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之后,向暮又重新回了辽军之郑
看着完好无损回来的向暮,伊斯得乐心有余悸,“那些闹事的刺客呢?”
辽兵郁闷回道,“各个武艺非凡,跑不见了。”
伊斯得乐大怒,“全城搜捕,都给我找出来!”
其实他更想做的是,将永昌城封住,然后放一把火烧了,管城内藏了些什么牛头马怪,在满城火势下,一个也跑不了。
但现下他得留在城内等着晋国三皇子东皇潇的消息,公主在自己手上,他不信此人不来。
果然,入夜之时,城门口来了一波人马,人数不多,约莫也就百来人,不过为首的几人各个气度不群,且带来的护卫都是练家子。
在城门上打探清楚情况的辽兵回来汇报,“启禀大人,是永昌城周边方圆数十里地镇守的诸侯带人来了,是听闻了大人抓获清樱公主的消息,过来找大人放人。”
伊斯得乐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我会怕他们?区区百来人竟敢跑来永昌城要求我放人,痴人梦。”
继而冷声吩咐,“不用管这些草包,放箭,全都杀了。”
向暮却是拦住,“乐王不可。”
伊斯得乐挑眉,“怎么?”
“要想日后管理大晋,现下是乐王笼络人心的最好时机。”向暮娓娓道来,“这些镇守一方的诸侯兵力不足为惧,自然是不敌乐王的铁骑,乐王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但是我们就是不能捏死他们,我们不但不捏死他们还要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好吃好喝的伺候。”
“凭什么?!”伊斯得乐咬牙,“一群乌合之众竟然让我好吃好喝伺候?!”
“他们就是乌合之众,但是他们进来了,看到乐王没有伤害本公主并将本公主照姑很好,这便能体现出乐王您深明大义。您不止将本公主照姑好好的,还将他们也照姑好好的,他们如何不对乐王您赞誉有加?”
“到时候皇兄过来和谈,这些人都是乐王您的助力,更重要的是,笼络了这些人,未来乐王得到整个晋国,他们都将是您的拥护者。”
向暮缓缓道,“给几分薄面做做样子而已,得到的将是未来源源不断的好处,乐王何乐而不为呢?”
伊斯得乐听完,竟然觉得向暮的有些道理。
自己如今跟以往不同了,以往他只想在晋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一番便走,但现下他要的是整个晋国,岂能没有拥护者?
于是便大手一挥,叫人开城,将那些镇守地方的晋国诸侯给邀请了进来,并且令永昌城刺史准备好了酒宴,热情款待。
酒宴间,看到跟自己同坐一桌还瑟瑟发抖的晋人十分不屑,酒宴上的气氛压抑且微妙。
向暮则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侍从为自己准备一身男装,是要在酒宴上扮男人舞剑助兴,实则是觉得时间已到,自己该跑路了。
将几本书剪了又剪,剪成合适的尺寸垫在了脚下,向暮又恢复了以往模样的翩翩少年,看得照顾她的侍从一愣一愣的。
正准备在侍从的带领下出去舞剑,向暮忽而捂着肚子,“不好不好,本公主吃坏肚子了,这会儿腹痛难忍……”
着就往茅厕跑,“你出去给乐王一下,本公主一会儿再来!”
侍从没法,只得颤颤巍巍地跑去汇报给了乐王,乐王也没起疑,跟那几个晋国诸侯一道吃吃喝喝。
直到又有辽兵来报,“大人!晋国三皇子东皇潇已到城下!”
伊斯得乐得意地站起身,“公主果然没错,那窝囊皇子来找本大人和谈来了,去,把公主给我带着。”
接着,噩耗接踵而来。
“大人大人!晋国三皇子已带领大批晋军将永昌城包围!”
“不好了大人!慕军在攻城!”
伊斯得乐震惊不已,“什么兵在攻城?”
士兵缩了缩脖子,“慕兵!”
谁能想到,本该是冤家的两支军队,竟然在这时候合体了!
伊斯得乐气愤地猝了一口,“不怕,守好城门,把公主给我带来,他们若是敢强攻城楼,我们就杀公主!”
然,又有厮哭哭啼啼地跑来跪倒,“不好了大人!公主不见了!”
伊斯得乐微怔,这一刻不得不对那公主起了疑,她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及时?
但没有给伊斯得乐更多的思考时间,城楼下方起了暴乱,他请客吃饭的这些诸侯,也纷纷率手下亮起了屠刀。
“辽狗!滚出我大晋!”
永昌城内,失去一洽饿了好多的百姓也各个发起了疯,在东皇樱和公孙祁的号召下,纷纷拿起了长棍、石砖跟辽人拼命……
如今当真是内忧外患遍地混乱。
伊斯得乐咬牙切齿,“杀的清樱公主!不惜一切代价老子要杀了她!!!”
原来当初,向暮与东皇潇兵分两路,向暮入城拖延时间阻止辽饶杀戮,保证真清樱公主不落入伊斯得乐手上,成为威胁晋军的砝码。
而东皇潇则以皇子身份游走于附近各路诸侯之中,勒令其率精锐进城,在混乱中打开城门放晋军与慕兵进城斩杀辽人!
就在晋国诸侯与伊斯得乐把酒言欢之时,外面晋军与慕军趁夜做好了攻城部署。
如今,愤怒的百姓及诸侯精锐们合力制敌,永昌城城门大开。
黑暗之中,两支军队齐刷刷冲了进来,气势恢宏!
“我大晋国土不容辽狗侵犯!”
“杀辽狗!祭我大晋亡灵!”
“杀辽狗!杀辽狗!”
慕兵中大部分也是晋国人,在前往永昌城途中,路遇不少被辽人屠戮的村庄,那些村庄里的惨像历历在目,刺痛了每一个晋国战士的心。
晋国虽弱,但晋国的尊严不容践踏!
永昌城内,厮杀声一片。
*
永昌城城外,凸起的一座矮山包上,三匹宝马停驻,马上的人遥遥望着下方永昌城中的混战。
杜岩扬眉,“她是怎么做到的?晋军和慕军竟然化敌为友了?”
杜前赞叹,“这一仗打得好,辽人短时间内定是不敢再入我晋国国土。”
虽然没有参战,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晋国人,这一刻两人皆面露喜色。
最中间那匹马,少年闲适而坐,黑色衣袍上绣制的金色梵花文在夜色下徐徐生辉,使之多了几分亲近之福
他只轻启薄唇,“有趣。”
杜岩转眸道,“公子,我们要过去帮忙吗?”
杜前也跃跃欲试,“我也想去杀辽狗!”
谭幽沉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杜岩一拍脑袋,“那就是……现在不去咯?”
谭幽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要本公子的帮助,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罢,一扬马鞭带着两人离开。
她,抢走了他一切,他抢她,不过分吧?
等着吧假东西,待到时机一到,他定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