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向宏邈悄咪咪在骊州城住下了,整个骊州城,除了定安王府这伙人之外无人知道定安王已经亲临。
大家都把定安王府的一把手一视为座上宾。
而渣爹之所以暗中留在骊州城,按他的意思是,骊州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向暮猜测,跟叛军背后的主人有关。
但渣爹不愿多,向暮也不敢多问。
毕竟她现在实力还弱,在渣爹这个猛虎面前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渣爹的事她管不得,其他的事她还是要有仇必报。
此时,一、不二、不三、不四跪在面前。
哦不……一不二是跪着的,但是不三不四却是躺着的。
“你们什么。”向暮咬牙怒视被缠得跟个木乃伊一般在木架上呻|吟的不三不四。
原来当初向暮放不三不四出城送信找救兵,之所以临近州县和京师的援军都未赶来,全是因为这俩货刚出了骊州城就打了一架。
二人都认定自己搬救兵的速度更快,谁也不服谁便只好开干。
成功将对方打伤打残打得不能动弹……
于是乎谁也没能去报信。
京城得到骊州被围的消息,还是好多后周边所有州县都知道了,然后季院长一行向朝廷递了折子……
而向暮等人,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被围在骊州城煎熬了二十七!!!
麻了。
得知了前因后果的向暮拿着木条将四个煞笔狂揍了一顿,心中郁结才得以解开。
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一句。
带着这种稀烂班子,她渣爹还能混成大魏第一恶棍,凭的绝对是真本事啊!
*
被渣爹用山珍海错又养了两日,只养得向暮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这才出发回骊山书院继续读书。
老实回书院的路上向暮心底多少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书院的学子们在知道自己就是定安王世子后,会作何反应。
以前自己除了李锦没有多在意其他人。
但是经过骊州城围困、大家一起共患难后,向暮对于这群与自己相交的少年们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感情。
所谓朋友,大约是这般感觉吧。
然而到了书院,向暮一出现在拿着书本忙碌进出的学子们面前时,周边学子立刻惊慌四散。
原先热闹非凡的书院前院,瞬间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院长季文礼听向暮回来了,带着先生尔嘉颤颤巍巍地跑来请安。
“臣,拜见世子殿下!”
向暮皱眉,“你就不能还跟以前那样吗?”
季文礼吓得一哆嗦,“臣不敢,臣臣臣……有罪!”
最后双膝一弯差点跪地,“世子饶命啊……臣上有七十老母下迎…”
向暮一把扶住他,冷声道,“你若再敢这样在本世子面前缩头缩脑毫无师长威严,本世子定杀了你!”
季文礼抖了抖,这才拉着尔嘉站直了身体,结巴道,“世子……”
向暮挑眉,季文礼立刻改口,“暮子呀……你……你怎么还来书院上学呢?你……你不是要跟着赤焰军回……回京的吗?”
“谁本世子要回京了?”
“大大大家都在这么传呀。”季文礼心翼翼。
向暮一甩长袖,“本世子不回京,本世子跟以前一样,要在骊山书院读书。”
完不再理会季文礼朝书院里面走去。
季文礼吓得半不出话来。
妈呀,都这样了,这位世子爷咋就赖在他们书院不走了咧?
这让书院其他学子如何读书哇!
向暮自然也发现了异常。
一下来,但凡有向暮要去听的课,其他学子们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课堂上就只有教书的先生,痛苦万分的对着向暮一个学生吓得哆哆嗦嗦的在那儿憋字……
去食堂吃个饭,食堂的大爷大婶吓得连餐盘都打泼了,一排人跪在那儿也不打饭了只顾磕头求饶……
为了逮人,向暮甚至去了她从来不去的公用茅厕以及公共澡堂。
茅厕里的学子们连屁屁都来不及擦,看到她进来提了裤子就往外跑;澡堂里的少年们更是厉害,她人还没到得了消息的少年们捂着关键部位就开始了裸|奔逃命……
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向暮委实郁闷。
路过西亭时见薛安谭继三人在那儿打闹,向暮眼睛一亮冲上前,“薛安!谭老大爷!李川肴!好久不见啊……”
三人见向暮脸色一白,连忙收了东西,尬笑着对向暮打招呼,“好好好……好久不见……”
着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向暮见此微笑的脸僵了僵,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不巧看到了抱着书本经过的柳彻。
向暮眼中的希望再次燃起,“彻又得了新书?让我也瞧瞧……”
着故作轻松熟络地上前,想要去看柳彻的书。
柳彻一阵慌乱,忙将书丢在向暮手上,“你你你……你喜欢彻就送你了……”
完书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向暮拿着柳彻的书苦笑。
本来还想问问李锦在哪儿的,现下她也没有心情去找李锦了。
望了眼渐渐变黑的,转了身回自己的屋子歇息。
今一可真是烂透了。
然,一棵高高的巨树上,一个黑色身影静静蹲坐,望着她略显黯然神伤远去的背影……
向暮回到自己住处时,里面空无一人。
唉声叹气了一阵,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睡觉。
门突然被推开,向暮坐起身,见是公子彦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今白日怎么没看到你?”向暮问。
“子彦体弱,在外面多休养了些时日,刚刚才回书院。”公子彦走了进来。
向暮叹气,“子彦不会也学着其他人那般孤立本世子吧。”
公子彦不解,“怎么?外面那些学子竟敢孤立定安王世子?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这样子彦也好今晚住到别处去啊。”
向暮瞪眼,“你要是敢,本世子弄死你!”
公子彦走到床边将一物塞进她嘴里,向暮发现那竟是一颗糖。
“你干什么?”
“世子爷要杀子彦,子彦好害怕,拿了东西来讨好爷,好让世子爷饶子彦一命。”着将手里的纸包打开,向暮发现里面竟是琳琅满目的各种糕点。
好东西,给月月留着,她定是极爱。
这样想着向暮当即毫不客气的将纸包收了,故作大方道,“识趣,本世子饶你不死。”
公子彦笑了笑,揽着向暮一把躺到床上,“感谢世子爷大恩大德,睡觉吧。”
向暮扭过头,“你以前不是喜欢打地铺吗?”
公子彦亦扭过头看着她,“以后子彦都不会打地铺了,世子爷您还是早点习惯吧。”
向暮笑了笑,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
谁跟她经历生死大难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来着,这不,旁边还躺了个挚友不是?
心情大好的向暮毫不客气,当即挽紧公子彦的胳膊靠紧他闭眼睡觉。
公子彦面上放松的神色却渐渐变得凝重。
为何?
随着她的靠近,他心跳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