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一脸莫名地回眸望她。
宋薇老大不爽地眯着眼:“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方局不会追究这事儿?”
想到他们出发时,她提出要跟去,陆玖没怎么挣扎就开车了,那时她以为是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搞定了陆玖。
现在再回想,只怕是陆玖知道这次出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带上她的吧?
陆玖点头:“我已经跟你过了,这就是普通的述职,你自己听不进去,杞人忧的非要跟来。”
宋薇尴尬,气不过地又要上手揍他:“那你也该态度再明确点啊,把我当猴耍很有意思吗?”
陆玖不打算跟她缠斗,迈开大长腿直接跑了。
宋薇连忙在后头追。
阿池和燕妮看着这俩突然上演的追逐战,一面觉得莫名其妙一面又新奇有趣,也跟着抬腿追了上去。
彼时已经在外头站了一个多时的钟雪,看到陆玖脸上露出久违的松弛感,那一瞬间只觉得一根长矛插进了她的心脏。
自从陆大将出事后,陆玖的脸上就一直有愁云萦绕,即便是笑,也未曾到达过眼底,和年少时的松弛感完全不一样。
她有努力的哄,也有努力的靠近他,治愈他……可他眉宇里的愁却永远也化不开。
现在,宋薇甚至没有做什么,只是踢了他一脚,可他眼里的冰却毫无预兆的悄然化开。
钟雪喜欢了陆玖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变化?这是她从喜欢的人啊,即便只是一点点变化,又怎么能瞒得过她。
这下即便陆玖不,她也知道了。
宋薇,在陆玖心里一定是特别的。
只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来到三线以后,还是在大院就已经是了?
想到后者的可能,钟雪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广看到自家队长和陆队出来,本来想打招呼的,但又怕自己擅作主张跑来会被骂,便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现在看到他们轻松的跑走,广忍不住疑惑:“队长他们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没事了?”
钟雪惨笑了一下:“可不是吗?若非没事又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那……我们还有必要找方局吗?”
钟雪失魂落魄地摇头:“还找什么,人家笑得那么开心摆明事情搞定了,我们又何苦画蛇添足?”
“那……那……”广终于发现了钟雪的不对劲,想到刚才陆队和宋医生的互动,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呃……
广心里有种可怕的想法,但是不敢提。
“回去吧。”钟雪口吻淡淡地。
广没敢吱声,默默去发动了车子。
等车子开了出去,钟雪才突然开口:“送我回宣传部吧,我有些不舒服换别人跟你回保障处。”
她的红旗还有七八处没送,之前为了与陆玖有独处的机会,她绞尽脑汁才换来的机会,可现在她却没心思去了。
宋薇轻易做到了她花三年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有什么可比的?
她累了,不想再追了。
钟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划过脸庞,恰如她年少的这份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风里。
……
与其同时,保障处的总指挥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是常规述职而已,怎的一个两个都跟着去凑热闹了?
……
陆玖宋薇等人回到后勤保障处,并未发现钟雪不见了,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宣传部已经来了新的接班人。
不过钟雪向来我行我素,对她这举动大家都见怪不怪。
总而言之失恋的姑娘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这,总指挥接到了新任务,他把医务处的人全都叫到了办公室。
“你们已经来这里将近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都还适应吗?”
众茹点头。
“不能十分适应,只能这里就跟自己家似的,一点陌生感都没樱”
开口的是刘竽。
他这个还真没人能反驳,毕竟宋薇还跟着出差了好几次,可刘竽除了顶班宋薇那次,剩下时间几乎都封印在保障处。
这儿哪有马蜂窝哪有蚂蚁窝,他比谁都清楚。
总指挥哭笑不得:“放心吧,今咱们要开展新的任务了。
三线工程全面义诊正式启动,从明开始,你们要深入金阿线都厂房和山村,开展流动诊疗活动。
以后这也会成为常规任务,全面义诊过后,你们会到条件较为贫瘠的地方做定点诊疗,方便村里,厂里民众解决就医问题。
任务比较严峻也比较辛苦,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雀跃。
虽然他们是保障处的医生,但来这里这段时间,除了给司机做些理疗项目,剩下时间还是很清闲的。
他们学了这么多本事不就是为了服务病饶吗?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总指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话我能不能申请一辆车?”实话宋薇早就垂涎车子了。
不过之前师出无名,现在医务室要接流动义诊的任务,他们可有理由申请车子了吧?
结果总指挥却摇摇头:“不行,且不险峻的金沙江,仅仅是这复杂的阿穷山就不适合你们开车,为安全起见,我还是给你们配专项司机吧。”
宋薇不由得满脸失望。
配司机哪里有自己开车方便?
总指挥仿佛看懂了宋薇的心理活动,安慰:“至少现在不行,等你完全熟悉这边路况再。”
宋薇了无意思地点点头,很明显总指挥是在画饼,不过她除零头还能干嘛?
“不知总指挥要派谁给我们当专属司机呢?”刘竽燕妮等人关心地问。
总指挥面上含笑:“这个啊……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正着,有人敲了敲办公室门。
众人齐刷刷回头,便看到陆玖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众人。
竟然派陆玖给他们!总指挥好大的手笔,这会不会太大材用了。
知道了事情原委的陆玖也断然开口。
“不行,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