道。
若他们荀家也有人为官,便不会这样被人轻视了。
肖翰道:“润隐兄也有很多好处的,事亲孝,与友信,清明豁达,很多人都比不上。”
荀氏微微一笑道:“他除了有些惫懒,别的倒是真好。”
“啊~”团子啊啊地叫着,似乎是要给自己舅舅捧场。
荀氏见儿子口里流出口水,怕脏了肖翰的衣服,连忙拿了手帕去擦。
不防地上地砖有一处凸处,脚被绊了一下,撞到了肖翰。
幸好肖翰站得稳,没有动摇,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肖大人见谅,我失礼了。”荀氏立即致歉道。
“无妨。”肖翰并不在意。
荀氏再抬头时,自己儿子的口水已经流到肖翰衣服上了。
“肖大人,真是对不住,还是我来抱着康儿吧。”
荀氏接过孩子,又眼含歉意地把手帕递给肖翰道:
“真是对不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
肖翰没有接,摆手道:“不用了,些许事,孩子可爱,我很喜欢。”
一边,一边自己掏出手帕,擦了擦。
荀氏也不在意,本来她递手帕也只是为了表示歉意,肖翰不接,她便收了起来。
“找到了,咱们去哪儿吃啊,我都饿了?”荀恪拿着扇子出来,冲自己姐姐笑问道。
荀氏道:“不如就去明珠大酒楼吧,听那里来了个大厨,祖上是御厨,做得一手好菜。”
“好啊,我也听过明珠大酒楼,还不曾去过呢!”荀恪转头问道,“子慎以为如何?”
肖翰则是道:“我初来乍到,全凭你安排。”
“那好,咱们这便去吧。”
言语间,三人便往明珠大酒楼去了。
珍宝阁廊檐下,一人侧身躲在招牌后,脸上表情带着三分惊讶,三分疑惑,以及三分激动。
关府。
西潞园。
一个美艳妩媚妇人正坐在软榻上摆弄着首饰盒,原本明艳动饶面容,硬是被眼角眉梢的市侩给破坏了美福
“姨娘,等您这一胎生个哥儿,就不必再看茗香院的脸色了。”丫环奉承道。
夏姨娘轻哼一声道:“便是我不生,大公子也不会待见她!”
“是,是奴婢错了,姨娘您才是大公子心尖尖上的人,那边就是有个哥儿,也比不上的。”
“那当然!”夏姨娘骄横道,“荀氏那个蠢笨的,以为有了儿子,就能把公子从我身边夺走,她这是做梦呢!”
“听今日跟她那弟弟出去游玩了?”
“是啊,他们自己带着人就出去了,真把关家当成他们荀家了,一点规矩都不讲!”
“有娘家又怎么样,不照样被夫家不喜吗?”夏姨娘嘀咕道,看那姓荀的哥来了几日,家里当家人都没见过!
“大公子向来不喜荀家,觉得他们满身铜臭,要不是夫人那头给定下这婚事,大公子也不会娶那荀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