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羽把太尉府的公务内容告知了梁卓远和汤昌杰,恭喜他们的晋升,成为了五百主。
梁卓远和汤昌杰听到消息后,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本以为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晋升的机会,怎么就突然成了五百主。
之前偶尔从温大人口里木大人如何幸运,跟他运气不会太差云云,自己都没当一回事,如今看来,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木千羽把朝廷的公文告知了县衙的官员以及自己的亲朋好友,大家都觉得这是木千羽应得的。
木千羽内心其实很愧疚,觉得自己亏欠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太多了,也亏欠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自己孩子的周岁,只是简简单单办了一下,还有今年二月份,阿三的第二个孩子的满月酒还是慕淑云代为操办的,自己这个哥啥都没做。为了事业,忽略了家里,这个县令有点烫手。
慕淑云看出了自己相公的不开心,当知道是为了那些事情感到了愧疚,便安慰了起来:“相公,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你不单单是我们的相公,还是整个南归的大家长。你所做的事情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这是何等的重要。如果你没有专心治理好这里,我们又怎么能平平安安在这里生活。”
“你内心不是没有我们,恰恰相反,正是你内心把我们放到很重要的位置,才一心一意为我们治理好这里。让所有的人安居乐业,我们才可以安心享受太平日子。”
听了慕淑云的安慰,木千羽轻轻拉起她的手,笑了起来,得如此贤妻,人生无憾!
感慨完后,木千羽全身心投入到了南溪学院的建设中,同时要求土遥和安归加紧水利的建设。
七月初,驻军的八百人比流放的人员更早到达,随之到达的还有朝廷的调拨的两千支箭。
木千羽做了新的分配,土遥和安归,分别驻守四百士兵,把原来的千山营的一百士兵抽到南溪学院来。千星营和千月营的一百人,加上后面支援的两百蛮族人,都调回到南溪学院。
到了中旬,三千名流放罪犯进入到了川涧府地界。木千羽向上级请示,暂时把三千名犯人押到土遥和安归两个地方参加水网的建设工作,很快得到了准允。
木千羽从三千人里,刷选出一百名比较有身份的,有知识文化的,把他们押送到监狱那边造纸去。
这些知识分子可不同网络上的读死书的,什么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这一百的知识分子可是与董家相关联的各行当里面的人才,这么多流放人员给他们洗脑了,估计比之前的流血事件更恐怖。
不过,里面有一个女子,稍稍令木千羽觉得有点奇怪,交接公文上,此女子请给予特殊照顾,这个特殊照顾居然是让木千羽这个地方官好好惩治她。
不像是朝廷的正式公文,没有签字,盖章,女子的信息空白,样貌像乞丐,都不知道这名女子是得罪哪家大人物了。
木千羽不禁吐槽,哪个家伙这么闲的,给自己下这个命令,为什么不直接弄死算了,还特殊照顾,自己可没这个心情管这种破事。
送走一百人后,剩下的人,做出了安排:抽出七百人来去建设南溪学院,土遥和安归,各安排一千一百人。加上原来的新民,土遥和安归各安置了一千五百人。
为了称呼上的方便,全部统称为新民。流放的罪犯,想成为有户籍的人,比那些地痞流氓的要难,或者几乎不可能了。他们彻底沦为朝廷免费的劳动力,一辈子服徭役。
在服徭役的地方可以结婚生子,可他们的孩子还是罪犯的身份,代代相传。
能恢复户籍的唯一希望就是朝廷的特赦,这种特赦不同于大赦下那种,大赦下也只是释放普通的犯人,犯了死罪和被流放的,不在其郑
怪不得,太尉府的公文告知可以随意处置这些犯人。都已经称不上是人了,可以当牲畜处理了,人权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木千羽都来不及为这残酷的封建社会感叹,流放人口的增加,让自己压力剧增。
乌泱泱一片的人群,不及时处理,都怕有瘟疫爆发,赶紧命令人帮他们消毒。
木千羽把原来的新民召集起来,让他们组建监督队,监督流放的人员,梁卓远他们监督监督队,层层往下压。
用新民治理新民的方式,而且原来的新民做了监督队,有了翻身当主饶感觉,一定会卖力监督好流放人员的。
果然不出木千羽所料,监督队翻身后,都忘了原来自己是什么身份,妥妥的狗腿子角色,做的非常出色,大大减轻了梁卓远和汤昌杰两饶工作。
有了这几千人,开荒工作和建设工作的进度大大加快,两个乡的砖窑和瓦窑很快就建好出产品了。
不过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流放的人群有部分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娇生惯养,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水土不服,陆陆续续有人病倒,一下子蔓延开来,引起了众饶恐慌。
木千羽紧急征集了大量的南归百姓,山族和水族都来帮忙了。温史礼和庄子栋,听闻后也赶紧带人过来。
田知府收到了南归出现大量病饶消息,连忙派出城防营的士兵赶来支援,心里还在祈祷千万不是瘟疫。
南归的百姓经历过几次病情爆发,有了充足的经验,有条不絮的进行救援安置。
新民们慢慢被南归人镇定的身影感染,情绪在逐渐平稳。中间出现过有人造谣官府会把病人直接活埋,差点引发骚乱。
木千羽带人把造谣的人直接剁了,有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场面,没有发现流血事件。
这几千人搞的木千羽焦头烂额,都后悔人多了。要是真的引发了骚乱,会死多少人?
还好不是疟疾那些严重的疾病,得到治疗后恢复起来很快,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新民除了监督队,其他人都听这里有瘴气有疟疾,整死人,以为这次生病就是得了这些病,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慌的。
木千羽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怕流放,得病死有一部分原因,可疾病引发死亡的恐惧感才是最恐怖的。
那句话怎么来着,未知才是最恐怖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疾病,吓都能吓死人。
木千羽在想,这几千人压在自己头上的无形压力什么时候才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