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人甚是机敏难缠,我们的人根本进不了肖府啊?”葛水远道。
“给那个李佳佳带信,她要是真敢反水,就把她一家子都碎尸万段了给她送去!”周谓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能铁石心肠!”
肖府。
“佳佳,老夫人刚刚,下午给我们放假,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啊?”红兴致冲冲地跑进房间道。
李佳佳窝在房间里浇花,摇头道:“不,不用了,我在家里养养花就好了。”
红听了不免问道:“你怎么了,从前你可是最爱出去闲逛的,怎么自从上次回了趟家后,就变成闷葫芦了,是不是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好啊?”
李佳佳浇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便恢复了正常道:“没有,就是最近活儿比较多,我有些累,想多休息休息。”
红摆着两手道:“得也是,自从夫人生了公子后,家里来了太多人,要做的事也多了,不过还好,我刚才听了,老太爷他们等堂少爷考完试后就走了,到时候府里就只有几位主子,咱们又可以轻松了。”
李佳佳道:“别胡,让人家听见了不好。”
红连忙捂住嘴,朝外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一个老妈妈进来,吓了一跳。
“佳佳啊,门口来了个人,是你的亲戚,让门上厮给你带了这个。”老妈妈递过来一个布包。
李佳佳心头咯噔一下,肯定是那个周谓坐不住了,主动来联系自己了!
李佳佳强忍住心头的慌乱,接在手里道:“谢谢李妈妈,那人还在吗?”
“厮人放下这东西就走了,让你有时间回趟家。”
李佳佳勉强笑道:“哦,好我知道了,谢谢李妈妈。”
“顺手的事,不用客气。”李妈妈笑着出去了。
红伸了个头过来看,李佳佳手下意识一缩,道:“你怎么什么都要好奇啊?”
红嘟囔道:“看一眼也不成,真是气!”
李佳佳道:“你不是还要出去逛街吗,还不走,等黑了再去吗?”
“啊,我是得走了,荷花她们还等着我呢!”红走到门口又转头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给你带的?”
李佳佳摇头摆手:“没有,你去吧。”
“好,那我走了。”红转身笑嘻嘻地走了。
李佳佳这才敢打开那个布包,是个陈旧无光的银镯子。
这镯子她认得,是原主家里传家的宝贝,只给当家媳妇,她母亲爱若珍宝。
现在居然送到了她手上,用意不言而喻了。
李佳佳收起镯子,找到肖翰。
“大人,那个周谓让人给我送来了家饶信物。”
“你先别慌。”肖翰道,“他有意联络你,定是有了行动要找你,暂时不用有事的。
你家人那儿我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还需要几日时间,周谓那边得拖着。”
李佳佳心中大喜,竟然有消息了!
“我一定想办法拖延,多谢大人为我的事费心。”李佳佳冲肖翰行了个礼道。
肖翰道:“你在肖府待了这么久,也算是府里的人了,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此去我会让人暗中护着你的,但你还是要谨慎,切不可与他们撕破了脸皮。”
李佳佳点头道:“嗯,我都听大饶。”
李佳佳从书房出来,她还惦记着周谓的监视人之事,一路上都避着人走。
只是不知道,她这副躲闪的摸样,落在了一个人眼里。
刘兰蓁刚给儿子换了尿布,正抱着这混世魔王在怀里哄呢,转头就看见了王妈妈进来。
只见王妈妈面色不太好,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不禁问道:
“王妈妈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王妈妈抬起头看向她,想起自己刚刚瞧着李佳佳独自一人从姑爷书房那边过来,还举止闪烁,一定有猫腻。
但这话是不好对姐的,毕竟姐满心满意都是姑爷,真要是有什么,怕她受不了。
“平时你都是直筒子,这回怎么跟哑火的炮仗一样,莫不是有什么事?”
“夫人,我刚刚从老夫人院里过来,路过了大饶南襄院,看见那个李佳佳从里头出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王妈妈为难道,想着还是趁早快刀斩乱麻的好。
“我就过,那个丫头虽然长相只是清秀,但行为举止跟别的丫头不太一样,跟老夫饶关系比您都好了,可得防着些啊!”
刘兰蓁听了,不怒反笑道:“我当什么呢,原来又是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啊!妈妈快别了,官人一心待我,便是圣上赐下的人他都不愿收下,又怎么会看上别人,他这样用心,我若还整日疑神疑鬼,伤春悲秋,岂不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王妈妈还是有些担心:“大人对夫饶好我当然都看在眼里,可就是太好了,才惹得那起子没脸的人妒忌,一个个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再有那不三不四的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污了公子的名声,非要赖上咱们家,也是丑事一桩啊!”
刘兰蓁笑道:“好了,你的担心我知道,官人他在官场上披荆斩棘,一路走到今,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咱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王妈妈见刘兰蓁怎么都不信,也便住了口,只是自己还打算私下多盯着那个丫头些,若是她没那么心思就皆大欢喜,若是有了,那定饶不了她!
被王妈妈惦记上的李佳佳此刻已经出了肖府的大门,正朝东街走去。
奉庆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连商贩都少见,不利于长期隐藏,于是周谓便让李佳佳一有消息就到东街去,那里有一家丝绸店,是他们前不久设立的一个秘密点。
李佳佳来到丝绸店,望着外头的招牌,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态,然后才进去。
“姑娘来买丝绸?我这里有一批江南新到的货,颜色质量都是上佳的,你看看。”掌柜指着柜上一排颜色鲜艳的丝绸热情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