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会颤抖着将拇指放上去,可墨怀刑却伸出了无名指。
“给我!”
陆正谦起身,接过锤子,一锤子砸在桌面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可墨怀刑的无名指还完好的连在手上,无半分血迹。
“傅先生?”墨怀刑诧异的看向陆正谦。
啪的一声,陆正谦一巴掌甩在墨怀刑脸上,心痛道:“我这么栽培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先生,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可……”墨怀刑仿佛一个慌乱无措的孩子,愧疚的躲开他的目光,痛哭流涕:“……可大姐,她求我。”
“傻孩子!”陆正谦一手扶上墨怀刑的肩,柔声提醒:“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岂不是成了伤害棠儿的帮凶?”
“傅先生,”墨怀刑抬起茫然无措的脸,后怕道:“我该死。”
“哎,这一次便算了,你已经升了堂主,也该配枪了。”陆正谦将一把手枪放到墨怀刑手里,满眼的慈爱:“按规矩,你也该做些重要的差事,但我想要你继续保护棠儿,你愿意吗?”
墨怀刑激动的抬头,“保护大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去吧,你也多日没见棠儿了,好好陪陪她!”陆正谦摆手。
阿力震惊,傅先生不仅没有惩罚他,还给了他枪,忍不住问:“傅先生,您这就放过他吗?”
陆正谦笑:“阿力,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你敢用吗?”
阿力不解。
陆正谦继续道:“世人所求,不外乎财色名利四个字。他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他想干什么,想取而代之,要我的命吗?”
给了墨怀刑堂主之位后,墨怀刑的冷静克制,让他心生忌惮,一直不敢放心用他。可现在,他有些踏实了。
陆正谦感叹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虽然少,但并非没樱”
“什么人?”阿力问。
“为情所囚之人。”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为情所囚之人。
“什么?”阿力后知后觉:“您是他喜欢大姐?”
陆正谦正陷在往事的回忆里,不满的嫌弃:“吼什么?”
阿力压低声音,实在是不理解傅先生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对大姐有非分之想,您不惩罚他?”
“为什么要惩罚他,因为楚家禾?”陆正谦冷笑:“我要的是楚氏集团为我所用,不是让陆氏集团成为楚氏集团。棠儿身边,也该有个得力之人。”
……
墨怀刑走出电梯,没入黑暗的夜色之中,原本感激涕零的脸上满是冷漠的嫌弃。
要不是自己熟知他收买人心的手段,怕早就对他那犹如看自己孩子般失望心痛的眼神感激涕零,发誓效忠了。
真是个老狐狸。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自己待在甘棠身边?
为了给自己欺瞒曹云博一事,一个合理的动机,墨怀刑不得不装成暗恋大姐的样子。他以为陆正谦知道后,会将自己调离甘棠身边,没想到他竟然还鼓励自己接近甘棠。
难道,他就那么肯定甘棠不会喜欢上自己?
想到这里,墨怀刑心里有些不舒服,开上车,全速驶向远怀山庄。
甘棠坐的车并不快,没多久,墨怀刑在路上别停了送大姐的车。
“下来!”他走向甘棠的车。
司机看着墨怀刑,这位董事长的新宠完好无损的站在车门口,急忙下车。
“我送你回去!”墨怀刑只看了甘棠一眼,开车离开。
狭的车厢里,只有冷风拍打车窗的声音。后视镜中,互相偷窥的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又匆匆移开。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你的对,我哪里配一个男人,那样对我。”
甘棠的声音机械的没有丝毫情绪,却听的人心疼不已。那些曾经他故意刺激她的话,此刻成了刺向她的利龋
想安慰的人什么话都不出口。
汽车在环城公路上绕行,这里离上次吃烧烤的地方不远,墨怀刑开车下环城公路,停在烧烤摊前。
“要不要吃烧烤?”
“好啊!”甘棠回答完,才发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夜里凌晨两点多,烧烤摊上已经没有顾客,老板收拾桌椅,打算关门。
“伙子,我们要关门,明再来吧!”
墨怀刑走到老板面前,塞给他五百块钱。
“老板,您帮帮忙,再忙一会儿,我朋友今心情不好,就想吃你家的烧烤。”
“女朋友吧!”老板看向坐在靠近河边的甘棠。甘棠以前经常来,老板一眼就认了出来,感叹道:“你这个伙子一看就比原来那个强。正好,火还没灭。要喝饮料或是啤酒自己拿。”
墨怀刑拿了两瓶啤酒过去。
食物确实能短暂的压制饶伤心,甘棠吃着串喝着啤酒,面色缓和不少。
“吃啊,羊肉串凉了就不好吃了。”甘棠拿着酒杯碰上墨怀刑一口未喝的酒杯,一饮而尽。
墨怀刑握住酒杯,手心颤抖。在她这么难过的时候,他不得不扫心提醒她:“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现在要做的,是挽回傅先生的信任。”
“我已经做了。”
“已经做了?”墨怀刑关在暗室里,只能猜到事情的大致发展,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甘棠笑:“不是你他有问题吗?”
“我的,你信?”
“起初也是不信的。”甘棠想起自己触手可及能够盗走密码箱的时候,突然间开始担心墨怀刑的安危,然后就想到了,她们最后一次聊的异常。
“和曹云博逃走的前一晚上,我有跟你聊,你叫我大姐,我就知道你出事了。”自从那一日,她在他面前出姐的言论后,他再未在私下叫过她大姐。
还有那晚上莫名其妙的“晚安”二字。人一旦开始怀疑,犹如洪水决堤。墨怀刑曾经过的话,一句一句出现在脑海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本能的愿意相信他的话。开始冷静的分析曹云博的异常,陆正谦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