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不......不会连累舒儿吧!”邹夫人也后怕不已,都君恩难测,要是因为这事连累女儿外孙失了宠,她的罪过就大了。
“你别急,事情还没到不可回旋的地步。”邹衍安慰她道,“皇上只是让刘志德做副统领,应该只是想敲打我,所以我现在最应该拿出态度来,让皇上放心。”
邹夫人连连点头:“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玉儿母女,她的婚事我另外择一门好的给她,王家那头就算了。”
“有劳夫人了。”邹衍道。
刘夫让知邹家拒绝了她提的这门亲事后,有些疑惑。
虽她那侄子比不上女婿,但也是难得的人才,年轻上进,早早中了进士。
要不是自己苦口婆心地游,王家也不会松口,没想到邹家居然还不乐意!
“文钊虽是庶子,但年轻有为,若不是你舅母看在女婿的面上,断不会答应娶一个孤女,谁知邹家还不乐意,真不知道是故意拿乔还是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刘夫人有些不满,若不是为了女儿,她也不会上赶着去撮合这门亲事,结果好不容易娘家那边通了,邹家又不干,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大哥大嫂回话了?
刘兰蓁想了想道:“邹家若是介意,定会在军营里为难二哥,可邹大人却待二哥极好,可见不是气量狭之人,邹夫人如此做,倒像是在跟我们家撇清关系。”
刘夫人惊觉道:“你这么一还真是,明明之前商议的时候,我看她很是意动的,不过两日便改了口,还不劳咱们费心这事,难道是文钊那孩子有何行为不轨之处被邹家发现了?”
刘兰蓁轻轻按住她母亲的手道:“母亲别胡思乱想,等官人回来我问问他,或许他知道端倪。”
夜间肖翰回来听了这事,微微一笑。
“难道这里头真有乾坤?”刘兰蓁看见肖翰的笑意,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肖翰道:“我也是猜测,这几日邹大人跟我疏远了许多,应该是他的意思。”
刘兰蓁疑惑道:“邹大人不是一向跟你交好吗?还对二哥诸多照顾,怎么忽然间疏远了?”
肖翰宽了衣,钻进被窝道:“邹家有皇子。”
刘兰蓁飒然惊觉,压低声音道:“难道是皇上不满了?”
“皇上仁德,但也忌讳结党。”肖翰点头轻声道。
“那,那你不会有事吧?”刘兰蓁想到之前那个邹玉儿,便是贵妃想要拉拢他们才送来的,皇上会不会以为肖家跟邹家来往过密?
“没事,皇子还,党争还太遥远,皇上也只是敲打了邹家一番,邹家及时改正,此事便暂时偃旗息鼓了。”肖翰躺下,枕着双手道。
刘兰蓁也顺势躺下,拉了拉被子道:“难怪二哥能当上北营副统领,还混得游刃有余,一切都有迹可循啊!”
“甭管旁人如何,咱们只需好生效忠皇上便是。”肖翰道,虽然他有能力,也有功劳,但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还是依靠帘初晋王府和皇帝的情分。
庙堂上从不缺乏有才能之人!
皇帝待他极好,他也要尽全力回报皇帝。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那咱们以后跟邹家如何往来呢?邹玉儿的事都不管了?”刘兰蓁问道。
肖翰道:“等到邹家办喜事,添一份妆便是,至于往来,如其他人一般,不刻意即可。”
“好。”
老肖头和张氏在肖府住着,每日看着这精致的大宅子便心花怒放,二人每日都要四处去逛逛,像是巡视领地的山大王一样。
这日,老肖头又背着手,优哉游哉地从后院走到前院的大厅,看着偌大的厅堂,琳琅满目的装饰,满心欢喜。
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主座坐了,又挪到客座去新鲜一阵。
正当他又挪了一个座位时,忽然听得一片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肖头抬头一看,见几个人朝着厅堂过来。
那几个人面生,但穿着华丽,为首的是一个俊生生的年轻人,大概十八九岁,后头跟着几个仆人,猫着腰跟着这人后头。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家来做什么?”老肖头坐着问道。
安林听见这话,再看看这人长相打扮,已经猜出了这老人身份,上前和气道:“老太爷,我家公子来找肖大饶。”
老肖头笑道:“找满丰啊,有帖子吗?他很忙的,要是没有提前递帖子,怕是不会见你们的。”
老肖头已经知道,讲究的人家来往都会事先过帖子,报上姓名等身份信息,再由主人家决定见不见。
这些日子,来家里求见的人数都数不清,孙子都没空见。
元明帝也是微服出来踏春,出了宫门便想到肖翰,便来邀他同往,是心血来潮,并未事前告知。
到了肖家,门房的人不认识皇帝,但认得安林和徐子,毕竟这二人经常来肖府送赏赐,对皇帝的身份也有猜测。
元明帝不想引起轰动,便没有让人通报,自己就进来了。
“老人家是先生的祖父吧,他同朕、我过,今日家中祖父祖母来京,要在家尽孝,连内阁都去得少了。”元明帝在客座坐下道。
“今日上门特地来请先生,不知先生可在家?”
“他在书房,你叫什么啊,我叫人去告诉他。”老肖头觉着这孩子长得不错,心生喜欢,决定帮他通知一下。
元明帝道:“晚辈姓李,家中排行第九,老太爷叫我阿九吧。”
“阿九是吧,你先坐坐,我这就让人去通报。”老肖头叫过了一个厮,让去书房给肖翰通报。
待这厮走后,忽然觉得有些诧异,问道:“伙子你也是满丰的学生啊?”
满丰?
这是先生的名号吗?
“是啊,我是肖先生的学生,从前跟他读过书的。”
老肖头疑惑道:“诶,老头子我只知道当今皇上是我孙儿的学生,怎么还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