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成诺道:“虽然房间里的确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不代表那个时间的崔宇建已经死了,有可能,他处于极其危险的阶段,昏迷。”
众人沉静之际,斐辰面色凝重地挺身上前,说道:“可是,这些并不能证明崔宇建是被人杀害的。误食的可能性也存在。”
“那就是两个大点,三个结论!”韩阳伸出手指,“第一个大点是非他杀,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就是误食。第二大点就是他杀,紧接的两个结论是,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下毒;被凶手强行灌药!”
“没有最后一点。”成诺道:“在尸体上没有发现搏斗痕迹。”
“那就更简单了!一个非他杀误食,一个他杀下毒。”
闻言,商思文疑道:“第一点的可能性存在吗?就在三天前,魏军刚死。他可是板上钉钉的他杀。之后崔宇建又跟着死了,能是意外?”
这可能性太低了。
除非杀害魏军的凶手就是崔宇建,他畏罪自尽。
见没人再说话,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从头至尾都没怎么发表意见的贺威。
只见他支着下巴,正在发呆。
忽然,等着发言的肖敏向前挪了挪屁股,故意清了清嗓子,猛地一叫:“贺威!喂!回神儿了!”
贺威没动,抬眼看着正在坏笑的肖敏,无奈地送她一个白眼。
“想什么呢?”成诺道:“都等你呢。”
“我在想计安。”
话毕,知道内幕的半桌子人倒吸一口凉气,只有不明所以的成诺和肖敏一头雾水。
“老大。”
贺威坐直身,只见韩阳对着他一通挤眉弄眼。
那表情,保证是韩阳从出生到现在最丰富的一次。
贺威越看越疑惑,脾气也跟着上窜。
他眯起眼,直言:“你有病啊?”
见饺子要露馅,斐辰赶紧跳过解释不清的话题,把正轨拉回来,问道:“你认为呢?韩阳说的那两点,哪个更有可能?”
“他杀。”
贺威回答得直截了当,但成诺没打算放过他,追问:“你刚刚说想计安什么?”
他记得那个人,只是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太熟悉,连姓氏也不敢确定。
又一次cue到,要是再挡就跟承认没什么两样了。
三队四人组纷纷紧张地看着贺威。
一时间,屋内的氛围忽然变得异常紧张。
商思文甚至有些期盼贺威会不会像对他们那样,又一次语出惊人。
“计安说。”
“说什么?”
贺威意外地看了一眼从来没有接话习惯的商思文,顿了顿,继续说:“计安说,凶手真正想杀的人只有崔宇建,魏军是误杀。”
“什么?!”
瞬间,一桌子的人都惊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想到任何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误杀。
这要是真的,魏军是招谁惹谁了!
贺威将昨晚和白计安说的话转述一次。
之所以他们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无论怎么调查,就是找不到凶手的犯罪动机。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冤无仇的人,设计一场精心的杀人事件。
“可是。”商思文道:“很多的杀人犯本身就是变态啊!”
“这点我也想过。”贺威道:“原本我的猜测和计安就有些许的差别。起初,因为判断失误,我以为崔宇建和魏军都死于低血压性休克,所以认为魏军可能是凶手为了能成功杀害崔宇建的试验品。但是,他们俩的死因完全不同,我的猜测也就不成立了。”
而后,贺威摇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个。肖敏那边有什么发现?”
“终于到我了。”肖敏无奈地翻开文件夹,叹道:“等的花都谢了,还以为今天轮不上我说话了呢!”
成诺直言:“每次你不都是最后吗?”
“你们还知道呀?!”肖敏的眼神从主位的贺威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环视一圈,说道:“每次都这样!成诺第一个开始,然后就东拉西扯地巴拉一堆!你们到底有没有把痕检当一会儿事?就不能把线索都听全了之后,再巴拉?”
猜对就算了,每次听到他们偏离主题,肖敏就有一种看小丑的感觉。
“好好好,别气。”成诺哄道:“先说正事,行不?”
肖敏撇了撇嘴,回归正题:“首先,无论是魏军出事的包房,还是崔宇建出事的办公室。因为算是公共场合,指纹、脚印、DNA,这些几乎每个人都有留下,没有参考价值。”
相比这些,更让贺威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崔宇建办公室的门,有没有什么古怪的痕迹?”
“古怪?”
“嗯,比如门的上下缝隙有没有绳子摩擦的痕迹,或者是门锁上有没有什么水渍。”
肖敏不懂贺威为什么这么问,只是一点她可以确定。
“没有。任何古怪的痕迹都没有。”
“那可以确定了。”贺威靠在椅背上,“凶手有崔宇建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陈泽洋诧异道:“保管钥匙的保安不是说只有两把,一个在崔宇建本人身上,另一个在他那里。”
“难道保安也有嫌疑?”
商思文苦着脸。案件到现在,她总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明明有凶手的范围,但线索太碎,别别扭扭,总感觉串不到一块。
“不会。”贺威道:“首先保安跟魏军一点关系都没有。其次,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与其故意锁门暴露身份,还不如敞门离开,还以可以混淆视听。”
“其他人复制的呗!”韩阳道:“东面的市场就有,十块钱一把。”
“但是。”陈泽洋道:“就是因为怀疑有人复制了钥匙,我昨天在报社就问了崔宇建的妻子杨兰玉。她说崔宇建永远都把钥匙挂在腰带卡扣的右侧,而且从来不会乱丢。因为那串要是不仅仅有办公室的,还有指纹密码保险箱的备用钥匙。非常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保证没有失手的时候?你不睡觉,不喝酒啊?”
话毕,一瞬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阳的身上。
仿佛被一群食肉动物盯上的羚羊,看的韩阳小腿抽筋。
他左右看看,声音直颤:“干,干什么?”
突然,商思文兴奋地抬起巴掌,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叫道:“喝酒!”
“啊?”
斐辰道:“崔宇建经常应酬,喝到不清醒的次数就算不多,也一定会有。”
陈泽洋道:“所以跟在他身边,每次都会在酒局之后送他回家的人,最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钥匙。”
韩阳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背,嘟囔道:“那不就剩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