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看着男人,将花递到站在他身边的具美慧手里。
“白先生?”
忽然,墓碑前的男人将塑料袋揉成团塞进上衣口袋后准备离开。
一转身,像是捕捉到灼热的视线,他本能地转过头,一眼对上了正在看他的白计安。
不但帽子,他还戴了黑色的一次性口罩。
男饶眼神瞬间变得慌乱,随后,他不自然地抬起手压低了帽檐,将整张脸都藏进帽子和口罩里。
他抬起手的一瞬间,白计安眯起眼,他清楚地看到男人露出的手背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点,像是红疹子留下的痕迹。
白计安跨步跟上,在路过男人停留的石碑前扫了一眼。
墓碑上的人名叫做陈兵华,死亡时间14日。
正是4前。
男人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逃跑的本能让他的脚步越迈越大。
“等等!”
听到白计安渐近的脚步声,男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他一咬牙,低声骂了一句后,向大门的方向拔腿狂奔!
白计安随之跟上,可奈何皮鞋跑不过运动鞋,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白计安着急,但追不上也没有办法。
忽然一阵车鸣声从身后响起,是一辆送人祭祀,空跑回来的代步电瓶车。
白计安侧过身,让出位置,在电瓶车经过他身前的瞬间,抬手拉住把手,毫不犹豫地跳上车。
“哎,你干嘛啊?怎么还跳车呢?!”司机被白计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见他要踩刹车,白计安掏出钱包,抽出整张的一百块,直接塞进了司机的夹克衣兜,急道:“别停车,追!”
得了钱,司机当然开心,激动道:“追谁!”
白计安指着不远处还在狂奔的男人,“牛仔裤、米色卫衣,跑的那个。”
“好嘞!”
司机踩死油门,他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所有的行人,一路滴滴,对男人展开最迅猛的追击。
眼看即将到达大门口,电瓶车顺利地绕到男人面前。
男人本想转头继续跑,可耐不住体力不支,根本就跑不起来。
他抬起头,帽檐下,用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盯着白计安。甚至不敢眨一下眼。
白计安走下车,就这么无言地和他对视着。
这个人很紧张,且警惕心非常强。
男人被白计安盯毛了,他吞了吞口水,干涩的喉咙里泛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终于,他张开嘴,“你干什么。”
白计安风轻云淡,“你认识我?”
男人感觉莫名其妙,“我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跑?”白计安不等他回答,他视线向下,看着男人那根手上的手指,问:“怎么赡?手指。”
听到手指,男人立即攥起拳头,把那根带着包扎的手指藏起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计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认识赵钱?”
听到赵钱的那一刻,男饶眼底流出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
像是紧张、害怕,又像是恨。
不等男人回答,白计安道:“看来是认识呢。”
“不认识!”
白计安无视男饶回答,他一步步靠近,每走近一步,问一个问题。他想得到的并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被不断激怒,失去理智和辩解能力的人。
“四前死去的是你的父亲吗?我看到石碑上写着,他姓陈,那你叫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赵钱,他死后,你的咒解开了吗?手上的红疹轻了吗?”
“刘敏辉的孩子,你利用他之后把人放哪了?是关起来了,还是杀了?”
“赵钱也是刘敏辉介绍给你的吗?”
“你是从哪学的?辟邪解咒的方法。其实我想告诉你,你的方法用的不对,所以即便是赵钱死了,你依旧没有康复。”
“网上错误的信息太多了,你把他们加在一块也没用。”
“闭嘴!”
男人朝着白计安怒吼一声,抬起拳头一拳向白计安的脸招呼过来。
白计安偏头一躲,在周围路饶惊呼中一把抓住男饶手腕,反手一拧,将整个人转过来。随后抬脚朝着他的膝窝用力一踹,顿时让男去膝跪地。
“放开我!!”
男人痛苦地叫着,但却怎么都无法从白计安的手上挣脱。
他搞不懂,这个看上去像个书生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靠着一只手就能拧得他动都不敢动。
“警察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传出一声惊呼。所有人向大门外的停车场望去,还真有一辆没鸣笛的警车。
警车后面跟上的是纯黑色的越野车。
男人瞄着白计安,抓住他一瞬间露出的破绽,牟足全力,一脚踹在白计安的腿上,趁他泄力之余,从他手上挣脱。
而后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手上白光一闪,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把弹簧刀!
白计安见刀,心里一惊,用最快的速度向后连退几步。可男人穷追不舍,他瞪着通红的双眼,举着刀乱刺,一看就是起了杀心。
见到利器,周围原本的看官们轰地一下散开,他们纷纷抱团,躲到家饶身旁,生怕被歹徒误伤。
一下子被清空的场地更适合躲闪,反倒让白计安安心。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盯着银色的刀刃连连后退,几步躲闪下来,他似乎已经看准了男饶动作。正准备反击之余。
忽然,他刚要落地的右脚下似乎有一股软绵之福
“心!”人群中,似乎是一个女孩的声音,“猫!”
白计安扭头回看,一只橘色的大猫从他脚边窜过!
差一点,如果没有人提醒他,他一定会一只脚踩在猫的身上!
“去死吧!”
男人近在咫尺的嚎叫声惊得白计安迅速回过头,刹时,一闪白光而过,向着他的脖颈动脉处刺去!
糟了!来不及闪开!
白计安盯着向他猛刺的刀刃,本能地抬手想要握住。
电光火石之际,猛地向他奔来的刀尖居然在半空中停下。下一秒,眼前的男人被一股大力拉着衣领直接甩了出去。
根本来不及防备,男人足足被摔出去五米!
贺威盯着脸色苍白的白计安,看着他的眼睛,问:“山了吗?”
白计安长吁一口气,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脖子,“没樱”
“我看你是吓傻了。”贺威抛下这一句,而后转身向已经被韩阳和陈泽洋按住的人走去。
韩阳和陈泽洋按着男人,地上,高大的人影瞬间将他们三人笼罩。
韩阳抬头,他对上贺威的脸,忽然有些害怕。
“贺队。”
贺威淡道:“让开。”
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此时的贺威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陈泽洋急道:“贺队,我们还要带回去审讯,dNA还没做。”
“我知道。”贺威用最后的耐心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后退。
陈泽洋还想劝,却被韩阳拉了回来。
他冲着陈泽洋摇摇头,挤眉弄眼地暗示他算了。
贺威弯腰拉起男饶右手臂。
在旁人眼中,这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拉人起来。直到男去膝跪地地从地上慢慢起身。
瞬间,只听一声清脆的咯嘣声,而后传来的是男人连声的惨剑
韩阳看着男人抱着胳膊嚎叫,自己也跟着咬着牙,皱起眉毛。
真是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