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威从浴室出来,刚拽下一条干净的浴巾,就接到了肖敏的电话。
他歪着头,把手机放在耳朵下夹好,双手围上浴巾,露出完美性感的人鱼线。
“结果出来了,在餐桌下,一只装有混合液体的瓷碗里,发现了药物残留。”
“餐桌下面?”贺威疑道:“好端端的碗怎么会跑到餐桌下面?还有,混合液体,是什么东西。”
肖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言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刚起来。”
“那就算了,也不急这一会儿,等你来了,我去你办公室里说。”
说完,还不等贺威说什么,电话就挂了。
“怎么了?”
白计安穿着一身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睡眼惺忪。
“吵醒你了?”
“没有,你那么点讲电话的声音,我在房间根本就听不到。”
“那就好。”贺威放心地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白计安的后腰,暧昧地贴在他的耳朵上,轻声地说:“我的手法怎么样?这里,有没有好一点?”
白计安简直服了,他歪头躲开贺威温热的荷尔蒙气息,笑骂道:“你怎么一大早上就一股骚味。”
“这就骚了?”贺威一把抱住白计安,“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还能加把劲儿。”
青天白日,两个热恋期的野兽凑到一块大眼对小眼就够要命的,其中一只还总是没完没了的主动撩拨!
“走开。”白计安推着贺威的脸,“反复这样还不能做,伤身体。”
贺威直勾勾地盯着白计安,边看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帮你简单地服务一下。”
“下次吧。”
白计安极其冷静的态度是贺威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撇着嘴,一副不满被冷落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反应?”
白计安指着他身后的挂钟,淡道:“七点半了。”
贺威僵了僵身子。
市公安局八点半打卡。
开车半个小时,他还没吃饭、熨烫衣服。
虽然没有体现到难得的服务,但看到贺威扯着浴巾一溜烟儿跑没影的样子,白计安第一次笑到直不起身。
他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和贺威讲清。
要是早一点,他是不是之前的每一天都能看到贺威既性感又可爱的样子。
白计安跟上去,只见贺威套上一身睡衣,手上拎着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衣服。
“计安,挂烫机在哪?”
“给我,你下楼吃饭。”
贺威皱起眉心,眼神在白计安和衣服中间左右摇摆。
“想什么呢?”白计安伸出手,催促道:“快点给我,一会儿来不及了。”
他可不想让贺威把时间都赶在路上,太危险。
贺威蔫道:“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不差这一顿!”
白计安伸手拿过贺威手上的衣服,将人毫不留情地赶了下去。
贺威两步一抬头地瞄着白计安,直到人影被地面挡住。
“贺队长,早啊。”
看着谭杰笑盈盈的样子,贺威疑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你今天笑得格外开心啊。”
“有吗?”谭杰呆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将灌汤小笼包和无糖豆浆摆上桌。
他伸长脖子向楼梯间看去,见空无一人,问道:“白先生呢?还在睡?”
“没有。”贺威吸了口豆浆,“在给我烫衣服。”
顿时,一股股莫名其妙的想法在谭杰的脑子里化成一团被人扯乱的毛线,任他怎么捋都找不到线头。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感觉既奇怪又熟悉?
白计安理所当然地为贺威烫衣服,而贺威却坐在楼下,享受上班之前的早餐。
这不就是男主外女主内,新婚夫妻每天早上的基本操作吗?
只不过,按照普通夫妻,做饭的不是他就对了。
贺威简单地填饱肚子,抓起还剩半杯的豆浆一饮而尽。
而后,在谭杰发懵的眼神中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二楼,正巧碰到拎着平整衣裤出来的白计安。
贺威乐得一手接过衣架,一手搂住白计安的腰,奔着他的脸蛋就是一口。
“这是感谢。”
白计安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嘴角竟然这么难压。
他推了一把贺威,笑道:“好了,快点换,别在路上飙车。”
“不能,我怎么说也是个正经的人民警察,交警同志还是我的同事。互相支持工作,应该的。”
五分钟之后,白计安终于把属于他的小黏糊推到了事务所门外。
送走贺威上班,他也可以回去,好好地垫垫肚子,顺便睡一个回笼觉。
踏进市局之前,贺威就给肖敏打去电话,叫她准备好文件,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等。
到三楼,贺威三步并成两步,正好和肖敏碰个正着。
肖敏抬了抬手表,“推算时间刚刚好。”
贺威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翻开,疑道:“混合液体到底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连我都不敢直说。”
贺威可是市局刑警里面少有的,无论碰到干尸、腐尸、分尸、熟尸还是巨人观,都没有吐过的人。
一般人感觉恶心的东西,在他面前只算是普通等级,根本就伤害不了他。
肖敏一副别小瞧的样子,说道:“这次不一样,主要是,恶心的东西并不是尸体,而是我们时常会用到的。”
“什么?”
“就是发现药物的瓷碗,里面的混合液体是白水、白酒、海鲜粥和唾液。”
贺威轻松地挑了挑眉,“这么多,那还真是难为这只碗了。”
“可以啊。”肖敏笑了笑,“面不改色。就连成诺听到之后眉头都写川字了!还说下次再去饭店要自己准备一套餐具。”
“既然你已经把结果摆在我的面前。那么,”贺威放下报告,“DNA对比结果是什么?”
“两个人的,一个是死者,另一个,还不知道。”
“这怎么还有两个人用一个碗的情况。”
贺威有些无语,因为在饭店,不但随时都可以叫服务员添碗筷,更重要的是,饭局里面的人都只是工作关系,实在不知道怎么会亲密成这样。
“谁知道呢?”肖敏道:“大概喝多了,加上吃到最后,桌子乱糟糟的,可能用错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