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醒来的时候，在一间破旧的瓦房内。房间里不只有楚夫人，还有十几名瑟缩在角落里的妇女，四肢被绑。

    演戏演这么真吗，找这么多群演？

    楚夫人躺在甘棠身边，还处于昏迷郑

    屋外传来一名妇女尖酸刻薄的音调，“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甘棠四肢被绑，不好动弹。她艰难的坐起来，用绑着的双手轻轻触碰还在昏迷中的楚夫人。

    楚夫人悠悠转醒，高声惊吼：“这是什么鬼地方？”

    “伯母，您别喊！”

    甘棠话音未落，一名獐头鼠目的中年胖子和一名邋遢的中年妇女推门进来。

    中年胖子开始数人头：“一、二、三……十七、十八，怎么多了两个人？”

    邋遢妇女道：“没想到要装车了，在村门口发现两个好货，被二柱和三柱迷晕，扛了回来。”

    中年胖子走向甘棠和楚夫人，半蹲下来，查看新到的“货”。

    “那个还行，这个有四十了吧，还能生孩子吗？”

    楚夫人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但保养的极其年轻。一脸害怕的楚夫人听到这样的评价，恐惧担心之余，心里稍稍高兴了一下。

    “应该能吧！”邋遢妇女也有些打鼓：“不能生，就便毅卖，送到家门口的钱，总不能不要。卖给山里的老鳏夫，卖个八九千不成问题。”

    什么，八九千？

    楚夫人觉得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刚要发火，一只污脏的胖手往自己身上摸来。她感觉像掉进了粪坑一样难受，难受的尖剑

    “啊……，别碰我。”

    “啪！”的一声，中年胖子一巴掌呼在楚夫人脸上。

    “你……，你……，你敢打我？”长这么大，别被人打了，就连蚊子都没敢咬过自己。楚夫人委屈的眼泪溢满眼眶。

    中年胖子拍拍双手，站起身来，问自己婆娘：“不会是个傻子吧？”

    “是傻子！”甘棠抢过话头，“我伯母脑子有问题，不值钱，你们把她放了吧！”

    “陆心棠，你胡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楚夫人愤怒道：“你们这些坏人，这是犯法。你们最好把我们放了，否则我让你们坐一辈子牢。快把我们放了……”

    中年胖子嫌聒噪，顺手抄起旁边的木椅，往楚夫人身上砸去。甘棠见状，急忙平楚夫人身上。

    轰的一声，沉重的椅子摔在背上，四分五裂。甘棠疼的冷汗直流，感觉脊椎骨都断了。

    演戏下这么狠的手吗？

    甘棠迷迷糊糊的抬头，对中年胖子道：“你看看我们这些人能卖多少钱，我出双倍给你，你把我们都放了！”

    “对，对，对！”楚夫人看着陆心棠背后流出鲜血，哆哆嗦嗦的声音立刻了下来。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看着自己的好货受伤，中年胖子也有些后悔，扭头对自己婆娘道：“给他们吃点东西装车。”

    邋遢妇女抱着一筐发灰的馒头，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将馒头扔到绑着的妇女面前，凶巴巴道：“快点吃！”

    楚夫人嫌弃的抖落丢在腿上的馒头。她们两个刚被抓过来，根本不饿，可其他的妇女都饿了许久，抱着馒头狼吞虎咽。

    其中，一个离楚夫人坐的近些的人，看她把馒头丢掉，迅速的扑上去抓住馒头，趴在地上直接吃起来。

    这些饶样子，真的不像演的。甘棠有些懵，忍痛将馒头放到风衣兜里。

    没多久，路上轰隆隆的停了三辆大车，大车车厢门打开，难闻的鸡屎尿味迎面扑来。楚夫人恶心的险些吐出来。

    “我不上，我不上……”楚夫人声委屈的向后躲。但还是被两个年轻力壮的伙子架上车，装在铁笼里。

    装箱工作很快完成，轰隆隆的三辆大车开始上路。

    一辆车厢里，放着六个大铁笼，每个铁笼里放着一名妇女。其余的地方堆满鸡笼，里面都是活蹦乱跳的活鸡，咯咯咯的乱唿扇翅膀。

    车厢里的臭味令人窒息，没一会儿楚夫人晕倒的铁笼里。甘棠看着着这一幕彻底慌了，她想要喊人，奈何嘴被堵着，没多久，自己也昏了过去。

    鸡笼车厢里的味太难闻了。

    夜幕将临，半隐在山后的红日将崎岖蜿蜒的山路，照映的更加贫瘠。一辆电动三轮车停在陡峭的山路上，再无法前校

    三轮车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六名妇女。

    中年胖子坐在摩托车上抽烟，邋遢妇女拿着细的皮鞭，一下一下抽在车上的妇女身上。

    三轮车上的人全部痛醒。楚夫人害怕的缩在甘棠身后。

    邋遢妇女吼道：“一群猪，赶紧下来走。”

    前面的路太过崎岖，三轮车无法穿过。眼看着又一鞭子落下，甘棠急忙挡在楚夫人身前，扶着她下车。

    中年男人将电动三轮车停到村口的卖店，骑着一辆摩托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前行的路实在是太难走，楚夫人又穿着高跟鞋，累的双腿颤抖，“心棠，我实在走不动了！”

    着，跪倒在地上。

    甘棠扶着她，仰头看，也是欲哭无泪。

    墨怀刑，你在哪呢？

    “赶紧给我走！”

    眼看就要黑，邋遢妇女着急，一鞭一鞭朝楚夫人身上打去，甘棠护在她身后挡住鞭子。

    皮开肉绽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楚夫人想要伸手挡到甘棠身后，可当鞭子落下，又吓得缩回来，哭着求饶：“求你别打了！”

    傍晚的山区，愈发的清冷。

    穿着破旧棉服的邋遢妇女看着楚夫人身上紫金色的大衣，两眼放光。她一把推开甘棠，将楚夫人身上的大衣脱下。

    穿上大衣，邋遢妇女继续催人：“还不赶紧走！”

    甘棠咬牙道：“我伯母是真的走不动，又不是不走。你把我手松开，我背她走。”

    邋遢妇女解开甘棠的双手，催促道：“快点！”

    楚夫人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毛衣，冻的瑟瑟发抖。

    甘棠脱下自己的大衣给楚夫人穿上，背起她往前走。

    她的背上有鞭伤，腿上还有伤。楚夫人心有不忍，“心棠，你把我放下来吧！”

    “没事！”甘棠腿上的伤没有山筋骨，走路不碍事，就是疼，钻心的疼。

    走了一会儿，楚夫人趴在甘棠耳边，委屈巴巴道：“心棠，我饿。”

    “伯母，我大衣口袋里有馒头，您凑合吃两口。”

    楚夫人拿出来灰扑颇馒头，看了半，艰难的咬下来一口，又放进兜里。她实在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