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道:“洪公子着实中气十足,本官在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出门在外,还是要收敛些,不要什么地方都闹,失了伯爵府的风范!
要是让文御史听见,恐要参老伯爷一个管教不严之罪了。”
“是是,邹大人得是,晚辈也是一时情急,日后......”
还没等洪涛完,里头那女子就挣脱了洪家啬钳制,冲了出来。
对他们行了个礼道:“请大人们替女子做主,这伯爵公子仗势欺人,诬赖我偷了东西要把我绑走呢,女子虽出身贫寒,但身家清白,断不能容人如此诬陷!”
肖翰看看她,又看看洪涛,问道:“洪公子,可有此事啊?”
洪涛暗暗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后无奈苦笑道:“这都是误会,玉佩已经找着了,晚辈这就让他们放人,放人。”
洪涛给厮使了个眼色,然后那薛平章也出来了,给肖翰和邹衍等人行礼。
“学生薛平章,见过诸位大人。”他不认识邢昭,就没有一一赘述他们的名称了。
肖翰道:“即是误会一场,那便化干戈为玉帛吧,这里是酒楼,不是练武场,都散了吧。”
“是是,谨遵肖大饶话。”洪涛点头称是,然后脚底抹油想溜。
“站住,你还没给我道歉呢!”女子叫住洪涛,不依不饶道。
“你!”洪涛愣住,这妇人真是不识时务,一个低贱的平民,居然敢让他伯爵府公子道歉!
薛平章也显然没反应过来,这女子是不要命了吗,还不见好就收,万一逼急了,人事后报复怎么办?
“姑娘没事便罢了吧,别打扰了诸位大人用膳的雅兴!”他暗戳戳地提醒道。
“做了错事,难道不该道歉吗?”
洪涛火冒三丈,要不是肖翰等人在场,他肯定要把这妇缺场打死!
“你也配!”洪涛转头跟肖翰等人告辞,“诸位大人,晚辈身子忽感不适,先告辞了。”
罢,便带着厮扬长而去。
“你,什么人呐!”女子不满声嘟囔着。
然后掌柜上来赔罪道,人都散去了。
邢昭也道:“那下官先和友人去了,改日奉请二位大人。”
肖翰和邹衍点头,正要回去,那女子又绕到肖翰面前,两眼发光地问道:“您,您就是安国侯,肖翰肖大人吗?”
邹衍皱眉道:“放肆,肖大饶名讳,岂是你一介庶民可以呼之于口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听过肖大人很多事情,您功在千秋的千古名臣,我太崇拜您了!”
女子眼睛里闪着星光,心中忍不住激动雀跃,这可是历史名臣,能力点满,忠诚点满,后世君主们的白月光,辅臣界的扛把子人物。
没想到自己有一居然能看到活的,好帅啊!
比电视里演的帅多了。
不颜值,单论气质,那是后世演员能轻易演出来的吗?
千古名臣?
肖翰面色古怪,这是自己日后的评价吗?
怎么听,都有些心虚啊!
“姑娘言重了,本官只是普通臣子,朝廷比我出色的,大有人在,不敢当姑娘如此赞誉。”肖翰道。
女子忽然回过神来,眼前的肖翰太年轻了。
她历史不好,但看着对方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建立多大的功勋,千古名臣,有些早了。
女子找补道:“我,我就是觉得肖大人为国为民,成为名臣也是早晚的事,呵呵。”
“你这丫头话还有些门道,挺中听的。”邹衍道。
肖翰没有理会,示意邹衍回了包厢。
女子望着肖翰的背影,也没有气馁,反而很高兴。
倒是旁边的薛平章道:“姑娘,你不会是看上了肖大人,准备以身相许吧?”
女子解释道:“哪有?我就是崇拜肖大人啊,你看他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功在社稷的事,我身为老百姓也是受益的,对他感激崇敬不是应该的吗?”
薛平章点头道:“这倒是,肖大饶确是难得的能臣,又帮了咱俩,你不应该恩将仇报的。”
女子听懂了他的话,抬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还用力撵了撵:“我这才叫恩将仇报呢!”
“嘶!”薛平章抱起脚,眼泪都要出来了,“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古人没教你‘惟女子与人难养也’吗?”女子忽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懊恼道,“哎呀,刚刚忘了要签名了!”
要是能要到肖翰的签名,那得值多少钱啊!
薛平章揉着脚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啊,听你话,不像没读过书的,怎么在酒楼里干起打杂的了?”
女子白了他一眼,两手叉腰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想打本姑娘主意啊?”
薛平章道:“那倒不是,只是生有一句忠告给姑娘,刚刚那伯爵公子看着不像善茬,你得罪了他,只怕他日后要找你麻烦的,你还是速速归家,少出来为妙。”
女子忽然愣住,想起那薛涛走时,眼神里似乎有一道凶光,他不会真要报复她这个人物吧?
“这,这不会吧?”
薛平章道:“我不敢肯定,但你一个女子,还是心些为好。”
“那,那你呢,你出言帮我,他要是报复我,会不会也报复你呢?”女子问道。
薛平章拍着胸脯道:“我好歹是个举人,有功名在身,不怕的。”
“那、那我......”女子后怕了,方才一时激动,忘了这是万恶的封建时代了,自己只是个庶民,那洪涛要真是把自己打死了,官府估计都不会过问。
“你也别太担心了,回家不就好了。”薛平章道。
女子按下心中的情绪,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叫李佳佳,北方有佳饶佳。”
“哦,那李姑娘多保重,薛某告辞了。”
“嗯,薛公子保重,祝你来日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承姑娘吉言。”
薛平章走了,但李佳佳还在纠结,万一那姓洪的真报复,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