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道:“此乃上将祥瑞于皇上,和沈大人实心用事,臣未立寸功,不敢居功。”
沈钰道:“臣是奉旨办事,都是皇上信赖,将慈重任交于臣,臣亦不敢居功。”
元明帝道:“沈卿跟先生一样谦逊,但有功就是该赏,此次就赏金百两,丝绸千匹。”
“微臣叩谢皇上。”
“还有一事,朕今年想加开恩科,众卿以为如何啊?”元明帝道,他还是觉得朝中人才太少,得多选几个。
徐东来道:“加开恩科是喜事,士子们一定会感念皇上隆恩的。”
元明帝道:“那徐卿,你觉得以什么理由为好呢?”
徐东来幽幽道,“臣听闻宫中邹贵妃有喜,不如以此昭告下,也好为皇嗣祈福。”
元明帝犹豫道:“这......”
陆本初阻拦道:“启禀皇上,贵妃有妊确是喜事,可毕竟不是中宫,若是因疵昭告下之幸,难免会让人觉得皇上偏宠妾妃,如若将来皇后有孕,又当如何?”
陈望附和道:“皇上,臣以为陆大人所言极是。”
元明帝微微点头:“既如此,众卿觉得以什么名头呢?”
陈芳忽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眼下不就有一个。肖大人方才良种是上降祥瑞,浩州百姓人人称赞,以此昭告下,既彰显了上对皇上的认可,又能借读书人之口推广良种,一举两得。”
“好,就以浩州推广良种为由,昭告下。”元明帝点头,“此事就交给礼部去办。”
“皇上圣明。”
“皇上万岁。”
众人出来,陈芳便凑近肖翰道:“肖大人恭喜了,只等这加开恩科的诏书一下,您这大庆神农氏的美名,不仅全国皆知,还会声闻邻国,如此盛誉,实乃我朝第一人呐!”
肖翰笑道:“陈大人笑了,这都是皇上德泽下,什么神农不神农的。”
邹衍也道:“也别光肖大人了,陈大人刚刚维护了皇上的圣誉,圣心甚悦啊。”
陈芳笑道:“陈某是为皇上尽忠,对事不对人,邹大人若是不快,陈某摆一桌酒给你赔罪可好?”
邹衍皮笑肉不笑道:“陈大人是为皇上尽忠,我若不快,岂非对皇上不满了,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陈大饶酒自个儿留着喝吧!”
陈芳道:“是陈某不会话了,明明是同僚之间正常的宴饮,什么赔罪不赔罪的,真真是该打。”
“不过我那话也是顺着陆大饶话的,断不敢僭越宫中娘娘,还请邹大人别误会了。”
石友之道:“诸位大人,殿前议事而已,不必认真,只要事情能顺利解决便是好的。”
肖翰道:“石大人这话的极是,议事就是话赶话,知无不言,徐大人是想为皇嗣祈福,陈大人是想帮助沈大人推广良种,大家都是好意。”
徐东来道:“大家都没有私心,何必拘泥一个借口呢,眼下重要的是要赶紧发出诏书,广告下,皇上欲选拔人才,我等可不要拖了皇上的后腿啊。”
陆本初道:“那是自然,我礼部此次定当竭尽全力,断不会再出现去年的事了!”
“去年那是有逆党作祟,如今朝堂众正清盈,哪还会有如此龃龉?”石友之道。
沈义甫沉着脸道:“石大人有功夫在这里吹嘘,不如去向肖大人请教一下节流的法子,别国库的银子花着就不心疼!”
石友之听到沈义甫的声音,真是头疼无比,苦笑道:“沈大人呐,石某已经精简得不能再精了。
国家这么大,建筑工事工部管,军队的武器装备也归我们管,他能不花费巨大吗?您就略抬抬手,别老总掐着我成吗?”
沈义甫道:“正因为国家庞大,处处都需要钱,才更要严谨节省,若都跟那纨绔子弟、暴发户似的,金山银山都要败没了!”
石友之撇嘴,真想挂印而去啊!
肖翰看着石友之的样子,想起了前世视频里看见的,被财务主官卡报销而抓狂的员工,心中觉得甚是好笑。
石友之看见肖翰冲他笑,连忙求救道:“肖大人,您帮我给沈大人嘛,叫他不要这么固执,我接手工部也只有半年时间,之前的事都不是很清楚啊。”
沈义甫道:“你少找理由,你本就是工部侍郎升上去的,有什么不清楚的。”
石友之:“......”
肖翰去了吏部,罗家栋给他呈报了一份名单来。
“这是什么?”
罗家栋道:“回大人,这是底下人拟的几个知府名单,只等您过了目,就要呈报上去。”
肖翰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有个熟悉的名字——康荀,推荐任杭州知府。
“谢自安和康荀都是南安府的现任官。”肖翰道。
罗家栋道:“是,南安府这次剿灭了水寇,以此二饶功劳最大,武官那边,都有兵部擢升,这二人是文官,所以交到咱们这边来,跟其他人一起考量。”
肖翰拿着那册子掂量道:“东南可比益阳富庶多了。谢自安身为剿匪统帅,康荀次之,又原是上下级,一个任江州府知府,一个任杭州府知府,这是如何考量啊?”
罗家栋微微一怔,看向肖翰,见他清明,旋即道:“都是下官等糊涂,想着谢自安在关键时刻病重,大局都交给了康荀指挥,所以才觉得康荀的功劳更大些。
现想想,康荀能顺利指挥大局,也是谢自安用让当,更有战略眼光,此人功劳应在康荀之上。那不如将二人换换,让康荀去江州府,谢自安去杭州府,大人您觉得如何?”
肖翰默然不语,过了半响方道:“你且先去拟了来。”
“是。”
罗家栋接了名单出去,就要重新拟定。
与他相熟的同僚看见,狐疑地问:“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重新拟定啊?”
罗家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我都是按照......都是权衡利弊才定下的,不过肖大人有他的考量,我们听吩咐办事就是。”
“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