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连续和他说了两次死定了。
他真的比自己大七岁吗?
再看信息结尾处的小表情,栗山凉真心感觉,聂开宇这个人,你离他越近他就越幼稚。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在他身上表现地淋漓尽致。
死定了?
他就不去,看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吃过晚饭,看着申煜转头回卧室的栗山凉懵了。
真是说到做到。
「言尽于此,不管他。」
还真就不管了。
他可是忙了整整一天不说,还做了两台手术,虽然都不是很大,却耗费精力。
算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去就去。
趁厨房无人注意。
栗山凉盛上一碗热乎乎的浓汤快步向外走,路过餐厅,他横跨一步进去,抓起餐桌中间的竹篮,一个劲儿地向楼上跑。
到达终点,他习惯性地左右环看,确定无人发现后。
咚咚!
用脚敲门。
片刻,里面悠悠地传出一句:“门没锁。”
没锁!他倒是有手开呀!!
咚咚!
又是两脚。
他倾身上前,把耳朵附在门板上,直到听见微弱的脚步声,立刻站直。
“不是说了,门没锁……”
门外,栗山凉随时要刀他的眼神把聂开宇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拿着。”
“是。”聂开宇把他手上的晚餐全部接过去,转身追着他进屋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谢谢宝宝。”
径直走到木桌前,栗山凉转头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他抬眼看着等他安排的聂开宇,点了点桌板:“坐下,吃饭。”
盛一勺喷香四溢的浓汤摆在嘴边,聂开宇忽然想到一个增进食欲的方法。
他把勺子原封不动地放回盘子,在栗山凉的疑惑中,把餐盘全部推到他眼前。
“喂我。”
“为什么?”又不是在医院。
“更好吃。”
“不会更好吃。”
“那就不吃了,我没有食欲。”
栗山凉盯着聂开宇的脸,判断他真的没有说谎后,认真问道:“你真的生气了?”
“是。”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医院你会对我笑得那么开心?”
到现在,只要想起聂开宇在患者进出的瞬间偷偷对他一个人微笑,栗山凉就感觉身体暖暖的,很幸福。
还以为他没有生气,结果是他误会了。
“怕你走。”聂开宇垂眼道:“如果你当时走了,我没办法抛下等待看诊的病患拦住你。”
别过头,栗山凉小声嘟囔:“我不会走。”
“什么?”
“我说。”
从竹篮里拿出一块烤面包掰开蘸上汤汁,喂进聂开宇的嘴巴里。
栗山凉说:“我不会走。即便知道你当时在生我的气,我也不会走。”
说好等他下班,他就要接到人。
“真的吗?”
“真的。”栗山凉盛上汤汁吹了吹,“张嘴。”
配合香浓的奶油蘑菇汤,一口口嚼着金黄焦脆的面包块,平平无奇的晚餐,今日感觉格外得香。
无论火候还是咸淡口味都更称心意。
盯着按照他的请求,专心致志喂自己的栗山凉,聂开宇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我以为你不会惯着我的。”
在发送叫他晚上过来和他睡的短信后,聂开宇已经做好了不见人影的准备。
十点。
如果晚上十点栗山凉还没有来找他,他就去隔壁找他。
蘸汤汁的手顿了顿,栗山凉疑惑地抬起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聂开宇摇摇头,垂眼对着快要见底的汤盘说:“还要。”
放下餐具回到房间,栗山凉总是会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句话。
「我以为你不会惯着我的。」
说话时,聂开宇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陈述现实发生的某件事一样。
不难过也不意外。
吃过晚饭,他也没有反复唠叨自己一定要来他的房间。
甚至还在关门时和他说“好好休息”。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难道是他在某个地方做错了什么吗?
毫无睡意,栗山凉焦躁地咬着指尖,急得在房间里一圈一圈地转。
果然经验是最值钱的东西,可惜在爱情方面他偏偏连根毛线都没有。
要是问的话,依聂开宇刚刚的状态也不会说真话。
还会用其他什么事挡过去。
转身望着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半,还不到计安哥睡觉的时间。
取经容易,路上难。
问计安哥怎么办简单,主要是开口,他要怎么说?
哄聂开宇用。
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想知道聂开宇在想什么。
问这个问题也意味着他要把吃饭时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和计安哥说一遍。
尤其贺威还在计安哥的身边,按照他什么都想让伴侣知道的性格一定会开扬声器。
不行,说不出来。
可是除了计安哥之外,还有其他既善于解决感情问题又愿意帮他的人吗?
又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栗山凉站住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高手在身边啊!!
一个人坐在车里盯着斜对面的派出所,Catharina的眼睛都酸了。
一个个的,就知道谈恋爱!
把自己扔在这监视日下隆夫,就什么都不管了。
白计安算有良心的,和贺威在医院看着中川佑树的同时还不忘管饭。
栗山凉那个小王八蛋,跟聂开宇跑了之后就没动静了!
伸手拉开副驾驶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片黄金面膜敷在脸上。
清爽水润的感觉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助她再战两天两夜。
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Catharina连屏幕都没空看,一边继续盯着,一边接下电话。
听到栗山凉的声音,她还不忘嘲讽两句:“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你满心满眼都是你们家聂医生呢。”
这话出来,哪怕被说中,栗山凉也不敢直接请教了。
“你还在盯着?”
“是啊,也不知道要被教育到什么时候。日下隆夫估计都要急死了,摊上个无比健谈的民警。”
“大概已经放弃了,他从中午出事之后,任务就已经失败了。”
“别啊!还有其他人也想杀中川佑树的事得让他知道,汇报给藤原智。满是血渍的现场可是为他的潜入一直保留着呢!计安说在酒店里袭击中川佑树的人是她的秘书山田爱美,还说藤原智绝对不知道操控她的人是谁,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和我说有机会当面讲。到底为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