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还是先去公园。
爷爷奶奶们正处于面包需求的高峰期,是目前最重要的客户,全家的柴米油盐都要靠他们贡献呢,绝对不能得罪。
这次只供应了一百八十个,不到二十分钟就卖光了,老人对张汉东出现的时间和数量都不满意,觉得随时可能有断货的危险。
吃了就能治百病的补药面包居然不能敞开了吃,这谁受得了。
张汉东心安抚老人们的情绪:“爷爷奶奶,今我回去就跟厂里商量,让他们多派点人手做面包,明保证大家每人都能买到五个以上,你们为国为民辛苦一辈子,要是连口面包都吃不上,我以后真没脸再见你们。”
老人们很满意他的态度:“你这鬼人不错,尽量想办法吧,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满仓见他睁着眼瞎话,把老人哄得个个拿他当亲人,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看似浓眉大眼的家伙,十句话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他哪来的什么工厂,明明是自家做的。
本来觉得自己挺精明的,可是跟伙伴相比,自己简直就像十七岁的孩子。
老人们买了面包精神放松下来,都没走还扎堆聊:“哎,你们听了吗,今年是寡妇年呀,我可吓够呛。”
“你怕什么,你是个老光棍,老婆都走了二十年,难道你外面还养着的?”这些老家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顾忌。
不过也是,我老都老了还不能想什么就什么,你管我呢。
“朱老头你胡沁什么,我那是替我儿子闺女操心。”
另一个老头:“一大早我家老婆子就跟我闺女儿子,让他们多买几条红围巾回来,她要轮换着戴,给我加个双保险。”
“张老头你就怕死吧,我就不信这些。”
旁边老头马上揭发:“你得了吧,一大早你儿子媳妇都被你骂的,早饭都没吃就出去找卖围巾的。”
满仓对张汉东做了个鬼脸,诅咒的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这才一个晚上,可能全县的机关单位都传遍了。
桂芬奶奶问张汉东呢:“伙子,你俩还没结婚吧?”
“没有没有,我俩都还没结婚。”
朱老头很毒舌地插嘴:“你们这些光棍汉倒是不用担心寡妇年的灾运,活该冬睡觉没人暖被窝。”
桂芬奶奶:“老朱你怎么跟孩子这些,伙子你们自己没事,家里的长辈也要多关心,赶紧去买条红围巾带上挡挡煞气,宁可信其有是不是?”
桂芬奶奶永远是暖心的老奶奶。
她着还专门提醒:“对了,不是随便什么红围巾都行的,还得是脚上有白色痕迹的才行,听那是纯阳法力,那个才有用,别买错了哈。”
张汉东两人走到没饶地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谣言真可怕,还好造谣的是自己,姑姑的围巾销量今估计稳了。
两人这才往春风茶楼走来,那个姓朱的经理在门口伸长着脖子乱看,看到两人走来松了口气:“等你们半,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
张汉东:“朱经理,我约摸着茶楼上班的时间来的,怕来早了你们不上班。”
朱经理:“茶楼很多老客人喜欢喝早茶听戏,我们六点就开张了。”
点好了数目,朱经理把现金交给张汉东:“今我们拿面包试试老顾客的反应,要是大家喜欢咱们就长期供应,要是卖的不好,我也跟你们。”
张汉东:“应该的,对了朱经理,我们其实不止这一种面包,还有很多新品种,还有生日蛋糕呢,不过有些材料还需要准备,回头拿图片给你看看。”
朱经理:“那好啊,你拿我看看,好的我们都要。”
春风茶楼在皖北县里属于高端消费场所,茶牌上明码标价,一壶龙井二十块,对比当前的物价简直惊悚,面包如果能在这里站住脚,高端市场就算是打开了,再也不愁销路。
这东西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不是平民食品,不应该砸大街上摆摊。
所以张汉东对春风茶楼很看重,硬是从爷爷奶奶嘴里省下来的这三十个送到这里。
满仓背过朱经理就吐槽:“费这么大劲,就要了三十个,还得咱们专门跑一趟,要我看啊,这茶楼做不做的无所谓。”
张汉东呵呵笑了两声,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呵呵,你懂个嘚。
满仓被他看得心虚:“怎么了,我的不对吗?”
两人快速赶到张蕙兰家,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大包货,一个领导模样的胖子在张蕙兰面前低声下气:“蕙兰同志,你不要有情绪嘛,厂里有些人话你别理,我不是一直站在你这边嘛?”
张蕙兰气愤地:“厂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个质检员,他们谁把我当回事了,这件事赖我身上合适吗?”
张汉东想,姑你还挺理直气壮,质检员不好好检查,出了问题找不到责任人,换我是厂长,我也饶不了你,
但是被坑的质检员如果是亲姑姑的话,那一定是厂里人不好。
帮亲不帮理,屁股自然而然坐在姑姑这边。
厂长又了许多好话,张蕙兰才勉强:“行了,行了,以后我也长长记性,不要被坏人算计了。”
厂长擦了擦头上的汗,告辞走出去了,对穿着破烂的张汉东眼皮子都不带扫一下的。
张蕙兰对他马上换上了笑脸:“汉东,今可真解气,你别看厂长笑呵呵的,其实是个笑面虎,围巾的事不是你帮我解决,他不知道想怎么整治我呢。”
“姑,解决还早,还要看围巾能卖的怎样。”
张蕙兰:“我觉得一定没问题,昨那么多没买到的不愿意走。”
张汉东和满仓拉着围巾,转眼就变身卖围巾的贩,到地方才发现,昨摆摊的地方有不少人焦急地站着,见他过来人群就呼啦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埋怨:
“你们怎么才来,我还没亮就到了。”
他一下子买走五条。
接下来今的销售比昨要疯狂不知多少倍,也不知道县城里哪涌来那么多人,都焦急地拿钱排队等着。
张汉东和满仓两茹钱都点麻木了。
就这样,剩下的两千四百条,不到半时间,销售一空。
张汉东看着拿钱不停埋怨,没买到围巾的人们,扭头转向张蕙兰的方向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