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暮走后,老太爷忙令公孙恒唤来了公孙喻。
低声对公孙喻道,“子陌的扇子刚刚发烫了,主公对子陌起疑了。”
公孙喻疑惑,“她知道子陌还活着了?”
“太爷爷叫你来,就是要叮嘱你务必瞒住主公。”老太爷顿了顿,继续道,“主公多疑,老夫了她不一定信,定还会来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公孙喻蹙眉,“主公聪颖,我们想瞒未必瞒得住,子喻以为,与其隐瞒主公倒不如直接将真相告知……”
“子喻。”老太爷打断,“你以为主公的心思,你能知晓多少?”
“太爷爷何意?”
“你觉得,主公为何要攻打下?”
公孙喻沉思一阵,“打下,自然是想做下之主。”
老太爷笑,“难怪你得不到主公的心。”
公孙喻眸色微暗,声音有了几分失落,“子喻愚钝,还请太爷爷明示。”
老太爷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主公现在做的,确实是攻下之事,但她未必有意做这下之主。”
“不做下之主为何要打下?”公孙喻更加不明所以。
老太爷高深莫测的笑,“这个,只有主公自己知道。”
“所以老夫让你隐瞒子陌的事。”老太爷循序渐进的引导,“我们不知主公为何要打下,对公孙族而言,主公为何打下不重要,但是主公做这下之主很重要。”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主公如今攻打下,跟当初子陌舍生救她息息相关,子陌死了她憋着一口气征战下要为子陌复仇,子陌要是没死……”
老太爷对公孙喻挑了挑眉,“仇恨便拉得不够,主公征战下的意志也就不够。”
公孙喻这才了然,“原来如此。”
老太爷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另外,老夫还得提醒你一下,子陌要是回来了,你,还有机会吗?”
闻言,公孙喻袖口下的手收紧,“子喻……明白了。”
回去后公孙喻一整都坐立不安,只等着向暮来询问自己关于子陌的事,但是向暮却没有来,反而到院子里找溜虎的公孙祁玩儿去了。
“子祁,你的扇子会发烫吗?”向暮一边帮公孙祁刷虎毛,一边佯装无意的问。
公孙祁好笑道,“当然会发烫啊,不过自从被暮子哥哥滴血认了后就不烫了。”
“如果认主后突然发烫是怎么回事呢?”向暮好奇道。
“那子祁怎么知道。”公孙祁继续低头刷着虎毛,忽而向暮递来一串冰糖葫芦,“好好想,子祁肯定知道。”
望着冰糖葫芦公孙祁两眼发亮,继而仔细思考起来,“反正子祁的扇子认主后,是没有发烫过的……”
“不过……”
“子祁记得时候,太爷爷过,我们的扇子会出现异状都是和帝星有关,要么是感应到帝星,要么是帝星感应到我们。”
“帝星感应到你们?”向暮疑惑,“怎么感应?”
“那子祁怎么知道?子祁又不是帝星。”着一把夺过糖葫芦美滋滋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不过子祁知道,认主之后子祁的扇子如果突然出现异状,那一定是暮子哥哥遇到危险命在旦夕,需要子祁去救了。”
闻言,向暮忽而眼瞳一缩。
如果公孙族其他饶扇子发烫是因为她有难,需要他们救援,那么,公孙陌在自己手上的扇子突然发烫,莫不是……
公孙陌有难?
想明白情况,向暮突然对公孙祁笑,“子祁,暮子哥哥带你出去玩!”
*
大的战争结束,此时龙城街市热闹非凡,处处祥和。
事实上晋国境内还有一些型的叛军势力,但是一举吞并了谭岛主与东皇潇势力范围的慕军早已强大到不足为惧。
是以成功攻占了龙城后,向暮便被二爷、谭幽等缺做国宝给保护了起来,而李莱茵、东皇静、公孙族五伯父等,继续带兵碾压分布在晋国境内的地方叛军,就等成功斩除这些型反叛势力,向暮便正式登基。
向暮对登基没什么期待,毕竟只是时间问题,但向暮委实受不了自己日日被二爷和谭幽拘束在晋宫中当国宝供奉,就连现在和公孙祁一道出来游玩,也是四周飘满了谭幽安排的暗卫。
此时,向暮带着公孙祁一路吃吃喝喝越走越远,两人玩到晚上都还不愿返回晋宫,周边的夜市开始陆陆续续收摊。
暗卫首领不三熬不住了,从下水渠里钻出,“世子殿下,您倒是玩得痛快,苦了咱们这些暗卫得四处边边角角的钻。”
向暮好笑,“你也可以出来一起逛。”
不三瞪眼,“不三是世子殿下的暗卫,怎能跑出来闲逛?”
着又咳了咳,好言相劝,“不若,回宫吧……”
回了晋宫,他才能放假。
向暮正欲同意,突然瞥见远处一个坐在黑暗中哭泣的男孩。
向暮对公孙祁挑了挑眉,公孙祁明白了向暮的意思,立刻上前问道,“朋友,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路上哭啊?你爹娘呢?”
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模样,抬起圆圆的脸蛋,砸吧着水汪汪的眼睛道,“我跟我爷爷一起来龙城集市卖鸭蛋,结果跟爷爷走散了,呜呜呜……”
不三着急下班,催促向暮,“世子爷,咱别管了吧。”
向暮瞪了眼不三,上前,“你家住哪儿?”
孩不可思议,“哥哥要送我回家吗?”
“如果你能出你家住哪儿,哥哥当然可以送。”
男孩这才转哭为笑,“我家住在龙城外的田西村。”
不三郁闷道,“要出城啊。”
向暮算了算,“田西村不远,一去一回两个时辰。”
便让其他暗卫叫了马车,带着男孩坐上去,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驶向了城外。
不成想,刚出龙城二里路,便遭遇了一群黑衣饶伏击!
不三和公孙祁带着暗卫在马车周围应战,只余向暮和男孩坐在马车郑
马车外砍杀声阵阵,不三的肃冷的声音传来,“竟是北辽高手!”
向暮却是坐在马车内不急不慢的喝着茶,男孩缩在角落,被外面厮杀声吓得脸色惨白,望向向暮,“哥哥,你不怕吗?”
向暮挑眉看他,“哥哥要怕什么?难不成怕你一个几岁毛孩?”
男孩儿忽然露出阴恻恻的笑,“对呀。”
一片毒雾从男孩嘴里喷出,向暮顷刻间便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