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脸色凝重地看着地上暗红色的血,赞同道:“也是,光是这个味道就不像是普通的血。”
在肖敏采集好一切后。成诺向贺威点点头,示意可以开棺。
贺威叫上在一旁待命的陈泽洋。一转头,发现在不远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韩阳。
“真没用。”贺威嫌弃地咂了一下嘴。他伸手指着韩阳,叫道:“那边那个胃痉挛,过来!干活了。”
韩阳有气无力地站起身,一边往纸棺的方向走,一边嘟囔,抱怨贺威给他起外号。
贺威叉着腰,从一开始就看懂了他的唇语。
“怎么,你还有意见?”
韩阳赶紧立正身,脑袋向拨浪鼓一样晃动,“没樱”
“行了,戴好手套、口罩。一会儿打开之后会看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茹头,默默地按照贺威的指示准备。韩阳还特意多拿了两个口罩,一个给自己,一个给陈泽洋。
他皱着眉头,:“多戴一个。”
陈泽洋心领神会,道:“不行就憋气吧。”
韩阳表面答应着,心想憋气的事也只能尽力而为。根据现在飘散的味道,他很有可能在开棺之后,因为视觉太受刺激而憋不住。
“别,你们在这儿开啊!”
闻声,众人抬头,是报案人,也是工地负责人。
贺威眯起眼,“什么意思?”
报案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个子不高,身材不好,头顶中间,巴掌大的地方有些稀疏。他穿着西裤和白色汗衫,上身和下身极为不搭。
“你们等等。”
他一路向贺威的方向跑过来,越靠近速度越慢,最后在距离众人十米的地方,他迟疑地看了一眼诡异的纸棺后停下。
贺威厌烦地闭上眼,而后两秒,他缓缓地睁开眼,抬手示意身边的陈泽洋和他对话。
陈泽洋收到信号,扯着脖子大喊:“怎么了?”
“你们别在这儿开啊!我们还要干活儿,况且,这也不吉利啊!带走开吧!”
贺威还以为是什么事,他伸出手,用手背拍了拍陈泽洋胳膊,道:“别管他,干活。”
陈泽洋“哦”了一声,随后跟着贺威和韩阳走到纸棺面前。
弓腰前,他不放心地看着贺威,问道:“贺队,我们无视他,他不能一会儿带人闹事吧。”
贺威挑眉:“你害怕啊?”
“不是,主要我们今没带几个人啊。”他看着不远处聚在一堆,将近二三十个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的工人,:“这要是真的起冲突了,敌众我寡,可能现场都保护不了。”
韩阳道:“没事,就算他们真的敢和警察动手,我们还有玄学。”
“玄学?”
“嗯。”韩阳转头,用下巴指了指站在十米开外的报案人,“你看他吓得,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过来。”
肖敏走过来,打量着纸棺,她微微一笑,看起来一肚子坏水,“你们开你们的,他们要是真的敢过来,我和成诺直接假装变异,用四条腿向他们疯狂爬行,我看他还敢不敢拦我们。”
成诺蹲在工具箱前,刚伸出的手一顿。他抬头目视前方,撇着嘴,道:“你你自己,别带我。”
三人被成诺无语的样子弄得直乐。
他们的氛围是起来了,十米开外的负责人是懵了。
“笑啥,这有什么好笑的……多渗人啊。”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奈何此处的到处是没有收拾过的泥土,坑坑洼洼,只能兔深一脚浅一脚,从背后看上去,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撞了邪,相当诡异。
陈泽洋看着负责人,无奈道:“青白日的,他还相信这些啊。”
“很多人都相信的,好吧。”
着,肖敏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掏出一个罗盘放在掌心,她伸出手,四处转动,姿势动作都有模有样。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成诺看着她,认真地问:“你会看?”
肖敏停下手里的动作,满脸地理所当然,“不会啊。”
贺威绝望地闭上眼。一个接着一个,他真是受够了。
为什么他的同事都不能像白计安一样正常。
“行了,让她信吧,我们开棺。”
经过这么一闹,韩阳早把呕吐的感觉抛在脑后。他瞄着身边的陈泽洋,配合着贺威,将纸棺上面的扎着死扣的白色布条剪开。
肖敏掐着罗盘走过来,嘱咐道:“心点,别剪坏死扣,有大用的。”
而后,上中下三条白色布条的死扣都被剪下,收进了肖敏的证物袋里。
陈泽洋望着即将被打开的纸棺,只觉手心冰凉。他紧张地攥拳松开,攥拳松开,反复几次,试图让他的手指恢复灵活。
“别紧张。”
像是催眠师打了个还魂的响指。
陈泽洋顿时回神,撞上贺威坚定的双眼。
贺威沉默了两秒,而后,他反手扣在纸棺盖子的缝隙上,:“一、二、三。”
三人合力将棺盖打开。
顿时又腥又骚又臭的气息犹如冲出封印的一大群妖怪,四处乱窜。
只不过,眼下的景象已经来不及让他们躲避臭味。
韩阳、陈泽洋愣在原地,四肢僵硬。
贺威眉头皱紧,差一点就拧在一块儿。
就连肖敏的脸上都挂上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
见状,成诺站起身,向纸棺走去。
纸棺里漂浮着一张灰白色的脸。
他瞪着圆眼,嘴巴微张,面部表情夸张、肌肉僵硬。
看起来像是在临死前经历相当恐怖的事。
然而,光是一张脸还不至于让身经百战的三队集体震惊。
让他们各个都愣在原地的原因是,那张灰白的死人脸的下面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因为纸棺被血红色的液体填满,所以仅有一张狰狞的人脸浮在水上。
血红色的液体,看着像血,但又不全是血。
如果是一个饶血,血量根本就不够填满可装下一个成年饶纸棺。
“不会还有别饶血,为了够用,混到一块了吧。”韩阳光是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