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满脸堆笑:“你一定能帮的上,这件事全县也只有你能办得到。”
表婶也附和着:“彩凤,咱们可是最亲近的亲戚,你可千万要拉你表哥一把。”
铺垫了这么久,甘愿在看不起的人面前忍辱负重,这家人此行目的一定不简单。
起来,周满银还要叫张庆海表哥,他家孩子已经二十七八。
张庆海比他大了好几岁,最大的孩子彩凤只有21岁,他找的媳妇又是周金枝这种有精神有缺陷的,两人虽然是老表,可这种关系不对等的亲戚,周满银可从没把张庆海这样的缺成什么老表。
吴氏和张汉东坐在一起,看着他们话,看的出来,她是很希望彩凤帮忙,在张汉东面前:“当初你姑奶奶对咱们太好了,饥荒那年你爷爷差点饿死,就是你姑奶奶送来了半袋口粮,才救了你爷爷的命。”
张汉东叹气,老人总想亲戚互帮互助,可是晚辈早就不把亲情当回事,这个周满银就是如此,他决定了如果他们只是为了钱,哪怕是为了吴氏,他也会答应。
帮得不是他周满银,是吴氏几十年来对姑奶奶的那份姑嫂情,人岁数大了,总会念旧,想念年轻时的伙伴。
彩凤看了看祖孙俩:“表叔表婶,你们快什么事吧,只要我能办的一定不会推辞。”
表婶听了眉开眼笑:“哎呀,还得是咱最亲的人呀,这不,你老表的单位不怎么行吗,他们领导一直卡着不让进步,就想换个单位,听你和汪县长很熟,汪县长还专门来看过你,只要你去跟县长句话,到时候县里的好单位还不随你表哥挑?”
胃口还不。
张汉东一听脸就拉下来了,听你和汪县长很熟,呵呵...
看来家里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你们并不是不知道,县长昨才来过,你们今就急不可待上门攀亲戚,脸可够大的。
本来他还以为周满银这次来是专门来看吴氏的,觉得他还能念着亲戚的情分,虽然从前好多年不来往,现在来往也不算晚,可结果怎么着。
根本不是看老饶,而是觉得大姐认识县长,觉得有利可图。
“表叔,这事我姐帮不了你,老表想换单位还是赶紧找别人吧。”他不等彩凤话,先出来。
周满银瞪眼:“你这东西真是没规矩,你姐都还没话,轮得到你吭声?快一边去。”刚才就觉得这子话不讨喜,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烦人。
表婶也话了,她是对吴氏的:“舅娘,咱家是不是规矩都不讲了,这么重要的事轮得到他话?”
这两人变脸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吴氏:“满银,你不能这样汉东......”她念着亲戚的情分,虽然两人话不好听,她也不好意思重话。
彩凤:“奶,你先歇着我来,表叔表婶,你们的事我帮不上忙。”
周满银见她开口就把路封死,顿时急了:
“彩凤,时候你表哥可是经常给你糖吃,你可不能做那种自己发达了就忘恩负义的人,谁不知道汪县长冒着大雪专门给你送礼,这件事又不难办,只要你去跟他打个招呼,保证就能行,怎么,为了咱们亲戚的情分,你连句话都不愿意吗?”
张汉东没话,想看彩凤怎么应对。
彩凤还是一脸镇定地:“表叔你不知道情况,我跟你吧,我跟汪县长那才是第一次见面,这种关系你觉得我去请别人办这么重要的事,可能吗?”
周强一副温和的样子:“表妹,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办,明你带我去县长办公室走一趟,到时候再帮我几句好话,这事准能成。”
这算盘打得几百里外都听得到,张汉东笑了。
彩凤:“这事真不行,我跟汪县长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不会给我什么面子。”
“爸妈,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人家就是不愿意帮忙,还是赶紧走吧,丢死人了。”见事情不成,周强满脸戾气站起来。
表婶气愤地:“彩凤,我儿子可是股级干部,副股长呢,别以为我们是找你帮忙,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当亲戚的机会,这个忙都不愿意帮,我看什么狗屁亲戚也就不用做了。”
张汉东没想到一句话没好,这两口子就翻脸了,还股级干部,好了不起,农技站的副股级,行政级别上根本就没有股级干部这个法,这个职务不用走组织程序,根本算不上行政级别,何况还是副的。
“表叔表婶,话成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吴氏还在身边,张汉东只能强压怒火,这两口子的面子可以不给,但不能让吴氏难过。
“自从彩凤去了京城工作,你们这一家子倒是能耐坏了,又是盖房,哑巴儿子又是娶媳妇又是生儿子,觉得自己不含糊了就能跟我们平起平坐了,哼,还真把自己当瓣蒜了是吧”。
“表叔,你的要求我姐办不到,话得那么难听就没意思了。”
吴氏慌忙:“满银,咱们都是最近的亲戚,有什么话慢慢开了吧。”
周满银喷道:“舅娘,你觉得要你们这种亲戚有什么用,你孙子孙女发达了不把你当回事,我看你老以后有的苦吃呢,对不起你老,我看这亲戚咱们也不用做了。”
彩凤:“表叔,我真帮不上忙,让你白跑了。”
周强忽然冷笑:“我可是听了,城里的蛋糕店也是你家的,以后遇到有什么麻烦,可千万别找我。”
这算是彻底翻脸了,张汉东也笑了:“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吧。”
张庆海正好走进来听到这句剑拔弩张地话,立刻骂道:“好你个周满银,我看你是老母牛不下崽--牛逼坏了,今老子的酒饭算是喂狗了,赶紧给老子滚,老早就看到你不是好东西。”
周满银见到他真不敢再话,张庆海那张嘴骂人三不带重样的,惹恼了他能跑去城里骂几。
但是张汉东不想他称心如意:“表叔,还是把话清楚再走,你我们不能跟你平起平坐,又我们把自己当瓣蒜,虽然亲戚做不成,也不能这样糟践我们吧?”
张庆海一听就气得跳起来:“周满银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老子面前人五人六的装人,时候偷看寡妇洗澡差点被人打死,不是老子救你,你骨头都化成土了,狗东西,不知好歹......”
周满银一家不敢停留,一溜烟跑了。
不得不,张庆海骂街的战斗力惊人。